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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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临秋轻轻的抚摸着月乌仄的脸，“月哥哥，我最后要求就是，在我死后，就把我的尸身烧了吧，我讨厌冷冰冰的，就让我温暖的离开吧。”

月乌仄看着沐临秋，少女极美的脸上是淡然的笑，她正云淡风轻的掐着月乌仄的脸。

“一半埋在沐府，一半，就撒在北境。你要常来看我你知不知道，因为你是唯一让我动过心的人。”

沐临秋还是自顾自的说。

月乌仄无力的听着，他想把这一幕记在心里，眼泪却疯了一样的流出来，模糊了一切，让他再一次看不真切沐临秋的脸。

沐临秋突然笑出声来，“如果，我们真的在一起，你会不会愿意为了我放弃皇位？”

月乌仄疯狂的点头，他抓住沐临秋的手。“我会，我会，无论发生什么，我都只要你。”

沐临秋笑了笑，她的泪划过脸颊。“你不能骗我，不能欺负我。要一直爱我，照顾我，疼爱我。”

月乌仄不断点头，“好，好，你说什么我都答应。”沐临秋释怀的笑笑，“有你陪着我，我就没那么害怕了。”

月乌仄起来，抱住沐临秋，察觉到沐临秋的身子正在一点一点的变软。

他紧紧搂住少女，像是这样就能抓住她，不让她从自己身边消失。

沐临秋呆愣愣，觉得浑身无力，她在月乌仄怀中缩了缩。轻轻的开口道，“我讨厌皇帝，我讨厌月扶光，也讨厌上京城里发生的一切。”

月乌仄还是疯狂的点头，“好，好，秋秋。你讨厌什么，我就帮你毁了他们。我就帮你毁了他们。”

沐临秋开心的笑笑，伸手轻摸月乌仄的下巴，“你可是答应过不能骗我的，但你可是太子呢，你真的不是骗我的吗？”

月乌仄抓着沐临秋的手，声音都在发抖，“我不会骗你的，秋秋。我一定不会骗你，我一定不会。我最讨厌月扶光了，我一定会帮秋秋杀了他。你别走，你别走好不好？”

沐临秋慢慢撑起身子，将自己的头费力的搭在月乌仄的肩膀上。“月哥哥，你真的很喜欢我啊。”

这句话，像是感叹，又像是疑问。里面夹杂着开心，还有遗憾。

月乌仄一手放在沐临秋脑后，一手放在沐临秋背上。他的声音，夹杂着喜悦，却又带着无法诉说的痛苦，“我喜欢你，秋秋，我真的很喜欢你。对不起，对不起，都怪我。”

沐临秋有些疑惑，“为什么说对不起？”

“那个黑袍人抓的是我，秋秋，你为什么要救我，你就让我被他抓走，我死了不就好了。”

沐临秋突然费力的撑起了身子，无力的看着月乌仄。

月乌仄还是自顾自的说，声音抖的不行“明明，我身上流着那种肮脏的血，你让我死就好了啊。”

月乌仄无力的抓着自己的头发，低了低头，嘴中发出了压抑的哭嚎声。

沐临秋轻轻的抬起手，轻轻的打在月乌仄的脸上，她没了力气，这一下轻的像爱怜，说是打。

反而，更像是她在轻抚自己心上人脸上的灰尘。

月乌仄愣住，整个人变成了一根木头。

“我不允许你死在我面前，你和月扶光不一样，哪怕是有一天你成为皇帝，我也绝不会看着你堕落。”

沐临秋狠狠的掐着月乌仄的脸，但她太虚弱了。

月乌仄疯狂的点头应允，“好，好。秋秋，你别说话了好不好，你一定会没事的，游净和华胥马上就能找到我们了，她们一定能救你的。”

沐临秋看着月乌仄像是好了，继续开口道“月哥哥，你笑一笑好不好。你笑起来很好看，让我再看看你笑的样子吧。”

沐临秋没再继续纠结，费力的撑在月乌仄身上。

月乌仄听见沐临秋的话，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沐临秋撇撇嘴，“一点都不好看，月哥哥，我有点困了。”

月乌仄猛地上前抱住沐临秋，只觉沐临秋像是被抽掉了脊梁，整个人软软的靠在他身上，沐临秋温柔的看着月乌仄，伸出手像是想再戳戳月乌仄的脸蛋。

月乌仄颤抖着抓起沐临秋的手指，一下又一下的戳在自己脸上，戳了几下后，怕自己弄疼了她，就停了下来，慢慢的把额头靠在沐临秋的手上。

沐临秋像是濒死的鱼儿，还在渴求大海和希望。“月哥哥，你笑得太丑了。”

月乌仄点头，嗓音沙哑却温柔，“是，我笑得不好看。对不起，秋秋，我真的笑不出来。”

沐临秋费力的眨眨眼，“你低头。”月乌仄马上把头低下来，沐临秋看着月乌仄的脸。

露出最后一个笑，用了最后一丝力气。轻轻将唇贴上月乌仄嘴角，有点干，还有点咸滋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