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回到家时已经到了晚上十点,又冷又累又疼,嘴唇冻得发青,进门第一件事不是用电台给指挥部报平安,而是赶紧倒空热水瓶里的热水洗澡,她把自己浸泡在水盆里,头耷拉在盆沿上,一张脏兮兮的小脸,望着空气中升腾的白色蒸汽双眼无神,久久地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 镜子里那个女孩赤裸地泡在水里,躬起来的背上一截一截突出的脊椎骨,真瘦,不像个人。她怔怔地看着镜子外的人,头发被泥水结成一片片,真脏,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