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 新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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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养性给他送礼的剩下的半袋子土豆已经被韩林派了出去，他自己也在屋内种了一棵留作观察。

韩林从桌子上的小碟子上抓起一块频婆粮放在嘴里嚼着，嚼了两口赶紧咽了下去，频婆粮其实就是苹果做的果脯，齁甜齁甜的，他不太喜欢吃，但是苏雪见每天都来，果脯是给她准备的。

浇完水以后，韩林走到花盆前，看到已经破土而出的几片叶子，十分欣喜。

郑养性，你干了一件大好事哇！

转过头对着二狗子道：“一会去库房，将那支五十年的参找出来，叫人往京师里送货时给咱们的郑大都督送过去。”

“少爷，这……是不是有点浪费，这可是刁跸山疤子那边送过来的，他说这个年份在辽东也不常见了。”

在失了辽东以后，人参、鹿茸、皮货等成为了关内的紧俏之物，韩林借着亢家这个走私家族的掩护，在蒙古有一条隐秘的商道，只不过这条商道不是将粮食走私到女真，而是运往刁跸山。

虽然林丹汗被皇太极给打的抱头鼠窜，内喀尔喀左近的蒙古人已经臣服在了女真人的铁蹄之下，但过得仍然十分凄苦，除了少数如巴根这样流浪反抗的以外，剩下也有不少和汉人眉来眼去。

而汉人的商队则是这些蒙古人最喜欢的身影，能够给他们带来盐铁茶酒米，这些生活的必备物资，甚至蒙古人还自发接力为商队提供保护，让他们直通女真人的地盘，蒙古人虽然傻，但是一顿饱和顿顿饱还是分得清的。

这一点和女真人一样。

老实说，在进入蒙古的地界以后，商队甚至比在大明的地界都要安全许多。

韩林的商队也是如此，打着亢家的名义，在蒙古的地界无往而不利，只有在去往刁跸山的那一点路上需要小心些。

甚至，在韩林还有意和海西女真略微接触了一番，特别是和建州女真有着血海深仇的叶赫部。

在努尔哈赤和皇太极的武力征讨之下女真人虽然统一，但由于时日尚短，女真人内部还有很大的仇怨，特别是和蒙古人渊源极深的叶赫部，一直蠢蠢欲动。

双方的接触虽然小心翼翼，浅尝辄止，不过这是一个好消息。

在韩林以粮换山货的行动下，刁跸山的日子好过了不少，至少能吃个半饱，如今已经积了两三万之众，成为了辽西汉人反抗女真人的根据地。

此外韩林还为刁跸山输送了一批虎蹲炮、佛郎机炮，这些既轻便又能发射石子儿的火器成为了刁跸山的利器，凭借着两山夹一沟的地形，疤子在两侧山端都架设了火器，打退了好几次女真人的进剿。

而且由于女真人将其定义为匪寇，也并没有浪费太多的兵力在刁跸山上，毕竟东江镇、宁锦、李朝乃至于李朝才是其主要的目标，这些吃不饱的贼寇，女真人还不太放在眼里。

“浪费啥浪费，就他那个造发儿，咱可得好好给郑大都督补一补，叫他活的久一些。”

想到郑养性，韩林就不由自主的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