第11章 往昔如梦 来日方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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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林悦为挖前沿素材，频频向顾言递出邀约橄榄枝。起初，二人隔录音设备、笔记本交流，礼貌又疏离。然时光流转，思维碰撞间情愫暗生。一回，顾言兴致高昂邀林悦赴海边测初代产品，海风如兽嘶吼，浪涛凶狠拍击礁石。关键时刻，设备突发故障，指示灯狂闪后骤灭。月光黯淡，两人打着手电筒，额头汗珠滚落，眉头紧蹙，双手沾满油污捣鼓线路零件，直至破晓曙光艰难透云缝。

林悦满心气馁，带着哭腔嘟囔：“这可咋办，忙活一整晚，别前功尽弃了呀！”顾言轻拭去她脸颊污渍，目光笃定：“不会的，有我在，咱再查查核心线路，肯定能成。”就在那缕微光温柔拂脸之际，顾言情难自抑，倾身向前，双唇轻覆，温柔一吻。咸涩海风裹挟着紊乱呼吸，两颗炽热年轻的心，自此紧紧相依，奏响命运序章。

跨入院门，海风被阻于外，屋内静谧安宁。林悦缓缓落座，将贝壳整齐排于茶几，目光凝着它们，仿若望向岁月彼岸：“参与社区活动，原以为打发时光，没想到找回差点遗失的精气神，这手把手带新人的滋味……”顾言目光灼灼接口：“宛如给枯井引回活水，咱这岁数，还能给后生铺铺路、传传念想，可比签大单子踏实。”

夜渐深沉，墨蓝色的天幕如一块巨大的绸缎，将窗外的世界轻柔包裹，繁星恰似细碎钻石，闪烁着冷冽而迷人的光，悄然窥视着屋内的二人。林悦与顾言洗漱完毕，躺卧在柔软的床榻之上，却丝毫没有困意，仿佛被这静谧又满盈着憧憬的夜撩动了心弦。

林悦率先打破沉默，轻翻了个身，那动作如同灵动的猫儿，带动着被褥微微起伏。她朱唇轻启，声音似柔风拂过静谧湖面，悠悠飘向顾言耳畔：“往后啊，真得多往社区跑跑了。我这几日反复琢磨，咱那写作工坊潜力大着呢，得再细分几个专题，好好挖掘挖掘那些孩子身上潜藏的才能。你是没瞧见，社区里有几个小家伙，眼眸亮晶晶的，像是藏了无数灵动的小星星，只要稍稍一点拨，说不定哪天就能在文坛崭露头角，成为响当当的大作家嘞。”

顾言侧耳倾听，脸上不自觉浮现一抹宠溺笑意，旋即伸出手，那宽厚温热的掌心带着令人安心的力量，缓缓覆上林悦的手背，修长手指下意识地轻轻摩挲着她细腻的肌肤，似在无声诉说着支持与爱意。他微微颔首，声线低沉却坚定：“行嘞，我这边也正有打算。瞧着那些古旧玩意儿日渐蒙尘，心疼呐，我就想着拓展一下修复课，把老手艺毫无保留地传给后生们。现在懂行的年轻人太少咯，咱不能眼睁睁看着这些祖宗留下来的好东西断了根脉。日子还长，咱这把老骨头虽说不比当年，可余热尚存，定要像那蜡烛燃到最后一刻，好好发发光。”

言罢，屋内仿若被静谧施了魔法，唯余两颗炽热之心在胸腔有力跃动，那蓬勃的期许似汹涌暗流，满溢在每一寸空气里。这份期许仿若化作了实体，在幽暗中聚拢成一座明亮耀眼的航标，光芒刺破黑暗，无惧即将袭来的风雨，静静伫立，只等二人再度扬帆启航。

林悦心潮难平，微微侧身，寻着熟悉的温暖，将头轻枕在顾言肩头，恰似归巢倦鸟觅得安心栖息之所。顾言心领神会，手臂稍稍用力，将她紧紧搂入怀中，下巴顺势轻抵着她头顶，仿佛要用自己坚实的怀抱，为她筑起一道抵御岁月风霜的坚固壁垒，守护这一方安宁小天地。

须臾，林悦思绪纷飞，再度悠悠开口，声线裹挟着一丝怀旧的软糯：“还记得咱俩初次携手合作的那个项目不？四处碰壁哟，旁人都像看笑话似的摇头，断言咱肯定搞砸。可咱俩那时候年轻气盛，谁也不服输，一股脑儿扎进去，没日没夜地熬，天天对着方案挑刺修改，三餐就拿泡面胡乱对付。嘿，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愣是把那项目从悬崖边给拉了回来，盘活咯。这会儿投身社区做事，虽说规模比不上从前那些大项目，可不知怎的，心里那股子劲头，竟和当年一模一样。”

顾言听着，胸腔微微震动，发出一阵愉悦的闷笑声，笑声里满是对往昔峥嵘岁月的回味：“怎会忘哟！那时候满心满眼只有成功两个字，啥困难都能当成垫脚石。现在回头看，为社区出份力，看着孩子们一点点进步，这成就感可不比签几个大单子差。说不定哪天走在街上，就能瞧见徒弟徒孙们满世界忙活，把咱这点手艺和精气神代代传承下去，光想想都美。”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沉浸在回忆的长河里，像是两位勤勉的拾荒者，将过往岁月里那些或酸涩或甜美的珍贵片段逐一拾起，细细摩挲。不知不觉，困意似轻柔的潮水，悄然漫上心头，在黎明前最为深沉的黑暗里，他们相拥着缓缓沉入梦乡。梦里，社区的孩子们早已围坐身旁，一张张朝气蓬勃的小脸满是求知渴望，新的一天仿若带着蓬勃朝气，在梦的边缘蓄势待发，正待他们携手奔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