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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到纳伦河的消息一下子传回毡帐。

苏禄雪白的马高大健硕又聪明伶俐,被部落众人认为是一匹灵马。它宛如夜空明月,纯白的身体是一个精灵,似乎无论白天黑暗,都能散发淡淡光晕,能在极远、极远的地方被眺望见到。苏禄叫它“灵月”,像珍爱伴侣眼睛一样珍爱它。

苏禄有两个夫人,其中一位曾经是他的继母,已经瞎了双眼,痴迷于粟特巫女的疯癫把戏。这位夫人是他依照突厥人收继婚的习俗娶回的,这种习俗要求子娶庶母、弟娶兄妻。收继婚的目的不是娶回一个女人,而是继承一切产业,其中包括女人。

苏禄十九岁时娶的妻子,才是整个部落的女主人。她似乎无形无迹,又似乎无处不在。无论天朝还是草原,翻遍史书也很难找到一个女人的名字,苏禄一直叫她“茶茶”。

茶茶比苏禄大三岁,相貌平庸,身体羸弱,不喜欢见外人,从早到晚都蜗居在毡帐里,但她却一直令苏禄非常敬重,他们一起养育了四个孩子。

茶茶是部落首领伏念的妹妹,苏禄在纳伦河畔玩耍时,第一次见到她。当时她在给母羊接生,苏禄很着急,说她刚出生的小羊被母羊踢走,快要死了。茶茶一点儿也不着急,她告诉苏禄,只要将羊水重新涂到小羊身上,母羊就会将它当作自己的孩子。果然,母羊嗅到自己的气味,接纳了小羊,将它身上黄褐的液体舔去,露出洁白的毛,小羊“咩咩”叫着,朝苏禄吐舌头。

伏念的父亲,曾想要同是突厥首领的栗婆准娶茶茶。可栗婆准却戏弄茶茶,说她不像女人,像块黑丑石头,一向沉闷乏味的伏念为此跟他狠狠打了一架,鼻子都被打歪了。这件事差点引起部落互殴,结果苏禄向茶茶求了婚,将她娶回自己毡帐,才解决了争端。苏禄一向自负机敏才智,但他也能感觉到,他夫人的沉着稳重、坚韧朴实,对草原人来说或许是更有价值的品质。

栗婆准娶了都支的妹妹,生下了儿子夷男。后来他战死在凌山下,茶茶为此还专门派人去慰问、帮助夷男。

突厥男子瞧不起汉人男子,觉得他们羸弱不堪;突厥女子也蔑视汉人女子,觉得她们娇气无能。她们说,汉人女子是群依附男人的莺莺燕燕,突厥女子是撑起毡帐的柱子。

草原上女子地位确实比中原妇人更高,可敦是牙帐名副其实的女主人。可汗不在时,可敦有权直接对首领们下令,这种权力与生俱来,不是丈夫赐予的。苏禄不在毡帐,茶茶也掌握了部落内部的生杀大权。有她管理部落,苏禄可以放心地离开领地,去任何地方。

苏禄在千泉三个月,茶茶从未派人去找他,因为根本用不着。

同可汗在一起时,苏禄能感到可汗对自己无比信任,言听计从。他们不止是君臣,还是亲戚;不止是亲戚,还是朋友与知己。因为有他,都支才能成为可汗。可汗的王座金光灿灿,是靠他们一起拼命搏杀夺来,他们共享一切。

而等到离开可汗之后,苏禄仿佛从一个幻境中醒来。

他不禁会想,在可汗眼中,自己与别的突厥首领,真的有所不同吗?

他甚至觉得,可汗对米野那的维护,都有另一层原因。

阿史德氏的势力过于强盛,自己对米野那的猜忌,简直像是以势凌人。

苏禄想:这件事自己的确做得不对。真想要质疑米野那的忠诚,也该交给别人去质疑。

茶茶只见过米野那一次,就告诫苏禄,要警惕这个女人。不用她提醒,苏禄眼看着米野那从一个毫不起眼的粟特少女,变成‘昭武九姓’中最财大气粗的妇人,甚至还要跟可汗攀上亲戚,她的丈夫与弟弟都拿她毫无办法,就知道她是个非常危险的角色。

苏禄远远望见一个小小的灰点,知道那是出毡帐迎接他的茶茶。

他不由驱马走快了一些。

他想,自己对米野那抱有敌意,是不是也因为那个女人与茶茶截然相反呢?

苏禄回部落最重要的原因,是想要布置纳伦河以南的防务。

天山北道更为开阔,有几条路可以进攻千泉,但李遮匐已经去了那里,只要将碎叶镇守住,就能阻挡唐军前进。

天上南道上,有几个山川,对战局会起至关重要的影响。山脉阻断行军路线,而隘口、孔道又可以通行。突厥人没有船,不能在纳伦河上游走,但这条河上也有据点可以扼守。

苏禄思来想去,决定要与夷男、伏念携手布防。

于是,夷男、伏念离开千泉时,他叮嘱这二人到自己毡帐,有军务要商议。

夷男与伏念已经来了一天,都被茶茶款待得很好,就像一家人一样其乐融融。

夷男懒懒散散,粗野凶恶,没心没肺。他不爱说话,也很少骂人。不过如果有人骂他,他一定会割开对方喉咙。

茶茶能管教他,让他少喝几壶酒,此刻的他两眼发红,却没有醉倒。

夷男有猛虎的气力和勇敢,却没有脑子。自从他父亲被安西兵杀死,他成为首领,对唐人的切齿痛恨令他成天酩酊大醉。他用整整两千头羊换回父亲尸首,火葬时在自己脸上狠狠划了一刀,用满颊鲜血发誓一定替父报仇。

苏禄曾问他:“你的仇人是谁?”

“何藏空。”

苏禄摇头:“不对,是所有唐人。”

夷男能活得很好,因为可汗和苏禄都喜欢他这样的人。

夷男的部落西边,是伏念一部。

这两个部落过去互为亲戚,又有过世仇。伏念杀了夷男的堂舅,夷男的父亲曾杀了伏念的叔父。伏念娶了夷男的表姐,夷男又娶了伏念的小妹妹。这些烂账是永远算不明白的,如果只注目于眼下,很容易区分敌人和朋友;可一旦将时间拉长,是敌是友全看情势需要。自从十姓可汗统一诸部落,互相残杀的惨剧少了很多。

三位突厥首领,如果手里不拿着兵刃,似乎都不会说话了。

于是,苏禄建议他们出去打猎。

突厥骑手们驰骋在山谷间,长风吹拂马鬃和头发。

苏禄说:“我刚出生不久,母亲就亲手给我做了一个木头摇篮,父亲将它拴在马背上,从此我就常年睡在马上。等到我满三岁,在马鞍上套一条绳索,用手紧紧攥着,驰骋出入。这根绳索,就是我的性命。一个柔弱的男孩要是抓不紧绳子,坠于马下,脑袋会立刻被铁蹄踏碎。到四、五岁时,叔叔送给我小弓、短箭,要我跟大人们一起射猎。到了十岁,首领们的孩子们已经开始比赛骑射,弓马不够娴熟、身手不够矫健的男孩,会被所有人唾弃,族中长辈瞧不起他,没有一个少女愿意同他说话。我们从生到死,孜孜以求的,就是战斗胜利。”

夷男往嘴里倒了大半袋子酒,满不在乎说:“世间有牛羊,自然就有狮虎。唐人是牛羊,我们是狮虎。怎么会赢不了?”

夷男是所有首领中最年轻气盛的,他才二十岁,没有经历过任何挫折。他傲慢轻率,但对于刚当上首领的年轻人,很难要求更高了。

夷男贪酒,这令他有很多朋友;伏念沉迷女色,就颇为族人不齿。

伏念整个人又长又细,他已经四十多岁了,走路软绵绵,说话慢吞吞。他听见别的首领说他长得活像只鸟,得意洋洋地宣称人家都夸他是雄鹰,而实际上,旁人在背后嘲笑他是长脚水鸟。

苏禄有一次对伏念说:“人人都说夷男是突厥最年轻勇猛的老虎,但要是真打仗,必须在你和他中间挑一个同上战场,我肯定会选你。”

伏念乐得合不拢嘴,连声问为什么。

“你打过多少次仗了?”

伏念自己也数不清,那些大大小小的战争,仿佛天上星星,密密麻麻,无穷无尽,别说计数了,想一想都头晕。每当伏念回忆起那一片片树叶般坠倒在身侧的腥臭血污的亡者,就只想立刻去躺在女人膝盖上。

“没上过战场的人,很容易第一次打仗就断送性命。”苏禄说,“你太有作战经验了,别人都死光了,你也能活到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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