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晨钟谁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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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将军告退后，皇妃转身面向殿外窗棂，微风吹动她广袖，她的声音有些发冷：“沈易那边出城行动，朝堂就交我和柴将军牢牢掌控。暗勋若再敢于京中折腾，我必先斩后奏。”

门外侍卫恭声领命，整个西暖阁弥漫出一股“随时迎战”的肃杀。

另一边，偏殿。沈易正和柳如絮、顾清绮匆匆收拾行装。一夜之间，朝堂变化让他们几乎无暇喘息。

柳如絮察看他肩口新包扎的绷带，淡淡道：“一路上多留神，你可别逞能。”

顾清绮手捧几册怀王府礼制文档，似想说什么，却见柳如絮与沈易神色默契，又欲言又止，只轻声：“主公（沈易），此番去怀王封地，若对方明里摆出繁盛礼乐，我们该何以切入？”

沈易目中闪过果决：“他们爱做戏便让他们做，咱们也能伪装成‘礼部特使+随从’，探其虚实。以最快速度找出暗勋和怀王的联系，时机一到，回京呈证——如此上下多线齐动。”

两名女主各自点头，各怀心思，却在这一刻目标一致：必须解开怀王疑云。

在另一处小院，柴将军收到一封急报：边关似有粮草囤积异常，或许与暗勋残党的私运牵连。柴将军低声道：“看样子怀王还有其他触角。罢了，先遣一支小队暗查边关，这将是第三线。”

他冷哼一声：“沈易、皇妃那边，这一次绝不许暗勋再翻天，必须揪出幕后黑手。”

翌日清晨，沈易等人简装而行至宫门外，猎户已等候多时。见他们到来，猎户放下手中打磨的长刀，粗声道：“得知你又要外出拼杀，我猎户岂能不随？反正这京城官面礼数我不惯，多跑跑也好。”

沈易笑了笑：“欢迎。多一个人，也多一份力量。”

柳如絮瞥见顾清绮微露异色，这位官家小姐或许对“江湖粗人”一同上路稍感突兀，但此时也不好提出异议。

围观侍卫中，有人忍不住暗自思忖：沈易这行伍看似参差不齐——柳如絮（锦衣卫背景）、顾清绮（官家千金擅礼仪）、猎户（粗野武夫），再加上一个重伤的沈易，能否应对怀王府盛宴和暗勋狡诈？

沈易仿佛看穿周遭眼神，只淡然一笑：“人多志不散。国公府破局那夜，也是这样‘杂牌’组合，一样拦住了逼宫血流成河。”

然而，就在他们离开宫门不足半个时辰，京城某条僻巷里，一伙黑衣蒙面人悄然聚集，为首者阴森开口：“沈易那家伙又出动，怀王大计需抓紧。咱们先行截获他的路线，别让他找到证据。”

这些暗勋余党迅速分头，有的往郊外赶去，有的潜回宫中传递假讯，形成内外配合。

一场无声的博弈再度展开。不同线角色同时运转，互相暗中碰撞，却谁也不愿先露出破绽……

夕阳时分，西暖阁再次点起宫灯。皇妃在案前翻阅狱卒口供，秀眉微蹙：“这口供字里行间，提及‘怀王账本’却又戛然而止……可见某人不想让我们见真章。”

柴将军低声道：“沈易已启程，那边线或许很快有新进展。京中我们依托刑部之力，再刨几层，看看还有谁暗通怀王。”

皇妃轻抚桌面的兵册副本：“好。外线沈易，内线我们自己，边关再加一队暗查——多线并发。谁能逃？”

可她话里仍显忧虑——若怀王真敢合外藩搞兵变，朝堂焉能再承受第二次血战？

此刻宫门外夜色渐重，火把已亮。有名太监奔来，神色慌张：“禀娘娘，怀王府送来八抬礼品，说是恭贺陛下‘龙体渐安’，还邀朝中官员两月后赴封地参加一场‘盛典’……”

柴将军目光一凛：“邀请两月后？那么沈易能在此期限内探明什么？怀王端明要做大事，看似寿宴或祭礼之名，实际或许别有暗谋。”

皇妃眼芒凝重：“好啊，怀王又送礼又约官员，做足姿态。这是暗招还是空城计？……沈易那边，若再迟疑，恐怕等怀王正式敲定日子，便是暴风骤起之刻。”

说罢，她向柴将军使个眼色：“此事须得立刻传信沈易，多线合力。不然到时若怀王当真揭竿而起，京城、封地、外藩三方同时爆发，谁挡得住？”

大殿灯火拉长了人影。窗外风声呜咽，仿佛在叩问一场即将到来的风暴——怀王这场盛典意欲何为？沈易能否抢先捉到暗勋把柄？京中朝臣会否再生变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