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第十回《碧水崇山，诸侯会战》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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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守黄牛峡大营的义军经过恶战击退常胜戎军。出击的义军攻破韦遵军的盘古山大营之后稍事休息，接着向北追击，来到漓江的支流潮田河边。

韦遵军逃过潮田河之后，将原有的一座石桥摧毁。但这难不住义军。义军就地取材，在旁边的竹林砍伐竹子，几千人协力，顷刻之间便架起一座竹桥。吉义率领将士过桥，继续追击韦遵军。

韦遵军绕过潮田河边的阳龙山向西逃窜，来到潮田河与漓江交汇处附近的仙人山下。义军追击至此，遇到前来救应韦遵军的田沧海军。

只见田沧海军打头的是一大群包头巾打草鞋的蛮兵，他们穿着黑衣裹着竹甲，大多数手持竹柄铁头长矛，少数手持多环铁刀，翻山越野如飞。还有一群女蛮兵簇拥着一位女首领，登上高处督战。

女首领身穿黑衣黑甲，头戴黑巾，手戴黑镯，全身以黑色为主色，红色为点缀，坐在四人抬的滑竿轿子上，居高临下观看战场情形。

这就是田沧海的继妻、僚人女首领申夫人。僚人是黔地土人之中汉化较早的一族，文字用汉字，语言也加入了不少汉话的成分，吸取了不少汉人的农工技艺，打铁和织布等工艺都具有颇高水准。申夫人之父生前为僚人部族联盟大首领，散布在黔地各州县的僚人都服其号令；申夫人招赘丈夫继承家业，但其夫早亡。田沧海来做黔北节度使，得知申夫人寡居，多族头人竞相送礼求亲。只因申夫人有美貌有本领又有势力，娶做妻子可以一举多得。田沧海正好死了妻子，果断凑热闹，送重礼求亲。申夫人答应嫁给田沧海，条件是不许纳妾。田沧海重于锻炼而轻于女色，原本就无意纳妾，当即一口答应。

于是两家联姻，汉人的节度使娶了僚人的女首领。双方各有打算，都想借对方的势力而巩固和壮大自家势力，图谋相合因此走在一起。田沧海要借申夫人使得僚人为自己卖命，多征僚人壮丁为土兵，作为自己正规军的补充，有助于对内弹压汉人与蛮人各族，对外征战增添力量。申夫人也不满足于本家只做僚人的首领了，想要借汉人节度使的力量统合蛮人各族。两个鳏夫寡妇结合之前便约好，将来由田沧海与前妻所生的儿子继承节度使地位，由申夫人与前夫所生的儿子继承僚人首领地位，两家相辅相成，申家帮田家巩固统治扩张势力成为大军阀，田家帮申家做成蛮人各族大首领。

那么要是田沧海与申夫人又生了儿子怎么办？那个不必多虑。申夫人自身兼为巫祝，通过向山川鬼神祈祷，得知自己不会再生子。所以要为自己与前夫所生的毕生唯一一个儿子，争取最大前途。后来申夫人嫁给田沧海之后又生了一胎，果然是女儿而不是儿子。

第五强面临义军攻打，献女给三家诸侯以求援。常胜戎收了第五香做儿媳。韦遵收了第五芬做小妾。田沧海却不能收第五芳做妾，做儿媳则自己的儿子又太小，便问申夫人，你儿子大些，勉强可以匹配，是否让第五小姐做你儿子媳妇？申夫人说不可，我们僚人习俗，婚姻自主，不由父母做主。于是田沧海只能将第五芳养在府里，还没有个主意要怎么安排，先出兵支援第五家再说。

这一天与义军相遇于仙人山，田沧海军首先便以僚人为前锋迎战。韦遵军惶惶如丧家之犬，从僚人身旁跑过，并不敢留下来合力迎战。田沧海从后赶来，来到仙人山西面两座孤山间的狭窄处与韦遵撞见。韦遵没脸皮打招呼，装作没看见就打马奔过去了。田沧海回头瞥了一眼，呵呵冷笑，也不管他，指挥自家人马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