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寅时三刻的雅安城头,北风裹挟着细碎的雪粒拍打在青砖上,发出沙沙的声响。温北君独自伫立在西南角的箭楼前,黑色大氅在风中猎猎作响,像一面战旗在夜色中飘扬。他左手按在城墙垛口上,五指深深陷入青砖的缝隙,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右手则无意识地摩挲着琵琶泪的鎏金刀镡,指尖感受着刀柄上细密的纹路,那是林庸还活着的时候亲手为他缠上的鲨鱼皮。
城下的密林突然惊起几只夜枭,扑棱棱的振翅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温北君眯起眼睛,瞳孔在黑暗中微微收缩。多年的战场直觉让他捕捉到树影间一闪而逝的金属反光,那是兵器在月光下的冷芒。
“先生小心!”
卫子歇的示警声与破空声同时响起。温北君身形微侧,脖颈处的皮肤甚至能感受到箭矢带起的劲风。一支三棱透甲箭擦着他的鬓角飞过,带起几缕断发,夺的一声钉入身后立柱。
箭尾的雕翎犹自震颤不已,在火光中投下晃动的阴影。这一箭来得又快又狠,三尺厚的松木立柱被射穿,锋利的箭簇从另一侧透出三寸有余,闪着森冷的寒光。
温北君没有回头,拇指轻推刀镡,三寸寒锋应声出鞘。刀身在火光下流转着水波般的纹路,血槽中残留的暗红色痕迹在火光映照下若隐若现,那是这么多年无数刀下的冤魂锻淬下的暗红,已经渗入了百炼钢的纹理之中。
城墙垛口处,一道黑影如大鹏展翅般腾空而起。来人一袭紧身夜行衣,外罩玄色锦袍,衣袂翻飞间露出内衬的暗红色里衣。青铜面具在火把映照下泛着幽光,面具上的纹路似笑非笑,透着诡异。最引人注目的,是他袖口缀着的二十七枚金钮扣,每一枚都精雕细琢成骷髅形状,在动作间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叮当声,像是死神的摇铃。
“温北君。”声音透过青铜面具传来,带着金属摩擦的嘶哑,像是钝刀刮过骨头,“今夜取你项上人头。”
温北君没有答话,只是微微调整了站姿,将琵琶泪斜指地面。刀尖在青砖上轻轻划过,留下一道细碎的火星轨迹。左肩的旧伤隐隐作痛,那是一月前在江上遭遇伏击时留下的,伤口至今未愈,每逢阴雨天就会隐隐作痛。但他握刀的手稳如磐石,指节因用力而发白,手背上的青筋如虬龙般突起。
两人相距三丈而立,杀气却在方寸之间激烈碰撞。城头的火把突然剧烈摇晃,火焰被压得几乎熄灭,将两人的影子拉长又缩短,如同两只蓄势待发的猛兽在黑暗中对峙。夜风卷着细雪从他们之间穿过,竟似被无形的杀气割裂,分向两侧飘散。
慕容清河双刀出鞘的瞬间,温北君已抢先出手!
琵琶泪如白虹贯日,刀锋破空的尖啸声竟似真正的琵琶弦音,在夜色中格外刺耳。这一刀看似简单直刺,实则手腕微不可察地颤动了七次,每一次颤动都暗藏杀机。刀光如练,在黑暗中划出一道银色的弧线,直取咽喉。
慕容清河不避不让,左手刀自下而上斜撩,刀刃与刀锋相撞的瞬间,手腕突然一抖,竟将琵琶泪的力道卸去三分。右手刀却如毒蛇吐信,刀尖微微颤动,直刺温北君肋下未愈的伤口,角度刁钻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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