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的葬礼后,一大家子人沉默地整理着遗物。 在别人看来,外公真可谓高寿了,喜丧,他一直身体安康,直到最后一刻才猝然长逝,宛然是没什么痛苦的。 可家里人又都明白,外公去的不痛苦,生时却也未见得幸福。 外公并不是什么很了不起的、睿智有风度的老人。即使有了个两室一厅的敞亮的公寓,他硬是不肯住到任何一个稍大点的房间去,自己缩在朝北的小房间里,窄床,破柜,发霉的味道,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