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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华浸染宫墙,楚王宫烈焰殿内,烛火明灭不定。
楚山河合衣斜倚榻上,身畔烈焰妃呼吸绵长,圆润腹部随着胎动不时起伏,透出若有若无的生机脉动。
虽然,他坐拥三千佳丽,然能承受寒冰气息的妃嫔,不过寥寥数人。
烈焰妃身具赤焰圣体,是唯一能够长期陪伴在侧的妃子。
近日来,楚山河频繁留宿烈焰殿,并非贪慕红颜美色,而是渴望陪伴爱妃腹部的新生命。
万紫灵域楚汉对垒万载,恰似永世难解的珍珑棋局。
自他承袭大统,国运竟如流沙逝于掌心。
上千载光阴里广纳道侣,诞育子嗣一百六十九人,奈何十之八九皆无灵根,白发人送黑发人已成宿命。
如今除却万花郡主,唯余世子楚有才身具伪灵根,苦修八百春秋方证金丹。
这恰似梗在君王喉头的鱼骨,每逢夤夜惊坐而起,总扎得心口渗血。
念及楚室血脉几近断绝,愧怍如潮漫过心头。
北境汉王不过执政八百冬春,膝下十四子竟皆为人中麟凤。
“唉!”
楚山河喉间溢出一声浊叹,目光落在烈焰妃隆起的小腹,眼底星火微燃。
这腹中跃动的血脉,将是点燃将熄王朝的命灯!
大楚,还有救!
楚山河凝视榻前铜镜,斑驳镜面映出鬓角黑色冰晶。
那蚀骨寒毒如附骨之疽,正一寸寸蚕食他残余的寿元。
“咳……”
他喉间溢出的叹息声,镜面霜花破碎开来,倒映在裂纹里扭曲变形。
恍惚间,镜中竟浮现出极西寒川的暴雪,百年前的凛冽寒意,竟穿透时光扑面而来。
极西风雪似万刃凌迟,三道身影在暴雪中峙立如碑。
唐老太太端坐生死乾坤车,焚天狮尊赤焰鬃毛燃烧如焰,而他九旒冕垂珠凝霜,寒气在足下结成玄冰王座。
“两位,若无唐门三千火鹞子炸开冰渊——”
唐老太太面罩寒霜,冷声道:“二位连地狱门往哪开,都摸不清楚的,唐门要五成!”
“痴心妄想!”
焚天狮尊鬃毛炸起赤焰,声浪震碎悬冰。
“本尊的焚天烈火炙烤八百里冻土,才逼得那东西现形……”
话音骤断,他金瞳猛然收缩:“不对!深渊里的东西在动?”
“铮——”
冰渊的深处,传来锁链崩断的凄厉嘶鸣,三人不约而同踏前半步,望着下面抬头望去。
冰层倒映中,一只布满血丝的巨目正缓缓睁开,瞳孔里流淌着粘稠的黑雾。
“退!”
唐老太太的生死乾坤车,在瞬间解体成盾,却见黑潮如恶龙抬头,蚀骨寒气所过之处,连焚天狮尊的护体金辉都被淹没……
铜镜渐渐清晰,映出我鬓角蔓延的黑晶。
那些如蛛网般纠缠的冰纹,正一寸寸蚕食着我残余的寿元。
阿项,为兄时日不多了!
即便,你甘愿做大楚的剑,为兄也握不住你的锋芒了。
楚山河指节抚过镜面,寒霜在触碰的瞬间凝结。
百年后,若我身陨道消,这万里河山,怕是要改姓‘项’了。
子时的铜漏声穿透重帷,像一柄钝刀割开混沌的思绪。
昏沉间,大脑恍恍惚惚的,上百年前那场精心编织的局,再度在梦中上演——
那是个酷暑难耐的盛夏,蝉鸣撕扯着凝滞的空气。
可站在静室外的我,却如坠冰窟,感觉不到任何温度。
我藏在袖中的霜螭守心坠,正在不断沁着寒气,像极西冰渊里那只巨目的凝视。
二十年前,黑雾吞没金辉的场景犹在眼前,而此刻鬓角黑晶的刺痛提醒我——
这具躯体,不能再坐以待毙下去了。
“锁心髓起效了?”
我嗓音压得极低,仿佛怕惊动静室内的人。
阶下的四海天将鎏金面甲泛着冷光,三叉戟尖在地砖上投下颤动的影。
“已焚三日。”
听得出来他声音的挣扎,沙哑得像被冰棱刮过喉咙。
静室内,突然传来‘咚’的闷响——那是阿项跌倒的声音。
闭眼的刹那,神色阴霾深层,可再睁眼时,面上已换上兄长该有的焦灼。
“阿项!”
推门的刹那,血腥气混着沉香的甜腻扑面而来。
她蜷缩在血泊中,七窍渗出的金血在青砖上蜿蜒,像极了千年前被父王夺去姓氏时的模样。
只是这次更刺目,更灼眼,璀璨得几乎要烧穿我的瞳孔。
就像——
就像当年她母亲那样。
那个卑微的宫女,被父王私下赐死时,七窍渗出的血也是这般璀璨。
我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玄色蟒袍故意扫过满地金血,待会儿她醒来,会看见兄长为她急得连袍角染血都顾不上。
“晋升元婴大圆满,岂能如此莽撞?”
掌心贴上她滚烫的额头,寒冰灵力却在经脉中刻意迂回,让她多受一刻反噬之苦。
她涣散的瞳孔里,倒映出我手中垂落的霜螭坠。
极西冰渊的黑雾在玉坠中流转,像那条曾盘踞在冰渊深处的巨目。
“快把这个戴上。“
坠子贴上她锁骨的刹那,寒雾如活物般钻入血脉。
“此物名唤霜螭守心坠。”
我手指系绳结的动作堪称温柔,仿佛在给妹妹戴上生辰礼,“当年在极西灵域偶得,为今日准备的,可保你心魔不侵!”
极西黑雾能镇压霸王血不假,但南疆寒蛊早已蛰伏其中。
下次血脉反噬时,这枚“救命”的坠子会化作冰棺,将她连同心跳一起冻结。
“王兄......”
她嘶哑的呼唤声里,带着劫后余生的依赖,睫毛上凝结的血珠簌簌坠落。
我适时扬起嘴角,让眼尾堆出千年前的纹路——楚河夜风里,我就是这样笑着骗她放河灯的。
“王上醒了?”
烈焰妃自帷帐间探出皓腕,执起金丝牡丹绣帕,轻轻拭去他眉梢凝结的冰晶。
“哎——”
楚山河望向棂窗外,星河依旧未隐,时辰应是寅时无误。
这具被寒毒侵蚀的躯体,近来总在寅时准时惊醒,仿佛血脉深处嵌着一座无形更漏。
此刻,那些本该湮灭的往事,却在梦境中清晰如昨,挥之不去。
楚山河心情烦躁至极,唯有当目光掠过烈焰妃微微隆起的腹部,感受到腹部那活跃的小生命时,眉宇间才浮现出一丝稍纵即逝的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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