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血诏惊梦夜未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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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折 寒塘鹤影碎玉钩

三更梆子响过三声时，黛玉方从祭池边起身。月白绫裙已被血金浸透，膝头结着暗紫色的硬块，恰似深秋残荷上凝结的霜渍。她握着验丝镜残片的指尖泛着青白，那碎片上“颦”字刻痕仍在渗血，将掌心纹路染成蜿蜒的红线，恍若金菊盟用来标记祭品的蛊纹。

“姑娘快些回房歇息吧。”紫鹃抱着狐裘追上来，袖口露出半卷《女戒》抄本，纸角被泪水洇出褶皱，“老祖宗方才差人来问，说蘅芜苑送了新制的‘冷香露’，要您……”

“冷香露？”黛玉突然驻足，转身时验丝镜碎片划破紫鹃手腕。那血珠落在月光下竟呈现出诡异的靛蓝色，与祭池中金菊纹坠子的幽光如出一辙。紫鹃惊得后退半步，却见姑娘指尖蘸着自己的血，在石栏上画出宝钗金锁的纹路——纹路竟如活物般吸收血色，显形为细小的蛊虫形状。

“去把我妆奁里的螺子黛取来。”黛玉声音轻得像一片羽毛，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冷硬，“再找些陈年雪水，要埋在梨花树下的那瓮。”紫鹃欲言又止，瞥见姑娘鬓边珍珠步摇坠子内侧渗出的黑血，终于咬唇转身。

潇湘馆内，黛玉将验丝镜碎片浸入雪水，螺子黛在水面画出墨色涟漪。镜中骤然浮现宝钗素日抄写的《黄庭经》，字迹间金粉暗伏，竟组成密密麻麻的“替身”“蛊引”“癸水”等字样。最末一页落款处，“蘅芜君”三字的“艹”字头突然分裂，化作三朵栩栩如生的金菊，每片花瓣上都映出祭池中少女骸骨的面容。

“姑娘快看！”紫鹃举着烛台的手剧烈颤抖，烛泪滴在《璇玑图》残页上，竟显露出用金菊粉写就的密文，“‘双生取一，以菊代桃’……这是当年甄家灭门的案由！”黛玉指尖一颤，墨笔在“甄”字残痕上重重一点，宣纸上顿时晕开一片血渍——正是二十年前元宵夜，贾母接过金菊纹木匣时，襁褓中宝玉眉心渗出的血印形状。

第二折 麒麟血透玄机

与此同时，宝玉在怡红院正对着麒麟剑发怔。剑穗上的金线不知何时缠上了半片金菊瓣，那花瓣看似普通，对着烛火却能看见脉络间游动的细小蛊虫。他突然想起秦可卿出殡那日，宝钗腕间金钏儿的镯子曾闪过同样的幽光——那时金钏儿投井不过七日，镯子却泛着久埋地下的土腥气。

“宝二爷，琏二爷派人送了这个。”晴雯托着漆盘进来，盘中放着个沾满泥污的油纸包，“说是从薛记洋行码头仓库墙缝里搜出来的。”油纸包打开时，一股腐草气息混着金菊香扑面而来，里面竟是十二具缩小的檀木棺材，每具棺盖上都刻着金陵十二钗的生辰八字。宝玉触到第三具棺盖时，指尖突然刺痛——“林黛玉”三字下，用金线绣着孪生双鱼纹样，鱼眼处嵌着米粒大小的人牙。

麒麟剑突然出鞘三寸，剑气激得檀木棺盖飞起，露出里面蜷缩的纸人。纸人穿着月白绫裙，心口插着一根刻有“不离不弃”的金针，针尾系着从黛玉衣襟上撕下的碎布。宝玉浑身血液仿佛凝固，忽听晴雯倒吸冷气：“这头发……像是宝姑娘屋里的莺儿！”只见纸人发间缠着三缕青丝，末端用宝钗常戴的“金丝八宝攒珠髻”碎金片捆扎。

院外突然传来梆子声，却比寻常更沉滞三分。宝玉掀开窗帘，看见巡夜的婆子们脚步虚浮，腰间系着的“照妖镜”竟全是金菊纹的幌子。他握紧麒麟剑，剑穗金线突然绷直如弦，指向梨香院方向——那里，本该病弱卧床的宝钗，此刻正站在月光下，手中握着一支与祭池金菊坠子纹路相同的玉笛。

第三折 冷香丸里藏人血

贾政书房的烛火彻夜未熄。密折残片在案头闷烧，焦痕勾勒出“薛蟠”“洋船”“人彘”等字眼，与他二十年前查办的江南甄家灭门案卷宗里的“金菊宴”“替身蛊”等记载一一重合。当值的小厮捧来参茶，茶盏边缘竟印着半枚金菊纹——正是当年甄家进贡的秘瓷。

“老爷，东跨院的夹墙里……”管家林之孝突然闯入，脸色惨白如纸，“发现了七十二口空箱子，箱底都绣着‘薛记茶品’，还有……”他从袖中抖出半片染血的罗帕，上面用金线绣着“颦儿亲启”，正是黛玉昨日送给雪雁的物件，“箱子内壁有刮擦痕迹，像是用‘傀儡缝合术’拆卸傀儡时留下的。”

贾政手中的狼毫断为两截。二十年前，他曾在甄家暗室见过同样的箱子，里面装着与宝钗生辰八字吻合的“替身傀儡”。当时贾母一句“甄家女儿不祥”，让他将证据封存于夹墙，如今想来，竟是用七十二个无辜少女的命，换了薛家女儿的“金玉良缘”。

更漏声突然尖锐起来，恍若金菊盟的蛊虫在耳道内振翅。贾政踉跄着扶住书架，却见《金陵省图说》里夹着的薛氏商铺契书无风自动，“薛记洋行”四字突然渗出暗红汁液，在地图上晕开一片血渍——正覆盖着秦淮河下游的“梦沉砂”矿脉，那是一种能让人魂魄离体的剧毒矿石，正是金菊盟炼制蛊毒的主药。

第四折 双生血契现朱楼

黛玉握着银镯站在贾母院外。镯子里的“金陵甄氏”被凿去的半边“真”字，在验丝镜下显形为一道蜿蜒的蛊虫痕迹，虫身刻着“贾敏”二字——正是她母亲的闺名。更骇人的是，银镯内壁用密语刻着：“双生取一，以菊代桃，三载换魂，血祭开天”。

“姑娘，老祖宗屋里的灯灭了。”紫鹃拽了拽她的袖子，声音里带着颤栗，“方才我看见，琥珀捧着的药碗里，浮着三朵金菊……”话音未落，贾母屋内突然传来瓷器碎裂声，紧跟着是鸳鸯的尖叫：“老祖宗口吐黑血！快请太医！”

黛玉冲进屋时，贾母正抓着王熙凤的手，腕间“通灵玉”玉佩坠子裂开，露出内侧刻着的“金菊右使”四字。血从贾母指缝渗出，在炕席上写出一个“甄”字，便气绝身亡。王熙凤瘫坐在地，发间金钗掉落，露出鬓角与宝钗一模一样的金菊胎记——那不是天生的朱砂痣，而是蛊虫寄生的标记。

“琏二奶奶可还记得，”黛玉按住贾母睁大的双眼，验丝镜碎片在她掌心发烫，“当年在沁芳桥，是谁用金菊瓣摆下‘双生取一’的血阵？又是谁把甄家小姐的金锁熔了，铸进宝钗的金项圈？”王熙凤瞳孔骤缩，手不自觉摸向腰间的九鸾金带——那是薛姨妈送的陪嫁，带扣上的菊花纹与祭池金菊坠子分毫不差。

第五折 夜探洋行惊鬼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