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子监,斋舍。 倘若是往日,亥时一入夜,众监生已提桶拿盆,手肘荡着棉巾,散一缕胰子香,从盥洗室里洗漱完毕出来,陆陆续续回自个的住处去。 关起门来,伸个懒腰儿,困了自去床上,温书的趴桌边,彼此互不打扰。 而今夜,这书香之地的静谧安宁,却不如昔。 倒更似千里长棚搭起的戏台,那妆容鲜烈的刀马旦,口含红胭脂,指尖拈紧冠上长翎子,杏目圆睁,忽儿一阵锣鼓铿锵甚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