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第九回《征伐西南，对敌联军》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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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松私下向吉义投诚之后，带领使者团回去。吉义也曾挽留巴松，让他不必回去了，免得有暴露危险。但是巴松说道：“下官若不回去，便是借出使而逃，要给天下人耻笑。何况下官回去之后，还能在时机合适之时率众迎降，帮大王更快平定桂北。”吉义觉得言之有理，同意他回去。

巴松回去之后，向第五强禀告说交涉没有成功。第五强面如土色，唤第五能来质问：“你这不肖子！出的计策不遂！吉义那厮不肯善罢甘休！如今又当如何？”

第五能也面如土色，低头寻思了半晌，说道：“只有……只有把妹子嫁给常家。常家刚吞并孙家，实力大增，只有常家能救我家。再派使者向韦家、田家说明利害，邀集各家援军，联手抵御吉义那厮，庶几可乎？”

原来常胜戎自从本家派去支援乔嘉言的援军回来，心里就有打算要赶紧扩张本家势力，否则吉义如果西征，西南诸侯只怕应付不了。常胜戎也算是个能征惯战的宿将，并不怯战，做事大胆果断，其原名叫做常盛荣，发家之后嫌原名俗气，且要显示威武，遂改为现在的名字。在吉义攻打乔嘉言之时，常胜戎如果真心想要支援乔嘉言，势必亲自统兵迅速前往，亲自与吉义作战；之所以不那样做，是因为了解乔嘉言是个饭桶，其野心勃勃但是能耐低下，就像烂泥一般，扶他也扶不起来，帮他只会枉自损耗自家的实力。又觉得西南诸侯除了自己和朱恒威以外也都是饭桶，难以齐心做事。退一步说，就算能够齐心，自己跟那些猪一般的庸才们一起做事，只会被拖累，怎么可能是吉义的对手？如果吉义灭了乔嘉言就去跟成山宰干仗还罢；如果吉义剑指西南，自己可不能指望别家诸侯一同对抗吉义。故此常胜戎下定决心，要吞并别家诸侯再抵御吉义，为此豁出去不怕被朝廷降罪——如今的朝廷一团糟，管不得那么多那么远了，何惧之有？

常胜戎遂在孙青的军队过境之时，派手下兵将携带粮草假装好意迎送，一直送到云南道与三江道交界处。孙青并无防备，亲自到边界慰劳两家兵马。不料常胜戎亲自潜伏在自家的兵马之中，趁孙青来慰劳之机，突然露面。孙青惊讶问道：“常君如何在此？”常胜戎厉声道：“特来取你首级！”孙青大惊叫道：“本藩与你素无冤仇！如何——”话音未完就被常胜戎斩杀！

斩杀孙青之后，常胜戎收降孙青的兵马，又率军长驱直入收取孙青的领地。三江道汉人不多，要靠各地各族土司帮忙维持统治，孙青在位时对土司无恩无威，就算他还在世也难以得到土司帮助抵抗外敌，何况他已死。常胜戎很快拿下大理城，杀尽孙青的子侄，灭掉孙家势力，拉拢各地各族土司，尽快巩固统治。

三江道是丽水、兰章水、怒水三条大江奔流之地，故此得名。其中丽水又名金沙江，是长江的上游。兰章水是自古相传的当地土音，不知哪个汉人的骚人墨客为其起了个谐音的名字叫做澜沧水。怒水在当地土音叫做阿怒日南，日南就是江水之意，故此汉话叫做怒水。

吞并三江道之后，常胜戎势力倍增，但是也不轻松。黔南、黔北、桂南、桂北四家诸侯都与常胜戎领地接壤。黔南节度使韦遵、黔北节度使田沧海都很警惕常胜戎会打过来，像灭亡孙青一般灭亡他们。仇家桂南节度使朱恒威自然更加警惕。只有桂北节度使第五强因为面临吉义攻打，无暇警惕常胜戎。

常胜戎曾经为长子常大壮向第五强的女儿第五香提亲。当时第五强本来有点想要答应了，可是第五香听说常大壮长得很丑，又嫌弃其名字可笑，一定不肯嫁给他。其实大壮之名并不俗气，还是常胜戎好几个师爷群策群力给起的呢，源自《易经》大壮卦，有何可笑？但第五香就像第五家的不肖子孙们一样不爱读书，自己没文化还觉得别人没文化。这样的女人虽然天生丽质，但是终究气质有限，莫说吉义与第五家有仇，就算没仇也不稀罕。

在第五强和第五能商量要把第五香献给吉义以求和之时，有个丫鬟上茶时听到了只言片语，跑去告诉第五香：“小姐大喜！老爷和二公子貌似在商议小姐的婚事呢！似乎是个了不得的夫婿呢！”第五香先是一阵欢喜，自己跑去偷听之后得知了真相，气得大哭大闹，怨恨父兄不顾她的终身幸福，竟要把她送给匪军首领糟蹋。第五能被妹子抓破了脸皮，狼狈绕着桌椅躲避。第五强不得不摆出大帅兼家长的威风，叫了一帮仆妇把女儿制住，才算结束了一场大闹。

过后第五香被关在房里，整日里吃饱了就叫骂，骂天骂地骂父骂兄，声称死也不肯给匪军首领做老婆。由于她自小任性，经常以死威胁父母，其父母以及全家人都已经习惯了，就不在乎了。她便又改而威胁，要是父兄强行把自己送给吉义，自己做了吉义的老婆非叫吉义把第五家灭了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