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江哲：我不当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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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影的镰刀劈开结界的刹那，整个世界仿佛被撕开了一道血肉模糊的伤口。

江哲投射在摩天大楼上的虚影轰然炸裂，无数光粒如同星屑坠落，而他的本体则像断线木偶般重重砸在能源中枢的观测台上。

逆十字徽章迸发出刺目的红光，最终黯淡成死灰。

铠甲碎片如落叶般簌簌剥落，露出布满银纹的皮肤 —— 那些纹路此刻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龟裂，仿佛即将破碎的瓷器。

浓稠如沥青的黑雾从结界裂痕中喷涌而出，所到之处，时间仿佛被按下暂停键。

奔跑的市民定格在惊恐的表情上，飘落的银杏叶悬在半空，连消防栓喷出的水柱都凝固成冰棱状。

黑影踏着扭曲的时空缓步走来，镰刀拖曳地面，在坚硬的合金地板上犁出冒着黑烟的沟壑。

江哲挣扎着撑起身子，喉间涌上带着银灰结晶的鲜血。

他的视线模糊不清，却仍能看清黑影那张不断变幻的面孔。

最初是卡洛神官扭曲的狞笑，左眼处的霍拉晶体闪烁着邪恶的光芒；

转瞬之间，面孔化作某个被他亲手净化的霍拉使徒，獠牙间还挂着受害者的残肢；

再一眨眼，竟是无数普通市民绝望的哭嚎，嘴巴大张着，仿佛要将整个世界吞噬。

“吞了多少灵魂... 才变成这副鬼样子...” 江哲的声音气若游丝，却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

他摸索着抓住破碎的长枪，狼首浮雕的眼睛早已黯淡无光。

黑影停在他面前，镰刀尖端抵在他的咽喉，冰冷的金属触感让他的皮肤瞬间结霜。

黑影发出混杂着男女老少的尖啸，声音震得江哲耳膜生疼。

那张不断变幻的面孔突然定格成一张孩童的脸 —— 是卡洛神官女儿的模样，天真无邪的笑容与嘴角流淌的黑血形成诡异的反差。

“都是... 为了她...”

黑影的声音像是从无数个喉咙里同时发出，“你以为牺牲自己就能拯救世界？看看这些灵魂，他们的怨恨、恐惧、不甘，都是滋养黑暗的养料！”

江哲突然笑了，笑声中带着血沫飞溅。

逆十字徽章的碎片在胸口微微发烫，残存的生命力突然如星火般燃烧。

“你错了...” 他攥紧长枪，用尽最后的力气刺向黑影，“人类... 从来不是靠完美... 才值得守护！”

黑影随意抬手，漆黑如墨的雾气瞬间凝结成盾，将江哲拼尽全力的刺击轻松弹开。

破碎的长枪飞旋着插进远处的墙面，狼首浮雕的眼睛在撞击中脱落，滚落在地发出空洞的回响。

江哲踉跄着跪倒，喉间涌上的鲜血混着银灰色结晶，顺着嘴角滴落在布满裂痕的铠甲上。

那张不断变幻的面孔剧烈扭曲，卡洛神官狰狞的表情与陌生市民惊恐的面容交替闪现，最终定格成半张腐烂的孩童脸庞。

黑影喉间发出齿轮卡壳般的声响，嘴巴艰难地一张一合，不同声线交织成刺耳的轰鸣：“你... 太.. 弱了！... 不像... 曾经的... 你！\"

黑雾从它周身翻涌而出，所过之处的地板发出滋滋的腐蚀声。

江哲挣扎着抬头，逆十字徽章的碎片在胸口黯淡无光。

地脉传来的最后一丝力量正在消散，他能清晰感觉到生命力如沙漏中的细沙般流逝。

黑影缓步逼近，镰刀尖端挑起他的下巴，冰冷的金属触感让皮肤瞬间结霜：\"是... 因为... 这个... 可笑的结界吗？\"

话语中夹杂着无数冤魂的哭嚎，\"保护... 人类？真可笑！！！\"

高丽城的上空，破碎的结界如垂死的银龙，与黑雾纠缠翻滚。

街道上凝固的市民们维持着惊恐的姿态，时间在此刻停滞。

江哲望着黑影那张不断变化的面孔 —— 那些被吞噬的灵魂在它体表徒劳地挣扎，化作一张张扭曲的鬼脸。

他突然笑了，笑声中带着血沫飞溅，震得铠甲上的狼首浮雕簌簌发抖。

\"就这点... 嘲讽的本事？\" 江哲的声音气若游丝，却带着令人胆寒的平静。

逆十字徽章的残片突然迸发出微光，如同即将熄灭的烛火：\"人类... 或许渺小... 但正因如此... 守护才更有意义...\"

黑影的镰刀裹挟着黑雾劈下，江哲却在刀刃触及咽喉前缓缓闭上眼。

他望着那张不断变幻的扭曲面孔，听着黑影混杂着无数冤魂的嘲笑，突然感觉前所未有的平静。

铠甲碎片在脚下发出细碎的声响，银灰色纹路在皮肤上彻底龟裂，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撕扯破碎的肺叶。

“作为人类... 已经尽力了。” 江哲的声音轻得如同叹息，嘴角溢出的鲜血滴落在地，竟在黑雾中绽放出转瞬即逝的银花。

他想起小悠系手链时的笑容，森代递来的温热咖啡，还有番犬所里新人坚定的眼神 —— 这些记忆碎片在意识里飞速闪过，却比任何时候都清晰。

结界破碎的轰鸣中，他感受到地脉彻底断绝了与自己的联系，生命力如决堤之水般流逝。

“既然守护不了... 那就重新开始。” 江哲的瞳孔突然爆发出刺目的银光，残存的逆十字徽章碎片化作流光没入胸口。

他张开双臂，任凭黑影的黑雾缠绕周身，在生命力即将耗尽的刹那，强行逆转了那本源之力的运转轨迹。

记忆深处，初代领袖传承的知识如火山喷发般苏醒。

他将体内残留的魔导力与侵蚀身体的邪气疯狂搅动，精神力如锁链般死死捆住这两股相悖的力量。

剧痛从灵魂深处炸开，江哲感觉自己的意识正在被生生撕裂。

但他咬碎了后槽牙，在黑雾完全吞噬自己前，将最后的生命力化作火种，点燃了这团混沌。

魔导力与邪气剧烈碰撞，迸发出的强光将黑影的身形照得通透 —— 那些未消化的灵魂在光芒中发出惊恐的尖叫，而江哲的身影逐渐透明，与天地间的本源之力融为一体。

“给我... 诞生吧！” 随着最后的怒吼，一股全新的力量，属于江哲自身的本源力量！

自他溃散的身躯中迸发。

那是超越魔导力与邪气的存在，带着人类守护的执念与对光明的渴望，如同一颗新星在黑暗中轰然诞生。

黑影发出骇人的惨叫，镰刀寸寸碎裂。

而高丽城上空停滞的时间开始重新流动，破碎的结界残骸与新生的力量轰然相撞，爆发出足以照亮整个人间的耀眼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