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东西付出的代价,她心里实则比谁都要清楚。法规律令,道德良知,这些东西无声地从她体内消失,流沙一般顺着肋骨淌了出去,悄然无声。她有时觉得自己像一棵树,自她第一次触碰那件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时,就有一只看不见的虫在内部蛀了一个小洞。没有人医治她,她便任由那窟窿扩大,直到内部完全溃烂,空留一个轻薄的躯壳。有一天,乐声将这空壳短暂地填补,她从因疼痛而生的麻木中苏醒。清醒后,她看到的便是这样千疮百孔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