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山海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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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这世上根本就没有什么灵脉。”杨青玄倚靠在一棵大榕树底下，望着月色发出怔愣的叹息。

“远古的神明，多么遥远啊……”

寂星火沉默着往火堆里添柴，一言不发。

他是赞同这句话的，甚至他认为，远古的神是否真的存在还得另说。

一旁坐着的寂燎原仰头灌下一口烈酒，浓烈的酒意叫他皱紧眉头，“还有三日了，不要再想了，听天由命吧。”

千里鼠捧着烤红薯吃的津津有味，闻言不由一僵。

远古的神明，真的很遥远吗……

时间过得真快，一眨眼，就只剩下三日了。

他抖了抖大耳朵，眸中闪过失落和不舍，隐隐夹杂着恐惧。

人间真的好好玩，还有好多好吃的。

他真的还不想走哇。

可是，时日不多了，好像，不想走也得走了。

“明日……我们去昆仑虚瞧瞧吧。”他吸了吸鼻子，闷闷地开口。

三人还没察觉到他的异样，只随口答应着。

“好啊，去哪里不是去。”

实际上，他们都没抱太大的希望。

不同于万年前的瑶池圣地，经历岁月的风霜，如今的昆仑虚灵气尽散，圣泽不再，已然沦落为一片枯野死地。

百丈崖壁，生机断绝，黄土纷飞，苍茫无比。

半圆的落日在山河交接之处，壮阔而悲悯。

“呸！”寂燎原不经意吃了口风进嘴里，吐出来满是沙，“这鬼地方，真是绝了。”

“怎么看都不像是有灵脉的样子。”杨青玄已经认命了。

千里鼠没有理会他们，只一步一步地往前走。

向着那不论白天黑夜，始终伫立在山水之界上的那轮落日而去。

“诛神的黄昏……”

他头也不回，突然问道：“……你们还记得，昆仑虚是什么时候开始败落的吗？”

远处，他的背影寂寥而沧桑。

寂星火感觉到了不对，“……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有前辈曾言……最后一名先天神明陨落之后，天地大变，灵气失衡，那冰雪般的圣地——昆仑虚也在一夜之间消失了。”

“你……在说什么？”杨青玄骤然听到这等无比遥远的古事，只觉得诡异。

“远古的神明一个个消失，是因为这片天地的灵气已经不足以供养他们了，所以他们都离开了。”千里鼠没有转身，只仰头看着这片天地。

“修罗神族应运而生，构建了新的秩序，因为有他们的存在，我们这些远古异兽才能侥幸躲过一劫，没有跟随那些远古神明离去。”

“但是万年前，他们也消失了，我们也不得不离开这片天地。那夜，那扇大门打开，我们看到了诛神陨落之地。”

“除了曾经拥有过神格的，所有异兽都被封印，自此不见天日。”他说着，声音颤抖起来，“那死气沉沉的黑夜，没有日月，不知年岁……”

“山海经，山海经……”

“还不如杀了我们啊……”

“不死魔蛟是龙族后裔，九尾狐族也曾证得天道，雪神凤一族也留了下来……我真的好羡慕他们，可以留在人世间。”

他眺望远方，贪婪地看着这世间，舍不得挪开眼。

杨青玄好半晌才反应过来，艰涩道：“你的意思是……你曾经被封印，那你，是怎么逃出来的，我们明明是在镜中镜遇见的你。”

还有……

你到底活了多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