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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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知贤开始致欢迎词了，还给俄罗斯科学家和麦伦一行人送上了实惠的礼物——能量液。

曹知贤讲完话，宴席就开始了。

熟识的人开始起身敬酒，乔姗也找到了机会采访，她曼妙的身姿、流利的外语和职业气质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

麦伦很高兴地接受了她的采访，还把花瓶里的花镀上不同颜色的金属外衣送给乔姗。

柳丰羽“啧啧”两声：“这外国佬泡妞技术真是绝了。”

“啊？哪里？”邓逍抬起头，兴致勃勃地问。

柳丰羽朝麦伦的方向抬了抬下巴，只见麦伦摊开手，一个精巧的玫瑰色的心型金属从他掌心慢慢浮了起来，乔姗露出惊喜的笑容。

邓逍撇撇嘴：“什么了不起的。”

柳丰羽勾住他的脖子：“柳哥有空教你怎么泡妞，你小子这么帅，练一练保证比外国佬厉害。”

唐雁丘瞥了他一眼：“有那时间，教他真正有用的东西。”

柳丰羽挑眉：“什么是真正有用的东西？”

“格斗、武器，教他怎么活下去。”

柳丰羽哼了一声：“你负责教他生存，我负责教他生活，总不能因为你是老古董，就要求全世界人跟着你禁欲吧。”

唐雁丘皱起眉：“性命和性哪个重要？”

“都重要。”柳丰羽懒得理他，揉了揉邓逍的耳朵，“快点吃，吃饱了带你去玩儿。”

“哇，去哪儿玩儿？”

柳丰羽笑道：“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宴会进行到一半，姚潜江走了过来，晃了晃手里的酒杯：“丛夏，你手里拿着的酒是九江郡自己酿的，用的是以前的大米，不是现在培育出来的又糙又难吃的变异粮食。”

“哦，很好喝。”丛夏站起来和他碰。

“你喜欢的话，我再给你送几罐。”

丛夏还没来得及拒绝，成天壁站了起来，横在俩人中间：“我喜欢，送来吧。”

姚潜江不客气地说：“给你喝我会心疼。”

“那你就省着吧。”

姚潜江压低声音对丛夏说：“钢铁侠看上去对周奉岚很感兴趣，丛教授有没有说什么时候让他们实验？”

“还没有，要等他先进阶吧。”

“到时候我一定来看看。”姚潜江笑看着成天壁，“和同属性的自然力进化人配合，是一件很奇妙的事，你能感觉到他的能量，甚至他的呼吸和心跳。你们共同操控一股能量，那股能量磅礴如大海，那气吞山河的感觉让任何一个男人陶醉，让你想永远拥有它，但是只有在和另外一个人在一起的时候才有可能实现。”

“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

“听说那个木自然力进化人是个绝色美人，你和她说不定是天作之合。”姚潜江抿了口酒，笑着眨了眨眼睛。

丛夏愣了一下，心里确实有点儿不是滋味儿。

成天壁对姚潜江的挑拨感到分外恼火，他脸色阴沉：“你和吴悠也是天作之合。”

“他不是我喜欢的类型，虽然，就像钢铁侠说的，见到他的瞬间就好像见到初恋，我们的能量在呼唤彼此，当你们的能量合二为一时，你会感觉心意相通了。”姚潜江满脸戏谑，“能和一个绝色美女心意相通，我应该恭喜你吗。”

成天壁面无表情地说：“与你无关。”

丛夏笑道：“郡王，如果单凭着能量的吸引就能让两个人产生特殊的感情，那郡王现在应该去追求吴会长了。”

姚潜江露出意外的表情，他呵呵一笑：“丛夏，你的嘴也挺厉害嘛，平时可看不出来。”

丛夏耸了耸肩。

姚潜江撒完地雷就走人了。

成天壁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

“你以为我会在乎他的话？”丛夏笑道，“我才不信你会看上什么女神呢，你不是那样的人，我是生气他挑拨离间，奶奶的。”刚才他虽然表现得挺坦荡，但心里真有点儿别扭，姚潜江把那场景描述得跟会情人似的，这口才不愧是当律师的，让他想把姚潜江的嘴缝上。

成天壁淡道：“姚潜江说的任何话，都别信。”

“我明白。”

整场宴会尽管暗流汹涌，但到底是顺利结束了。

回科学院的路上，丛震中和他们同乘阿布，他兴奋地宣布：“新能源的产量每天都在提升，你们这次可以随便坐运输机去了，用不了几个月，我们就能重新组织起空军力量，现在派出去的侦察机数量都增加了两倍。还有啊，A市的几家军工厂将会在一个月之内重新生产，用来制造更多新能源和武器，自然也会增加就业，新能源能让这个城市活起来。”

庄尧欣慰道：“只要有足够的能源，我们就能恢复以前的军事力量和工业，再过一年，也许我们就能看到久违的路灯了。”

丛震中高兴得不能自抑：“你们看到了吗？一切都在步入正轨，人类重建工作前景大好，我们的农业、畜牧业、通讯业、工业都在复苏，现在只是A市，慢慢就会扩散到全国，这个国家虽然饱受摧残，但从来没有被打倒，只要再给我五年时间，长江以北的城市基本就可以恢复到七十年代的生活水平，再过十年……”

庄尧淡淡地说：“教授，我们可能没有五年，更没有十年。”

丛震中就像霜打的茄子，瞬间蔫了，他摘下眼镜，揉了揉眼睛，苦笑道：“太兴奋了，都忘乎所以了。”

丛夏道：“二叔，你是太累了。你说的这些都会实现的，我们不但会有五年十年，还会有千年万年，只要我们能战胜寒武意识。”

丛震中点点头：“我一直有信心。”

“二叔，你到临界点了吗？”

丛震中道：“很快，就这几天了。”

“那你这三天除了接待之外，不能再干别的，必须养足精神，突破二阶。”

丛震中笑道：“好。”

在经过一条街时，柳丰羽拍拍阿布：“阿布，在这儿停下。”

阿布放慢了脚步。

“你们先回去，我带小邓玩儿去。”

“去哪玩儿？”丛夏看了看周围，几乎一片漆黑，只有寥寥几栋房子点着灯。

“你别管。”柳丰羽勾住邓逍的脖子，“走，柳哥带你玩儿去。”

邓逍眨了眨眼睛：“柳哥，你喝醉了吧？”

“那点儿酒我能喝醉？别开玩笑了。”

他说着就要拉着邓逍从阿布身上滑下去，唐雁丘一把把他们拖了回去：“你喝醉了，阿布，走了。”

“阿布停下！”柳丰羽挥开他的手，“我没醉，我要带小邓玩儿去。”

庄尧托着下巴：“那个挂红色窗帘的是妓院吧，原来这里就是红灯区。”

丛夏无语地看着柳丰羽。

唐雁丘瞪大眼睛：“你要去……还要带小邓去？”

邓逍看着远处暧昧的红光，又紧张又好奇。

柳丰羽嗤笑道：“怎么了？关你屁事。”

唐雁丘狠狠瞪了他一眼，高声道：“阿布，回家！”

柳丰羽也高喊道：“阿布，停下！”

阿布不满地“喵”了一声，回头幽怨地看着他们，一个叫它走一个叫它停，它只能走两步停一下。

唐雁丘厉声道：“你是疯了还是喝糊涂了？他才几岁，你……”

“十八，成年了。”柳丰羽用力推开他，“你事儿妈呀，又不是带你去。”

唐雁丘揪着他的领子把他狠狠压在阿布身上，一字一顿地说：“回、家。”

邓逍在一旁不知所措。

柳丰羽怒道：“你他妈有病是不是，我爱去哪儿用得着你管，遭了这么久的罪，我还没好好享受享受呢，放开！”

唐雁丘怒喝道：“阿布，走！”

阿布甩了甩脑袋，决定听唐雁丘的，快步跑了起来。

柳丰羽抬手扇了唐雁丘一耳光。

唐雁丘死死按着他，满眼怒火。

丛夏小声道：“你们别吵了……”这是唐雁丘和柳丰羽吵得最厉害的一次，以前还是玩笑成分居多，现在大家都看得出，他们是真生气了。

庄尧懒懒道：“要打架就下去。”

邓逍忙道：“唐哥，别这样，我们不去就……”

“老子就要带你去！唐雁丘你个傻逼，你凭什么管我们？你那老二是用来效忠你未来老婆的，我的不是，我他妈爱怎么用怎么用！”柳丰羽从皮肤里释放出消化液，唐雁丘抓着他手腕的手一抖，血水瞬间就流出来了，腐臭味在空气中蔓延开来。

柳丰羽瞠目欲裂：“你还不放手！”

唐雁丘疼得满头大汗也不松手。

成天壁用力扯开了他们，他犀利地瞪着柳丰羽：“你的能力不是用来对付自己人的，再有下次，我就把你的手剁了。你们两个都滚下去，把问题解决完了再回来。”说完把柳丰羽从阿布身上扔了下去。

唐雁丘展开翅膀，在柳丰羽落地之前接住了他，纵身升空，夜空中独留下柳丰羽的怒吼。

月薄星稀，四周一片漆黑，往下望去，以柳丰羽的视力甚至无法估算出他们到底离地有多高，柳丰羽在他怀里奋力挣扎：“你他妈把我放下！”

“现在？你想摔死？”

“我摔不死。”他虽然不会飞，却也不怕高空坠落。

“老实点，我带你回去。”

“我不回去！我不带小邓去了，老子自己去你总管不着了吧！”

唐雁丘脸色一变，他飞到了一棵大树上。那树因为长到了两百多米，已然成了A市的地标之一。他把柳丰羽扔到了粗壮的树干上。

柳丰羽很想翻身跳下去，但他有点打怵。他厚实的花瓣可以做缓冲，但对于一个不会飞行的人来说，高空坠落的恐惧是深入骨髓的。

唐雁丘坐在他旁边，收起翅膀：“你冷静一下。”

柳丰羽气得脸都扭曲了：“我需要冷静什么？我自己的事自己做不了主吗？”

唐雁丘看着他，目光深邃冰冷，令柳丰羽心中一惊：“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花在那种事上。”

“关你屁事，我跟人睡一觉又不会影响计划，你要是真担心我们耽误事儿，为什么不让天壁和小夏先分房？”

“他们……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唐雁丘低声道：“他们是真心的。”

“操，真心就那么高贵？说不定我去玩儿一晚也找着真爱了呢。”柳丰羽看到唐雁丘就气得想咬他，他怒急攻心，纵身从树干上跳了下去，唐雁丘一把抓着他的胳膊，把他拎了回来，重重地压在树干上：“我再说一遍，你老实在这待着！”

“凭什么，唐雁丘你脑子有病，凭什么管我！”

“你喝醉了，等你明天醒了再说。”

“老子没醉！”柳丰羽狠狠踹了他一脚，用力挣扎。

树上空间本就有限，俩人差点一起栽下去，唐雁丘也恼了，抓着柳丰羽的两只手按在了头顶，欺身压住那两条乱踹的腿，低喝道：“别动！”

柳丰羽喘着粗气，恶狠狠地瞪着他。

俩人此时贴得极近，对方温热的鼻息喷在脸上，让他们感到脸颊发烫。柳丰羽目不转睛地盯着唐雁丘的眼睛，唐雁丘也在看着他，彼此的呼吸越来越急促，暧昧的气氛令人心跳加速。

柳丰羽哑声道：“唐雁丘，难道你吃醋了？”

唐雁丘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别胡说。”

柳丰羽冷哼一声：“那就放开，你既然看不上我，就离我远点，你又不是我妈，少管我。”

唐雁丘如鲠在喉。

“你管得了我今天，也管不了明天。”他看了看唐雁丘沾血的手，“回去吧，让小夏给你治一下手。”

唐雁丘不肯放手，俩人僵持着。

柳丰羽怒骂道：“你他妈到底要干什么！”

唐雁丘深深地看着柳丰羽。他也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只是一想到柳丰羽会去那个让他厌恶的地方，抱着什么陌生的男人女人，赤裸地、亲热地……他就无法接受。这双柔软的嘴唇会去吻别人吗？那别具风情的眼眸会含情脉脉地看别人吗？他无法忍受柳丰羽要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和别人做那件事！他究竟是怎么了？！

“唐雁丘，你别欺人太甚，老子明天就是找十个你也……”

唐雁丘突然俯下身，堵住了他的唇。

柳丰羽瞪大了眼睛，冷风一吹，酒醒了一半。

唐雁丘亲上之后冷汗就冒出来了，他在发抖，他不知道接下来该干什么，只是觉得……这嘴唇该是他的。

怔愣过后，柳丰羽反客为主，含住了唐雁丘的唇瓣，吸吮舔弄起来。

唐雁丘臊得脸都要烧起来了，干脆闭上眼睛，僵硬地跟随柳丰羽的节奏，感受这个绵软湿热的吻，以及这个吻带给他的震撼。

柳丰羽低声道：“连眼睛都不敢睁开？”

唐雁丘缓缓睁开眼睛，因为紧张，睫毛都有些湿润，他看着柳丰羽，不知所措。

柳丰羽搂住他的脖子，尽管心跳快得跟打鼓一样，表面却很冷静：“这是什么意思啊唐大侠？”

唐雁丘沉默几秒，小声说：“你不要去……”

“你这是拯救失足青年呢？”

“不是。”

“那是什么？”柳丰羽心里乐得差点儿喷出来，鼻头却微微有些发酸，刚才那个问题，唐雁丘要是敢说“是”，他绝对要咬死这个白痴。

唐雁丘哑声道：“你喜欢我的话，就别去那种地方。”

“你把话说清楚。”

唐雁丘深吸一口气：“你喜欢我，就对我忠诚，不能喜欢别人，不能碰别人，不能看别人，只属于我，如果你能做到……”

柳丰羽颤声道：“如果我能做到呢？”

“那我也能做到。”唐雁丘看着他，用一种近乎紧张的语气问道，“你能吗？”

柳丰羽低笑道：“唐雁丘，你喜欢我吗？说实话。”

唐雁丘有些慌乱：“我不知道，我不应该喜欢男人，但你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柳丰羽用嘴唇磨蹭着唐雁丘的下巴，“嗯？”

唐雁丘窘迫道：“我不知道。”

柳丰羽从未接触过像他这么好玩儿的人，有时候像块石头，死硬死硬的，有时候又像，软到怕把他戳破，尽管这样，欺负他还是很好玩儿，百玩儿而不厌。揉着他的头发，柳丰羽轻声道：“你就是喜欢我，有什么不知道的，你要是跟我在一起了，可就不能娶老婆了，你想清楚了吗？”

唐雁丘沉默半晌，然后点了点头：“你也不能。”

“我才不娶呢，我说不定哪天就没命了。”柳丰羽笑道，“你也是，你还想有妻子？别说你现在生不出孩子，就算能，你保证自己能活多久？我们才是最合适的，要活一起活，要死，估计也就是一个时候了。”

“你说得对。”

柳丰羽捧着他的脸，轻轻啃咬他红彤彤的嘴唇，指尖摩挲着他光滑的皮肤，甜蜜的气息通过火热的吻丝丝传递。

如果不是这场旷世灾难，柳丰羽相信自己一辈子也不会跟唐雁丘有交集，喜欢上这样一个刻板的人，更是他想都没有想过的，可他就是喜欢，翻来覆去地看，尽管这人无趣又守旧，也还是喜欢。

唐雁丘脸上的红晕自始至终就没退过，他甚至不敢用力喘气，因为随着每一次呼吸，他都能感觉到自己在挤压着对方火热的胸膛。

柳丰羽可不客气，手直接伸进了他衣服里，抚摸着那紧实的肌肉：“嗯，手感不错。”

唐雁丘抓住他的手，结巴道：“我、我们、回去吧。”

“急什么，这里多舒服，还没人打扰。”柳丰羽笑嘻嘻地亲着他的下巴，“你不觉得应该做点儿什么？”

唐雁丘的脸都要滴血了：“回去吧，他们会担心。”

“呆子，你不会真的不行吧？”

唐雁丘一惊，整个人差点爆开。

柳丰羽轻轻在他耳边吹气：“你到底想不想上我，还是让我上你？”

唐雁丘把他的手拉开，臊得耳根子都红了：“够了，回去了。”

柳丰羽哈哈大笑起来，戏弄唐雁丘已经成了他的第一娱乐了。他翻身趴在唐雁丘胸口，修长的手指描绘着那完美的轮廓：“来，跟我说说，你看上我哪里了？除了美貌之外。”

唐雁丘的目光有些闪烁，吭哧半天，还是无措地说了“不知道”。

他是真的不知道。也许是习惯了柳丰羽对他的戏弄，尽管一再警惕，还是不知不觉当真了，当真之后，就再也无法把柳丰羽当作一个普通同伴看待，想到这个人的时候，情绪会不一样。俩人做了很多他想象中只能跟未来妻子做的事，无论一开始是不是自愿的，他都下意识把柳丰羽当作了他的人，对于他这样的男人来说，对某个人一旦产生了领土意识，就再也无法自拔了。

“你怎么一问三不知，快说说，喜欢我什么？”

唐雁丘吁出口气，艰难地组织语言：“你……对我做的事，是夫妻做的，所以你……”

柳丰羽眯起眼睛：“你难道是想跟我说，因为我对你又亲又抱，所以要对你负责？”

唐雁丘垂下眼帘，纤长卷翘的睫毛轻轻颤抖着。

柳丰羽哭笑不得：“唐雁丘，你真是个奇葩。”

唐雁丘似乎是费了好大力气才说出口：“你对我很重要。”

“怎么重要？”

“你是同伴，是我答应雁瑾要保护的人，所以你很重要。”

柳丰羽用力拧了拧他的耳朵，恶狠狠地说：“那跟你喜欢我有一毛钱关系吗？你能不能正正经经地跟我说你心里到底怎么想的？”

唐雁丘心跳得极快，有些不敢看柳丰羽的眼睛，他哑声道：“我……喜欢你，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喜欢。”

柳丰羽怔了半晌，眼圈微微泛红，他笑道：“这才像点样子。”

唐雁丘说出这句话，感觉放松了不少。作为唐门传人，他从小到大一直谨言慎行、遵循礼教，从没犯过错、捣过蛋，如果不是末世降临，他不相信自己会对一个男人心动，即使心动，他也会克制自己一辈子。可现在不同，他已经没有了传宗接代的能力，不是两情相悦的婚姻，就完全失去了意义。这反而让他感到解脱，他并不想娶一个从未谋面的女人，何况他已经无法把柳丰羽从他脑海中摘除了。

柳丰羽紧搂住他的腰，舒服地趴在他身上，俩人就这么悬在两百米高的树干上，感受着凉风拂面、树影婆娑，一切宁静而美好。

直到半夜，他们才返回科学院，柳丰羽脸上喜悦和得意的笑容，掩都掩不住。

丛震中、唐汀之、艾尔·莫瑞和麦伦·巴博特，竟在同一时间达到了临界点，他们决定先让麦伦进阶。

唐汀之要丛夏窥视麦伦的记忆，能看多少看多少，尤其是跟龙血人有关的。

一切进行得很顺利，丛夏熟门熟路地打开了麦伦记忆的大门。这个男人曾有幸福的家庭和成功的人生，他看到了美国的现状，同样是满目疮痍，看到了不少美国政府值得借鉴的举措，也看到美国的脑域进化人正在不断地制造变异人和龙血人，而且他们的龙血人远比唐汀之说的多，另外，他发现美国人手里至少有六枚傀儡玉，也比他们自己承认的多。

在麦伦·巴博特休养期间，他们梳理了一下麦伦的记忆，从中获得了很多重要信息和秘密，这些都将是未来合作和谈判的筹码。

“那个麦伦，战斗时候是怎样的？”

“非常有意思，他可以在全身覆盖金属铠甲，可以操控任何金属，还可以产生金属，前提是这种金属元素是人身体里有的，比如铁、钠……”

庄尧抬起手：“省了比如，我可以把组成人的所有元素完整地背下来。”

丛夏揉了揉他的脑袋：“熊孩子。”

柳丰羽道：“那么他进阶后，就会元素化，变成真正的金属人，他不该叫‘钢铁侠’，‘变形金刚’更贴切些。”

邓逍笑道：“他可以变出烫斗脑袋吗？还有钢钻鸡鸡，哈哈哈哈哈。”

大家都笑了起来。

轮到丛震中和唐汀之的时候，庄尧提醒他们：“我等着你们跟我分享你们的经历。不过记住，一定要跟随成天壁的指引。”

丛震中道：“放心吧。”

丛夏拍拍丛震中的肩膀，笑道：“二叔，可别紧张啊。”

丛震中一笑：“一点都不紧张，反而很兴奋。”

艾尔搂着唐汀之的腰，亲了亲他的头发：“安全放在第一位，知道吗？”

唐汀之冲他笑了笑：“知道。”

艾尔捏着他的下巴，温柔地吻着他的唇。

尽管众人早已司空见惯，但面对这么露骨的举动还是有些不自在，纷纷转过了头去。

俩人却是旁若无人，吻毕，艾尔温柔道：“等你出来就轮到我了，去吧。”

为了防止互相影响，丛震中和唐汀之被放在了两个相隔很远的实验室里，而且周围生人勿近，唯恐被他们释放的能量影响。

当丛夏把能量注入丛震中体内时，他看到了很多熟悉的画面，他的父母、爷爷奶奶、老家的房子、他的童年，丛夏鼻头发酸，眼泪无法抑制地流了下来。

丛震中的毁灭性寒武能量只占总能量的六成不到，他积极配合丛夏，没费多少力气就进阶成功了。

警卫将虚弱的他抬了出去，丛夏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满脸是泪。

成天壁道：“看到你的家人了？”

丛夏点点头，哽咽道：“没想到还能再看他们，真是一段很好的回忆。”

成天壁拍了拍他的肩膀。

丛夏露出一个淡然的笑容。

唐汀之在不久后也抵达了关键时刻，丛夏把能量注入他体内，被迫浏览了一些他的记忆。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唐汀之和庄尧的命运相似，他们都是被“制造”出来的，不同的是，庄尧是庄瑜的克隆体，而唐汀之诞生于“天才计划”，就是为了给国家补充优秀的科研工作者，取携带超高智商基因结合而诞生的试管婴儿。从他的记忆里，丛夏还看到了沈长泽、单鸣和艾尔等人的往事，那真是一段传奇的经历，不敢相信它们发生在末世以前。

唐汀之进阶成功后，丛夏几乎累得站不起来。

艾尔把昏迷的唐汀之抱走了，成天壁也将丛夏扶了出去。

庄尧眨了眨眼睛：“偷看别人的记忆感觉不错吧。”

丛夏有些心虚：“我不是故意要看的。”

“但你还是好奇。如果我说，继续进化下去，我也能偷窥你们的记忆，你们会害怕吗？”

成天壁皱眉道：“真的？”

“只是个猜测，比如我现在就能截取你的一小段脑电波，感受你的情绪从而猜到你的想法。脑域进化人除了超级聪明外，还对大脑有独特的控制和分析能力。”

丛夏笑道：“难道进化到最后，脑域进化人才是最无敌的？”

“某种条件下。反正，脑部发育越欠发达、意志力越弱的动物，越容易被我们控制。”

邓逍好奇道：“那你岂不是可以控制阿布？”

“可以，不过不是必要我不会做，对它的大脑会有损伤。”庄尧看着他，“我可不想让阿布变得跟你一样笨。”

邓逍叫道：“阿布只有五六岁孩子的智商，你别欺人太甚了。”

“你就算进阶到七阶，智商也不会有变化，但阿布却会越变越聪明，直到有一天超过你。”庄尧咧嘴一笑，“有点危机感了吗？”

邓逍撇了撇嘴，小声说：“我才不信呢。”

庄尧露出狡黠的笑容：“走着瞧。”

丛夏休息一天后，又帮助艾尔突破了二阶。

艾尔是罕见的鱼类返祖人，进阶时，身上的鳞片若隐若现，也不知是龙鳞还是鱼鳞，总之非常美丽。

艾尔的记忆简直是一部长篇巨制的大电影，充满了血腥、战场、冒险，他是第一次接触国际雇佣兵的生活，这再次让他对曾经生活的世界感到陌生，原来远在末世没有降临之前，就已经有人在过着这样刀口舔血的生活，看来末世对于龙血族来说，并没有太大区别。

接连帮四个变异人进阶，这是他最密集工作的几天，哪怕他已经有了二阶的实力，也有些吃不消，忙完之后，休息了好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