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雷绝江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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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赵尚书要再度硬冲时，院外猛地涌入一批不明武者，高喊：“沈大人还在此吗？铁鱼帮头领在此——！”原来是铁鱼帮主力终于冲破外围，寻到侧院来支援。

这几十名船帮好手挥刀跃入，和剩余府兵混战。沈易见援军出现，如同绝处见光，勉力托起柳如絮一起往外退。

顾清绮也扶着沈易另一侧。

铁鱼帮头领大喝：“沈大人，快走！此地不宜恋战！”

赵尚书亦惊怒交加，撑着受伤之腹，命府兵死命堵截，但这时外面更多烟火燃起，轰鸣爆光在夜空乍现，显是铁鱼帮对外放火骚乱越演越烈。赵尚书一时分身乏术，无法统合全局。

铁鱼帮众借着烟火掩护，在院中打出一条血路。柳如絮已有意志模糊之态，顾清绮扶住她，沈易则强撑最后一口气开路，以短刀挡住零散兵刃。

副将赶至半路，却被另一拨帮众骚扰牵制。赵尚书因伤难追，只能目眦尽裂地看着主角一行突围。

瓦檐上下，火光四射，雷雨倾盆，惊骇场面仿佛末日图景。沈易等人跌跌撞撞冲出侧院，顺着破墙翻到后巷，那里已有铁鱼帮船夫接应，一拉绳索便跳上一辆马车。

副将见大势晚一步追来，怒吼不休，刀斩空门。沈易浑身血污，回头望见副将与赵尚书在火光中咆哮，一声雷炸彻夜空，似凄凉的宣告：他们竟以这种方式再度逃出生天。

在一处僻静巷尾，铁鱼帮头领指挥帮众用马车载沈易、柳如絮、顾清绮快速离开王府范围。大雨拍打车篷，三人均已疲惫到极点，柳如絮肩背染满鲜血，脸色苍白胜纸，但仍紧握刀不肯丢。

沈易满是愧疚：“你为护我，连受重伤……对不住。”

柳如絮勉强笑了笑：“总算救出顾姑娘，拿到更关键情报。”她费力坐稳，胸口剧痛，但不想让沈易再分心。

顾清绮却含泪：“若再晚一步，我恐被赵尚书利用或者杀掉。谢谢你们。”她又想起刚才赵尚书提到“盛典合兵”那番话，神情一凛：“事态更恶劣了。

怀王或许仅剩几日就启动最后部署，赵尚书已然疯魔。”

沈易凝重：“是啊……我虽拿到副将甲械账册，柳如絮也救回你，但怀王尚未亲自亮相，且调兵令签或‘王命檄文’仍在赵尚书那边。若不能拿下此物，朝堂中人或许还能继续狡辩。”

顾清绮咬唇：“那怎办？我们已负伤累累，城门也封闭，副将挟大兵搜城……”

铁鱼帮头领在车外沉声道：“你们先回我帮内据点休整。我们可再放火或假扮匪徒，引副将疲于奔命。或许能给你们争取机会找到赵尚书本人再抢其檄文。”

柳如絮挣扎着开口：“是……只能如此。如果真能于盛典前揭穿怀王……再将消息传回皇妃，就算胜了半场。”

沈易轻抚她手背：“放心，不到最后我绝不倒。边关探子、账册都已在手，赵尚书必然急切。咱们且再谋一计。”

车行在雨幕里，隆隆雷声中，众人都深感伤痛与疲倦，却不愿认输。这片江城之夜宛如巨兽张口，吞噬生灵，但他们还在顽强逆行。

三人成功会合在马车上，皆重伤，却不肯退；铁鱼帮亦将提供新助力，伏笔着后续“再度抢檄文”大动作。读者期待下一步谋划。

画面切到边关，怀王副将派系在此大规模增兵，村镇流离；有些官军营见状却犹豫：朝堂明令未下，怀王是宗亲王爷，到底算不算叛乱？不少将领陷入观望，一旦副将来拉拢，竟有人愿开仓相迎，导致局势更坏。

一名朝廷正派守将看不下去，写信急报京师，结果遭“副将党”设伏截杀，信件也被烧毁，血流洒满军驿。

至此，边关形势已形同无主之地，副将借势在城中囤粮征兵，好让盛典之日与怀王里应外合。

当地百姓四散逃难，有村民传言“沈易若还在，就能替老百姓伸冤”，可副将军士遍地，听到“沈易”就要抓捕，可见怀王党对沈易痛恨。无数民众祈求奇迹，却不知那奇迹能否来临。

夜色笼罩边关，一条条军路上人马调动，隐隐朝怀王封地进发。盛典时日渐近，天下之命运悬于一线……

京城大殿内，皇妃面色凛然，一锤定音地对兵部尚书道：“我已决定——即刻传檄天下，让各州府警惕怀王异动。若他们见机行事，立刻自发组团御之。勿再等待沈易反馈。”

一干大臣惊异：此举等若公开点名怀王谋反，必引各地震动。可朝堂再有暗勋阻挠时，却也只能如此。兵部尚书苦着脸：“若怀王真清白，岂非激化内斗？”

柴将军厉声：“清白？副将镇压边境，赵尚书失踪踪迹，沈易下落不明……迹象无可辩驳。你等随娘娘指令办吧。谁再阻拦，即当叛逆同党处置！”

御书房鸦雀无声，众臣战战兢兢领命退下。皇妃走到殿外，看向天际乌云翻滚，心中暗念：沈易……若我等主动揭破怀王，盛典前势必血战。你若再无证据送回，我只能背水而战。

又一则急报显示：副将的麾下部队越发壮大，甚至有别的边镇守将投奔怀王麾下。皇妃看罢怒容满面，但也只能下令柴将军整装军马守都城，预备迎击可能来袭。

朝堂忧心惊惶：若沈易无法给出实锤，还如何名正言顺征讨怀王？可若坐视怀王盛典成功合兵，帝国将被撼动根基——局面焦灼到极点。

回到怀王城，铁鱼帮据点里。沈易昏睡中突被叫醒：一名斥候匆忙入内禀告：“沈大人，不好了！据我们兄弟潜探，这两日里王府开始张罗盛典礼仪，副将早备万人兵力埋伏城外，你们再不离开，可能再无法突围。”

柳如絮也靠在床边疗伤，此刻听到报告，神色一沉：“万兵？如此快？看来盛典启动也许近在咫尺。”

顾清绮则咬唇：“更糟的是，赵尚书昨夜受伤，却仍不死，多半会以盛典之机公然发布所谓‘王命檄文’，扭曲事实，号召诸军顺服怀王……”

沈易挥开被褥，努力坐起：“躲避无用，唯有再度冲击王府主院……既要拿那檄文或怀王签令，也要暗传消息回京……咳咳……若盛典一开始，我等都失先机。”

铁鱼帮头领和柳如絮都同时劝阻：“你重伤如此，再贸然闯主院，无异飞蛾扑火！”

沈易眼底却泛出不屈精光：“若此刻不搏，待大军聚合，就算千万人支援也无济于事。纵死于此，我也要将怀王逆谋彻底揭穿……我……咳咳……”他咳到几近喷血，柳如絮忙扶住他后背，眼眶发红，却无法阻拦他的决心。

顾清绮颤声：“算我一份力。你们……一同上吧。”

刀客头领苦涩点头：“既如此，铁鱼帮也做你们尖刀，最后一搏。”

雷声似在云端轰鸣不休，仿佛为行将到来的血宴呐喊。外面细雨初停，却留下一片阴湿与肃杀气息。

沈易撑起身形，心中只余必死之志：只要能毁怀王逆谋，救天下民生，死又何妨？他嘴角浮现微笑，对柳如絮、顾清绮道：“我等若再拿到那檄文，就立刻突围出城，交给皇妃。成则功成名就，败则同葬此地……”

那一刻，三人神色皆悲壮无畏，仿佛以血肉之躯扛住万钧雷霆。铁鱼帮众默默把刀扛上肩，院外某处更有奋勇之士应召而来，似乎全城也聚集暗潮对抗副将党，准备与沈易并肩决死……

夜色残余未褪，天边微现一抹鱼肚白。盛典前的终极风暴即将到来——怀王是否就要发起逼宫号召？沈易小队明知九死一生，却还要硬闯王府主院，正如浴火之蝶，扑向无尽烈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