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对付张铭，蒯越还嫩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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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表高昂着头颅，驱策战马，趾高气昂地率大军入驻黎阳。

由于天色已暗，将士们经历一天的追逐和战斗，刘表命令先用餐，随后点灯清理战场，清点城内物资。

很快，育阳城内炊烟袅袅升起，士兵们围坐一团，期待着热腾腾的饭菜。

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胜利的喜悦，因为他们击败了南下以来从未落败的刘备军。

只有文聘，他在城外粗略巡查后，内心愈发惊骇。

尽管他并未走遍战场，但从激烈的交锋区域就能看出，倒下的 数量，荆州军明显多于刘备军。

文聘默默估算，即使刘备军败了，也不至于溃不成军，更不可能连育阳都无法返回，拱手让出这座军镇给荆州。

“情况不妙，其中有诈！”文聘心中警觉，立刻策马冲向城内。

虽然还不清楚刘备军的意图，但多年为将的经验告诉他，事情绝不简单！

刚进城不久，文聘就察觉到了一些异常。

城中的许多地方，弥漫着阴森的气氛。询问几个漫不经心巡逻的士兵，才得知详情。

主公下令煮饭充饥，连育阳城的全面检查都尚未进行，巡逻的士兵因未进食，担心饭食被他人抢光，所以并未尽责，只是磨蹭等待开饭时间。

文聘内心更加焦虑，无暇去惩罚这些士兵，急忙向府衙狂奔。

突然！

路上一栋房屋毫无征兆地起火，领头的屯长一边指挥灭火，一边严厉训斥手下。

“该死的，饭都没吃到嘴里，房子就被点着了！”

“都给我小心点，赶快把火扑灭，要是让我饿着肚子，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硫磺和硝石的气味随着火势扩散，文聘心中惊惧万分。

瞬间，他明白了刘备军队的意图。

他们要放火烧毁育阳城！

“快！”

“别管这里，马上撤出育阳，快！”

文聘不再顾及其他，大声疾呼，同时用力驱策胯下的战马，朝府衙方向疯狂冲刺，一边还提醒那些正在等待或已经开始用餐的士兵。

可惜，能听见文聘喊声的士兵只是少数，更何况其中不乏蔡家的嫡系部队，真正服从文聘命令的士兵并不多。

但文聘已顾不上这些，他像发疯般冲进府衙，一把抓住正在泡脚吃饭的刘表，拽着他往外冲。

这一幕惊呆了刘表，也使一同用餐的蔡瑁、蔡勋等人目瞪口呆。

直到文聘几乎冲出大门，大家才回过神来。

“大胆文聘！”

“你要做什么！”

蔡瑁怒吼一声，饭粒喷出三米远。

冰冷的地面让刘表清醒，他奋力挣扎，却未能挣脱。

另一只手直指文聘的鼻子。

“文仲业，放开我！”

“大军进城，你不妥善安置士兵，为何在这里发疯？”

毕竟身陷敌手，刘表表现得较为克制。

“主公，快逃啊！！”

“刘备要火烧育阳，再不走，就走不了了！！！”

文聘双眼血红，心急如焚。

这句话一出，众人再次愣住，明明刚取得大胜，刘备怎么会放火烧城？

他有什么工具来烧？

还未等众人反驳，文聘就拉着刘表继续往外走，直接将他推上战马。

“这肯定是张铭的诡计，若想活命，跟我走！”

提及“张铭”，众人不寒而栗。

紧接着，似乎为了证实文聘的话，育阳城内多处升起熊熊大火。

“这这这……这是怎么回事？”

火势迅速蔓延，很快整个城市都被火光照亮，且火势凶猛，许多地方已被大火吞没。

此刻，刘表终于相信文聘，无需催促，立刻策马狂奔！

“主公，往北门逃！”

文聘大声疾呼，带着刘表快速向北门突围。

蔡瑁、蔡勋等人，以及刘表的亲卫和附近的士兵紧随其后。

幸亏文聘的提醒来得及时，当众人抵达北门外时，张绣的军队才刚刚集结完毕，尚未完全封锁道路。

文聘身先士卒，引领众人杀出一条血路，冲出重围。

身后，育阳城熊熊大火燃烧，映红了夜空，凄厉的惨叫声在城头回荡。

“追！刘表从北门逃走了！”有人疾呼。

“刘表往哪里逃？张绣在此！”另一人回应。

烈焰不仅照亮了育阳城，也照亮了他们仓皇逃窜的队伍。

借着火光，张绣一眼认出了骑着骏马，神情惊慌的刘表，他率领五百西凉铁骑，毫不迟疑地紧追不舍。

“主公，西凉铁骑来了！”蔡瑁焦急地大喊。

“必须有人垫后，不然我们都无法逃脱！”他近乎嘶吼。

刘表猛然醒悟，环顾左右，身边可用的大将只剩蔡瑁、蔡勋和文聘。

留下断后，几乎等于九死一生。然而，刘表稍作犹豫后，大声下令：“文仲业，你率军断后！”

刘表的话语掷地有声，不容置疑。听到这话，蔡瑁顿时松了口气，毕竟他是姐夫，关键时刻总会顾及自己，没有让他承担这危险的任务。

然而，文聘听到命令，心中却不禁一寒。若非他及时察觉，此刻刘表等人可能已在火海中丧生。而且，如果不是他力主从北门突围，他们早已陷入重重包围，困在城外。

眼看逃生无望，刘表竟打算卸磨杀驴，宁愿留下蔡瑁这样的废物，也要让他去断后送命。文聘明白，刘表是在牺牲他。

“罢了，作为臣子，应尽忠职守。”文聘心中默念，“我就留下断后，也算报答主公的知遇之恩。能在战场上为国捐躯，也算不枉此生！”

他深深叹息，然后深吸一口气，向刘表悲壮地行礼道：

“主公放心，我誓死奋战，保您安全离开！”

说完，他一夹马腹，转身投入战斗，带着自己的亲卫部队，迎向张绣的西凉铁骑。

看着文聘远去的身影，刘表心中五味杂陈。他并不愿如此，但他深知留下蔡瑁或蔡勋，很快就会面临降敌或被屠戮的命运。

最重要的是，现在的他已不再是荆州牧，战败之后，等待他的可能是荆州世家背后的暗流汹涌。蔡瑁既是他的小舅子，又是蔡氏家族的领袖。

他需要蔡瑁活着，与他一同返回襄阳，共同对付那些蠢蠢欲动的荆襄世家。此时的刘表，心中清明，思绪比任何人都要深远。

“仲业，你要小心，我在新野等你，务必活着回来。”他喃喃自语，“我还等着与你联手，除掉刘备，消灭张铭，以雪今日之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