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山药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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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们去洗手， 楚清音把饭菜摆上桌子，犹豫着要不要去看裴言礼，他从屋子里走出来，脸上多了明显的伤痕，楚清音问道：“你怎么不躲啊？”

“躲了母亲更生气，气坏了自己就是我的不孝顺了。”

楚清音一整个儿大无语，“按照你这个思维，她失手把你打死了，你就是大孝子了？

你死了没关系，他们四个呢？”

楚清音让他看看四个乞丐一样的孩子，搞不懂这人什么脑子，有时候狡诈，有时候虚伪，有时候又这么迂腐，竟然愚孝。

裴言礼看着弟弟妹妹们担心的眼神，道：“我没事儿。”

最小的孩子是个女孩子，叫裴言慧，哇一声哭出来：“大哥不要死，慧慧不要大哥死……”

其他三个孩子也红了眼睛，心疼他们大哥，阿娘会不会打死大哥了啊？

裴言礼想哄一下，只是嘴笨，不知道怎么安慰他们，求助的看向楚清音，结果她已经坐下吃饭了。

“都不饿吗？”

孩子们马上不哭了，心疼大哥是真的，但是吃饭更重要，马上跑过去坐下吃饭。

只是一个个规矩都不怎么好，夹菜掉在地上， 捡起来就吃，还满嘴夸赞：“好吃，嫂子做饭真好吃，比大哥做的好吃啊。”

年纪最小的裴言慧更是端着碗，头都埋进去了，还舔碗边儿。

楚清音顿时没了胃口，剩下的菜一口没有碰，只是把粥喝完了。

一人一碗，多了也没有，不过糙米抗饿， 野菜里又有油水，长期饿着的肚子也不适合吃的太饱，楚清音吃一碗，觉得刚好。

裴言礼是不够吃的，他干体力活儿，饭量也大，一碗粥只是垫垫肚子， 再去厨房盛的时候，锅里见底了， 黑着脸问道：“你就做了这么点儿？母亲还没有吃呢。”

楚清音把自己的碗刷了，“她都有力气打人骂人，我觉得不需要吃饭。”

“你这是不孝婆母，是要遭报应的。”

裴言礼阴沉着脸，像个暴怒的狮子，弟弟们吓得吃饭都不敢吸溜了， 抱在一起瑟瑟发抖，大哥生气还可怕。

但是楚清音可不怕他，冷笑道：“报应？我只知道以牙还牙，以眼还眼，谁对我好，我会加倍回报。

谁不让我好过， 我同样会加倍奉还。

父母生养孩子是恩情，这不假，但是孩子给父母养老，也是回报， 这也是一种交换。

她是你娘，不是我娘，没有生养我，我就没义务孝顺， 若是有报应，我等着就是了。

我只想活着的时候好好活着，哪儿管死后洪水滔天。

你我俩人，说是夫妻，其实就是搭伙儿过日子了，你拿走我的人参，算是我的房租，饭钱了。

等我有能力能养活自己的时候，咱们各走各路，再无相干。”

裴言礼眼神更冷：“好，就这么说定了，但是，你得照顾我母亲，不然的话，我要你也没有用。

你是我的媳妇儿，就是我的人，我不点头，你就休想离开这个家。”

“卑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