舜钰缓缓坐起,额上密履层薄汗,心犹在怦怦乱跳,只觉如庄生梦蝶一般。 索性趿鞋下地,拿起水壶去接些热茶来吃,才至油布帘子前,却被差军拦住禁出。 听得巷道里脚步纷踏,透过帘缝子,四五军丁似抬着个人过来,用张半新不旧的竹篾席子裹住,看不清头脸,垂荡外的半截手臂沾染污秽,恶臭难闻。 舜钰索性转身复坐回凳上,拿出糕饼就着凉水,一口一口咽,其实无甚么胃口,却不得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