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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二更的时候,蒋爷刚要去歇息,突然听到耳畔有人呼救:“救人啊,救人!” 他顺着声音的方向,眯着眼往西北望去,隐隐约约看到有灯光闪烁。蒋爷心想:“这肯定是有人遭遇了暗算,我怎能不去救他呢。” 紧急之中,他顾不上自己的衣服,把鞋脱在船头,跳进水里,踏水而行。忽然,他看到一个人在水里忽上忽下,从西北方向顺流漂来。蒋爷赶紧游到跟前,让那人先漂过去,然后从后面一把揪住那人的头发,往上一提。那人在水里两手乱抓乱挠,蒋爷却不让他抓住自己。
这可真是水中救人的绝妙方法。不管是谁落入水中,别说那种不小心失足落水的,就算是自己一心求死、主动投水的人,到了生死攸关的时刻,也没有不渴望被人救起的。一旦溺水,他们会双手胡乱挥舞,见什么抓什么;要是被他们抓住,那可是使出了全身的死力气,旁人很难挣脱。所以常常有去水中救人的人,反倒被溺水者连累丧命,这都是因为没有掌握正确的救人方法。而且,但凡溺水的人,双手往往会抓满两把淤泥,这是他们在拼命挣扎时胡乱抓的。
蒋爷拎着那人,等他胡乱抓了一阵后,才一只手揪住头发,另一只手牢牢抓住他的腰带,慢慢地踩着水,往岸边游去。好在时间不长,稍微帮他控了控水,那人便苏醒过来,发出了哼哼声。蒋爷这才问他的姓名。原来这人是个五十多岁的老者,名叫雷震。蒋爷听后,问道:“现在襄阳王殿前的站堂官雷英,是您的本家吗?” 雷震说:“那正是小老儿的儿子,恩公怎么知道的?” 蒋爷说:“我只是听闻他的名字,常听人提起,却未曾见过他。请问老丈家在哪里?这是要到哪儿去呢?” 雷震说:“小老儿住在襄阳王府衙后面,大概有二里半远的八宝村。我女儿家里穷,我备了些衣服和簪子耳环,想去陵县探望她,所以雇了条船。谁知道水手是兄弟俩,一个叫米三,一个叫米七。他俩心怀不轨,见我带着这些衣服箱笼,就说有风暴,船不能走,便把船藏到了这里。他们先是杀了我带的随从,我大声呼救,他们又要来杀我。我一着急,撞开船窗,跳进水里,之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多亏恩公搭救。” 蒋爷说:“估计船还没开走。老丈您在这儿稍等,我去帮您看看箱笼。” 雷震听了,哪有不愿意的道理,连忙说道:“那可太好了,只是又要麻烦恩公了。” 蒋爷说:“没事儿,您在这儿等会儿,我去去就回。”
说完,蒋爷一头扎进水里,像条灵活的鱼儿,一个猛子就游到了有灯光的船边。只听见两个贼人在说:“打开箱笼看看,肯定能发笔小财。” 蒋爷一把抓住船边,纵身一跃,说道:“好你个贼!只顾你们发财享乐,却不管别人倒霉遭殃。” 说着就上了船。米七突然听到有人搭话,提着刀钻出船舱,还没站稳,蒋爷飞起一脚。虽然没穿鞋,但这一脚结结实实踢在米七的脸颊上,米七哪里经受得住,身体一歪,倒在船上,刀也掉了。蒋爷紧跟一步,抢过刀,对着米七就是一刺,米七当场就没了性命。米三在船上看得真切,喊了声 “不好”,就从雷老者撞破的船窗处,跳进水里逃走了。蒋爷哪肯放过他,纵身跃入水中,一把抓住贼人的双脚,往上一提,将他拉出水面,就像舂米一样,不停地把他往水里按,没一会儿就把米三折腾得半死,然后把他提到船上,进舱找了根绳子,把他捆得结结实实,脸朝下控起水来。蒋爷再次跳入水中,游到岸边,背起雷震送上船,对他说:“这贼要是醒了,老丈您只管拿刀吓唬他,别害怕,他已经被捆得死死的了。等天亮了,再另雇条船就行了。” 说完,翻身跳入水中,回到自己停船的地方一看,好家伙!船早就没影了,原来是富三趁着顺风,早就开船走了。
蒋爷没办法,只好又踩着水,回到雷震所在的船上。这时,他听到雷老者声音颤抖地说:“你敢动一下,我就砍你一刀!” 蒋爷知道他是害怕,远远就回应道:“雷老丈,我又回来了。” 雷震一抬头,见蒋爷上了船,心里十分高兴,问道:“恩公怎么去了又回来?” 蒋爷说:“因为我的船不见了,估计是开走了,要不我送老丈您去吧?” 雷震说:“有劳恩公,我该怎么报答您呢?” 蒋爷说:“老丈要是有衣服,借我一件换一下。” 雷震连忙答应:“有,有,有,是四垂八卦样式的。” 蒋爷用丝绦束好腰,把衣襟往上一撩。等到天亮,他用竹篙撑开船,一脚把米三踢进水里。这可把老者吓了一跳,说道:“人命关天,这怎么得了!” 蒋爷笑着说:“这家伙常年在水里干抢劫的勾当,不知道劫了多少客商,害了多少人命。如今碰到我蒋某,是他恶贯满盈,早就该死,您还心疼他做什么?” 雷震听了,只是不住地叹息。
先不说蒋爷送雷震去陵县的事儿。再说小爷艾虎,这一觉睡得昏天黑地,一睁眼,猛然发现蒋平不见了,急忙走出船舱问道:“我叔叔去哪儿了?” 富三说:“你们俩住在同一个舱里,怎么问我呢?” 艾虎听了,急忙跑出船舱查看,只见船头放着一双鞋,不禁失声叫道:“哎哟!四叔掉进水里了。不会是你们故意害了他吧?” 富三说:“你这小客官,说话怎么这么不懂事。昨晚遇到风暴,我们把船停了,都在后艄休息,前舱就你们俩。想必是那位客官夜里出来解手,失足落水了,这也是有可能的,怎么能说是我们害了他呢?” 水手也帮腔道:“我们要是有心谋害,干嘛不把你这个小客官也一起害了?干嘛只害那位客官一个人呢?” 另一个水手还说:“别是你这小客官看那位客官行李多,把他害了,反倒来诬陷我们吧?” 小爷听了,眼睛一瞪,说道:“岂有此理!你们满嘴胡说!那是我叔父,我怎么会害他?” 水手说:“这可不好说。现在包裹行李都在你手里,你还想赖谁?”
小爷听了,挽起袖子,攥紧拳头,就要动手打水手。富三赶忙拦住说:“别这样。依我看,那位客官既不是被人谋害的,也不是失足落水,恐怕是自己跳到水里的。大家想想,要是被人谋害,或者失足落水,怎么会两只鞋好好地放在一边呢?” 这一句话,说得众人恍然大悟,水手也不吭声了。艾虎也消了气,连忙回到舱内,见包裹没动,打开一看,衣服都还在,连龙票也在里面;又翻了翻兜肚,里面还有不到百两银子,只好把东西重新包好,心里纳闷道:“蒋四叔去哪儿了呢?难道大半夜的去摸鱼了?” 正想着,只听富三说:“小客官,已经到停泊的地方了。” 艾虎无奈,系好兜肚,背起包裹,踏着跳板上了岸,向前走去。船钱开船的时候就已经付过了,正所谓 “船家不打过河钱”。不知后面还会发生什么事,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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