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中旬,安陆县城以北,十里亭舍处,道旁的杨柳已经凋零,叶子眼看就要落光,透露出一股凄凉之感。 远远看着土路上,那辆载着杜弦和他不多行李的车舆缓缓离去,来此送别的吏员们也纷纷相互告辞,准备打马而回。 黑夫也正欲离开,却被人叫住了。 “黑夫亭长。” 黑夫回过头,笑道:“陈百将,还有事?” 陈百将看着黑夫头顶简陋的发冠,心情有些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