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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林森又奔向打折促销区，面对沈潜诧异惊奇的眼神，他如精明持家、市侩节俭的妇人，经验老道的精挑细选打折商品。
就算身上有点小钱了，但林森依然没有摆脱节俭朴素的性子，在物欲横流、人心不古的年代，实在是一件很匪夷所思的事情。
沈潜神色复杂，快步跟了过来，低声道：“你真是一个很奇怪的人。”
“细水长流，才能长久嘛。”
林森咧咧嘴，指着手中包装破烂，染上灰尘的白袜子，认真分析道：
“这袜子原价九块九，包装被人弄坏后，染上了灰尘，所以被人嫌弃，无人问津，店家只好打折出售，仅售3块钱，价格一下子差了三倍多，事实上，把袜子洗一洗，完全不影响使用的。”
沈潜没有吭声。
林森眼眶莫名一红，低下头去，轻声呢喃：“我有一个长辈，她苦了一辈子，累了一辈子，她的袜子，每一双都有破洞。”
林森嘴唇颤抖，“外婆”那两字，无论如何都没有气力说出口。
于心有愧。
半小时后，大家推着三辆满满当当的购物车前去收银台。
李熙倒也不傻，见到林森后，立刻甜甜一笑，把购物车丢给这个冤大头，由他去结账。
林森翻了个白眼，扫码结账。
两个傻苦力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缓缓走向街口。
某人苦着脸，也不敢大声抱怨，小声bb：“又要我付钱，又要我当苦力，还有没有王法了！”
“哼，别废话！”
苏紫柔挥了挥小拳头。
林森闷闷点头，苦兮兮的往前走。
李熙捂嘴娇笑，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笑个屁啊，我等下就把你的零食全部吃完！”林森回头瞪了眼李熙。
受到致命胁迫，李熙撅着小嘴，立刻不笑了。
不远处的街角聚集了一大群人，时不时传来呼喊声。
看热闹是人们隐藏的天性，大家好奇的围了过去。
只见一个年约六旬，面貌尖瘦的老者蹲在地上，脚下摆着三张背面一模一样的扑克牌。
老者摊开牌，显示出三张花色不一的‘A’，他快速介绍，说随意下注，只要选中红桃A，押多少赔多少。
而后老者连连吆喝，押少赔少，押多赔多，搏一搏，单车变摩托等诱人鬼话。
老者吆喝一番，把牌翻到背面，开始摸牌换位。
他手法均速，只要仔细观看，显然能记住红桃A的位置，几秒后，他停止洗牌换位，等待旁人下注。
路人半信半疑，生怕有诈，迟迟没人下注。
不多时，一个黑瘦的中年男人走了出来，拿出50的纸钞交给老者，指着中间的扑克牌，大喊道：“我选这张！”
老者点点头，直接开牌，果然是红桃A！
“眼力不错，这一百归你了。”
老者交给中年男人一百大钞。
“这钱真特么好赚！”
中年男人哈哈大笑，催促老头快点开始下一局。
接连数局，中年男人都选中了红桃A，手中多了一叠钞票。
在男人刻意煽动下，路人也跃跃欲试的开始下注。
林森笑容玩味的目睹这一幕，那中年男人摆明就是老头的托，按照他们的分工布局来说，人群中至少有三五人是他们的托，有人负责望风，有人负责煽风点火，哄人下注。
如果没人下注，这些托就会一直“赢”下去，加上他们刻意煽动，不信路人不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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