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1章 裴徽不是人、是妖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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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组士兵刚刚俯身,第二组五百名士兵的身影已然如同鬼魅般出现在墙头垛口和射孔之后,手中的死亡利器再次发出低沉的咆哮,喷吐出又一波更加致命的金属暴雨!
同样的冷酷,同样的精准,同样的高效!
叛军后续涌上的士兵,甚至还没来得及从前排同袍瞬间化作尸山血海的惨状中回过神来(许多人脸上还凝固着前一秒的疯狂或茫然),新的、带着死神邀请函的箭矢已经扑面而至!
绝望如同瘟疫般蔓延。
与此同时,城墙四座如同狰狞巨兽口中伸出的锋利獠牙般的棱堡上,居高临下的两百名精锐弩手也开始了他们精准而致命的“表演”。
棱堡独特的设计,让他们拥有无与伦比的视野和极其刁钻的射击角度。
东北角棱堡上,都尉面容冷硬如岩石,眼神锐利如鹰隼,声音通过小旗语和尖锐的口哨精准传递指令:
“自由猎杀!优先军官!头盔带翎的!认准了!优先弓手!挽弓搭箭的!一个都别给老子放跑!!”
士兵甲低声对同伴说:“瞧见那个举刀的络腮胡没?翎毛是红的,是个百夫长!”
士兵乙眯着眼:“交给我,他旁边那个弓手在搭箭了!”
他们的弩箭如同长了眼睛的死神之指,冷静地在混乱的战场上搜寻着最具价值的目标。
一名叛军军官正挥舞着战刀,声嘶力竭地试图重整溃散的队伍:“不许慌!找掩护……”
话音未落,一支来自斜上方棱堡的弩箭精准地贯穿了他的太阳穴!
红翎头盔高高飞起。
一名叛军弓箭手刚刚躲到一具马尸后,拉开弓弦,箭头颤抖着瞄准矮墙垛口。
他还没来得及松弦,“噗!噗!”两支弩箭几乎同时射来,一支穿透了他的咽喉,一支深深扎入他挽弓的左臂,将他死死钉在地上!
从高处俯冲而下的弩箭,借助重力势能,威力倍增。
它们常常能将目标连人带甲(尤其是皮甲或锁甲)狠狠钉在冰冷的地面上,箭尾兀自剧烈震颤,发出“嗡嗡”的死亡余音。
整个北墙战场,瞬间变成了真正的人间炼狱。
“咻——!”箭矢撕裂空气的尖啸声。
“咔嚓!嘣!嘣!”连弩机括清脆而密集的弹射声
“呃!”士兵被命中要害时戛然而止的闷哼。
“嘶聿聿——!”战马被射穿内脏后撕心裂肺的惨嘶。
救……救我……”垂死者发出的断续而绝望的哀嚎。
“啊!我的腿!”被混乱人群践踏的伤兵发出的凄厉痛呼。
以及叛军后方隐约传来的惊恐哭喊和军官气急败坏的咆哮……
各种声音疯狂地交织、碰撞、放大,形成一股足以让人头皮发麻、心胆俱裂、灵魂出窍的恐怖交响乐。
浓重到令人窒息的血腥味、弥漫的尘土硝烟味、人体内脏破裂散发的恶臭、马匹倒毙后失禁的骚臭……混杂在一起,形成一股地狱特有的、令人作呕的死亡气息。
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人和马的尸体以惊人的速度在矮墙前堆积起来,形成了一道新的、由破碎血肉、冰冷金属、断裂兵器和残破旗帜组成的、散发着浓烈死亡气息的恐怖障碍。
粘稠的血液汩汩流淌,汇聚成小溪,在低洼处形成暗红色的、反射着天空阴霾的血泊。
矮墙后面守军士兵们最初的紧张、恐惧,甚至是对亲手夺去生命而产生的瞬间不适和道德挣扎,在第二轮、第三轮……不断重复的“发射—俯身—装填—抬头—锁定—发射”的死亡循环中,迅速被消磨殆尽。
汹涌的肾上腺素淹没了所有杂念,千锤百炼的肌肉记忆彻底接管了身体。
每个人都变成了一台庞大、精密、高效运转的杀戮机器上,一个冰冷而可靠的零件。
他们的眼神从最初的波动(恐惧、亢奋、不忍),逐渐变得如同手中的弩箭般专注、锐利而冰冷。
瞳孔中只剩下不断移动的目标、需要扣动的扳机、以及等待装填的箭匣。
汗水模糊了视线,就用力地、狠狠地眨眼甩掉;
手臂因高频率的重复动作而酸痛肿胀,就咬紧牙关,用意志力强行支撑。
矮墙后,除了粗重压抑如风箱般的喘息、金属部件冰冷而快速的摩擦碰撞声(装填箭匣),就只剩下那一声声如同催命符咒般的、短促而规律的“崩!崩!崩!”的弩箭激发声。
空气中弥漫着硝烟、汗水和金属摩擦的混合气味。
“队形散了!自由射击!各自寻找目标!别让一个活口靠近三十步!!”几轮疾风骤雨般的覆盖打击后,经验丰富的王彪敏锐地捕捉到叛军冲锋阵型已经彻底崩溃,变得稀稀拉拉,如同被撕碎的破布。
他立刻嘶吼着下达新的命令,声音带着一种掌控战局的冷酷。
矮墙和棱堡上的弩手们闻令,瞬间从整齐划一的“齐射”模式,切换成更加灵活致命、也更考验个人技艺的“自由狙杀”模式。
他们如同最耐心的猎手,利用每一个射孔、每一个垛口,冷静地搜索、锁定着那些还在试图匍匐前进、或者侥幸未被射中、躲在尸体或残破盾牌后寻找机会的零星目标。
“左边那个,想爬过来!在第三具尸体后面!”一个士兵低声报点。
“看到了,交给我。”旁边的老兵沉稳地应道,弩身微调。
“崩!”一声轻响,那匍匐的身影猛地一颤,不再动弹。
偶尔有特别悍勇或绝望的叛军,嘶吼着从尸堆后跃起,试图用弓箭向墙头还击,或是用尽全身力气将长矛奋力掷向矮墙。
士兵甲(墙垛后,看着一个张弓的叛军,声音冰冷):“找死!”手指轻扣。
士兵乙(棱堡上,看到一个掷矛手,轻蔑地哼了一声):“哼!”弩箭已离弦。
往往他们的动作刚起,身体尚未完全舒展开,便会被数支、甚至十几支从不同角度(正面、侧面)、不同高度(矮墙、棱堡)精准射来的弩箭同时贯穿,如同一个破布袋般重重摔回血泊之中,徒劳地抽搐几下便再无生息。
矮墙前三十米范围,已被无数尸体和凝固的鲜血彻底标记,成为了一道任何血肉之躯都无法逾越的、名副其实的、由精钢弩矢和守军意志构筑的死亡禁区!
叛军的冲锋浪潮,在这道无形的死亡之墙面前,彻底撞得粉身碎骨,只留下遍地的狼藉与绝望的哀嚎。
叛军后方,大燕国中军帅旗之下。
正午的阳光灼热而刺眼,无情地炙烤着这片弥漫着硝烟与血腥的土地。
空气中混杂着硫磺的呛人、焦糊的恶臭、浓稠得化不开的血腥,以及一种令人作呕的、内脏破裂后的甜腻气味,形成一股令人窒息的死亡瘴气。
远方传来的不再是激昂的战鼓和冲锋的呐喊,而是连绵不绝、如同地狱恶鬼磨牙般的弩弦嗡鸣,间或夹杂着沉闷如滚雷的爆炸巨响,以及撕心裂肺、濒死的惨嚎。
这声音仿佛带着倒刺的钩子,一下下刮擦着每个人的神经。
中军阵前,大燕国宰相、三军统帅高尚,如同铁铸的雕像般僵立。
他手中死死攥着一个从裴徽军缴获的黄铜单筒望远镜,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捏得惨白,甚至微微颤抖着,紧贴眼眶的镜片边缘,已然沁出了一层细密的、冰冷的汗珠。
那狭窄的视野,此刻对他而言,却是一个无法逃脱的炼狱窗口。
透过那冰冷的镜片,一幅活生生的、残酷到极致的地狱图景清晰地烙印在他的视网膜上,刻入他的灵魂深处:
他引以为傲的、身经百战的燕国精锐步骑,此刻如同秋收时节被无情镰刀割倒的麦秆,一片接一片地倒下。
视野所及,尽是倒伏的尸体和挣扎的伤兵。
尸骸枕藉,层层叠叠,几乎铺满了从出发地到那道看似低矮却坚不可摧的胸墙之间的每一寸焦黑土地。
粘稠的、暗红色的鲜血,如同无数条蜿蜒的小蛇,在低洼处汇聚成一片片刺目惊心的血潭。
每一次远处传来那令人心胆俱裂的快弩齐射声——“嗡!”——都仿佛有一把烧红的、无形的钝刀,在他心头狠狠剜下一块滚烫的血肉!
视野里,只剩下不断倒下的身影、喷溅的血雾、扬起的尘土,以及那堵沉默得如同死神化身、却在不断喷吐着无尽死亡的矮墙。
矮墙后方,影影绰绰,是裴徽军士兵冷酷而精准的身影,如同不知疲倦的杀戮机器。
……
……
“呼……呼……” 高尚身边,副将赵参将的呼吸粗重而急促,如同破旧的风箱。
他的脸庞早已惨白如纸,毫无一丝血色,握着缰绳的手剧烈地颤抖着,指甲深深掐进了掌心,留下月牙形的血痕。
他的嘴唇哆嗦着,声音带着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惊骇和难以置信的哭腔,断断续续地响起:
“高相……相国!天……天啊!怎会……怎会如此?!这……这……对方的弩……那弩箭……还有那墙……这……这打法……”赵参将猛地指向那片屠宰场般的战场,声音陡然拔高,带着绝望的嘶喊,“这根本不是打仗!这是……这是屠杀!是让我们的儿郎去送死啊!送死!!”
对于裴徽麾下军队那些令人胆寒的武器——尤其是那连发如暴雨的快弩——赵参将随同高尚都曾仔细研究过缴获的零星情报和残骸,深知其犀利远超当世任何弓弩。
但他做梦也未曾想过,当这种超越时代的杀器,与眼前这种前所未见的、精密如同棋盘的防御体系。
那低矮却坚固异常、几乎无法攀爬的胸墙;
那巧妙挖掘、深不见底的壕沟;
那遍布狰狞铁刺、如同荆棘丛生的拒马;
以及那如同死神伸出的獠牙般突出、提供着无死角交叉火力的棱堡。
这些东西相结合,再配上矮墙后面那些守军所展现出的、如同冰冷钢铁机器般冷酷、精准、高效的纪律和轮射战术时……
竟会产生如此毁灭性的、碾压性的、令人绝望的效果!
这完全、彻底地颠覆了他半生戎马所建立起来的所有关于战争的认知!
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如同冰冷的毒蛇,瞬间缠紧了他的心脏。
“够了!!”一声如同受伤猛兽般的咆哮,猛地从高尚喉咙深处迸发出来!
他几乎是粗暴地、狠狠地将望远镜从眼前扯下,胸膛剧烈地起伏着,仿佛下一秒就要炸裂。
他的脸色铁青,额角青筋暴跳,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瞪着前方那片硝烟弥漫的修罗场,那里面翻涌着极致的震惊、撕心裂肺的心痛,以及一种被彻底羞辱、被无情戏弄的狂怒!
他终于从那巨大的、几乎令人窒息的冲击中挣扎着回过神来。
这代价,是他麾下将士成片倒下的生命!
他猛地转头,目光如电,射向身边早已吓得面无人色、手足无措的传令官,声音嘶哑如同砂纸摩擦,带着一丝无法抑制的颤抖和深沉的绝望:
“吹号!快吹撤退号!!!立刻!!马上!!!”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血沫,“现在!就现在!让他们退下来!能退多少退多少!!”
他不能再看了!
多看一眼,都是对他那些忠诚将士们无谓生命的亵渎!
这哪里是在攻打一座城池?
这分明是在用他大燕国最精锐儿郎的血肉之躯,去填一个深不见底、冰冷无情、由钢铁、火药和绝对纪律构成的恐怖熔炉!
太惨了!
太不值了!
这根本不是战争,这是单方面的处决!
其实,根本无需号角声的催促。
冲在后面的叛军士兵,早已被前方那地狱般的景象和连绵不绝、如同死神挥舞镰刀般的弩箭破空声,彻底吓破了肝胆。
他们眼睁睁看着平日里勇猛如虎、情同手足的同袍,像毫无价值的稻草人一样被轻易射倒、碾碎、炸飞;
看着那堵不起眼的矮墙如同吞噬生命的怪兽巨口,每一次火光闪耀和弩弦嗡鸣,都意味着数十条生命的消逝。
绝望和恐惧,像瘟疫般在残存的人群中瞬间爆发、疯狂蔓延,摧毁了最后一丝战斗意志。
“魔鬼!他们是魔鬼!”一名年轻士兵彻底崩溃,丢下手中的长矛,抱头痛哭流涕,声音凄厉绝望,“逃啊!快逃啊!打不过的!!”
“快跑!别挡道!冲上去就是死!!”另一名满脸血污的老兵歇斯底里地推搡着前面呆滞的同伴,眼中只剩下求生的疯狂。
“逃啊——!”
“魔鬼来了!快跑啊!”绝望的哭喊声、咒骂声、临死的呻吟声混杂在一起,如同末日丧钟。
后队瞬间变成了前队,一场雪崩式的、无法阻挡也无法挽回的大溃败,如同决堤的洪水般轰然爆发!
督战队的执法亲兵们面色煞白,却依然挥舞着明晃晃的刀锋,射出零星的箭矢,试图弹压这崩溃的洪流,嘶喊着:“后退者斩!临阵脱逃者杀无赦!”
然而,在这山呼海啸般汹涌的求生本能面前,他们的努力显得如此苍白无力,瞬间就被汹涌的溃兵洪流裹挟、冲散、淹没,如同投入激流中的几片树叶,连一点像样的水花都未曾激起。兵败如山倒,大势已去!
溃兵的喧嚣如同潮水般退向远方,留下的是更加令人窒息的死寂。
只有伤者微弱的哀嚎和零星火苗燃烧的噼啪声,如同鬼魅的低语,在这片修罗场上空飘荡。
高尚依旧死死攥着那具黄铜望远镜,指关节的惨白没有丝毫褪去,反而因为过度用力而微微痉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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