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郡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37章 春秋幻影(7),万事浮休,阿尔郡,爱尚小说),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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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徽知道易舷的身材有多好,薄薄的有坚实的肌肉。

不过只是看过没有摸过,怪可惜的。

他穿衬衫很好看,可是结婚后的易舷很少穿了。因为他会配合锦徽的穿着调整。

锦徽穿袄,他穿长衫。锦徽穿洋服,他才会选择与她同色系的衬衫和西装。

这一直是锦徽藏在心底的小骄傲,她与王新筠通电话时经常会提起易舷对她的包容和迁就。

王新筠问她:心动吗?

锦徽犹豫间点了头。

是心动,是比十六岁更多的心动。

然而锦徽很会藏心意。

易舷不是她的,她没有资格。

易舷回来时拿了一包柿子糖,他说这是码头附近非常流行的小吃,虽然不比古早糖食店的糖果口感细腻,但价格便宜。很多下了工的工人会买回去给家里的孩子吃,家里的女人和孩子们很喜欢。

锦徽拿了一块咬在嘴里,明明是软糖却很硬,她用了很大的力气才咬断,然后对易舷抱怨:“我的牙齿要是崩掉了,你得负责。”

易舷含笑:“好,我负责。吃不了就别吃了。”

锦徽把剩下的一块吃到嘴里,抢过易舷手里的袋子放在怀里,笑弯了眼睛:“不过很好吃,我喜欢。”

这会是傍晚之前,天面有淡淡的火烧云。

落日余晖,悲凉又壮阔。

易舷坐在锦徽旁边,她产生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宣统元年,我与额娘和哥哥们回过一次北平。”

锦徽远眺,透过稀薄的云雾看到了当时的盛况。

那是个不知道如何形容的天气,锦徽只觉得天上的云压得她喘不过气。

她与母亲、载和、载凡是被迫从弘城请回北平,以皇族的身份参与了那场典礼。

主事的太监告诉她,金銮殿上坐着的小孩是她的侄子,他年纪小不懂事,到时吵着闹着让她别管。

锦徽在紫禁城的大殿之外看到了那个小孩,他一脸无知的站在最高处,愁眉苦脸,眼睛不断寻找自己的奶娘。

历史的车轮压过他稚嫩的双脚,红色的手指印被母亲涂得胡乱。

父亲的尸身葬身火海,挖出来时已经分不清哪块是他的骨肉,全凭他身上半块被烧焦的怀表,里面是父母在法国结婚时的照片。

那一年的父亲和母亲风华正茂,法国的学校里处处有这对中国情侣的欢声笑语。两年后他们的长子出生了,梧桐树叶繁茂,父亲为其取名“和”,希望他能够平安幸福,希望他们一家人可以和和美美。

没人可以阻止父亲和母亲的师夷长技的步伐。

小载和不到六个月,随着父母去到美国。四年后,次子出生了。国内的困境让远在大洋彼岸的父亲很是揪心,他开始怀疑自己所坚持的未来是不是虚无缥缈的幻想。

次子为“凡”,是他对孩子们的所有期待,希望他们可以像个普通孩子一样平凡且平安的长大。接着是六年后春日的小锦徽,如暖阳温暖了父亲即将干枯的心。

可是暖暖九岁时却看到母亲坐在父亲的画像前痛骂她自己。

为了父亲的尸身可以入土为安,为了父亲可以魂归故里。母亲按下红色的手印,将福郡王府几代人积攒的荣耀和珍宝全部送进宫里那位私人库房。

全国人民被侵略者欺压,全国的白银在滚向海外,全国的反抗在做垂死挣扎。

母亲含泪骂自己窝囊至极,骂自己辜负父亲报效祖国的一腔热血,骂自己的腰板不够硬。忘了年轻时许下的承诺。

载和不理解母亲,我族同胞还在海外坚守,为什么海外资产不留给他们振兴队伍?

载凡不理解母亲,为什么要把钱给宫里那位?为什么宁可放在满汉全席上也不给到前方拼命的战士?

母亲何尝不知自己按下的手印意味着什么!

可他们用父亲的骨骸威胁她!用孩子留在紫禁城作人质威胁她!她必须掏出家财供给高墙之内的妇人和孩童。

母亲痛恨腐朽的根,痛恨那场没有人扑灭的大火,痛恨牺牲丈夫却无法挽救的王朝!

锦徽理解母亲。她才九岁,她不懂国将破人将无,她的视野里只有母亲对父亲的刻骨怀念,对哥哥们耳提面命的严格教导,对自己的呵护疼爱。

所以,她眼中的母亲没错。

可是别人眼中的母亲就是大错特错。

福郡王府被砸,百姓指着鼻子骂母亲同流合污,父亲生前好友明里暗里讽刺母亲违背父亲意愿。

这些只知道口头说教的大人根本不知道母亲遭遇了什么,不知道母亲是如何扛着巨大的压力一步一步走出北平。

离开那天,夕阳火红。

锦徽没有再回北平,她忘记一路颠簸,只记得离开时一双双枯木的眼睛,死死盯着他们孤儿寡母,想要再次抽一遍他们的血,以固歌舞升平。

锦徽讲完了埋在心底很少为人知的故事。

王朝覆灭没有史官。

父亲和母亲的命运在炮火中戛然而止。世上除了锦徽,没人再记得那片夕阳下泛出的血红,没人懂她又重见黎明的苍凉心意。

她以为自己会藏着这段往事直到去见阿玛额娘,不成想在十一年后的今天会被一个外国人查到此事。她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一种庆幸。史书无人记,痕迹得人知。阿玛额娘在这个时代流传出他们的故事。

“即便我不想,我还是会被迫成为被拥簇的对象。刘显人视为我为象征利用我搞复辟,罗尔视为我机会利用我交往皇族权贵。以后还会出现各种各样的人,利用我,从我身上获得更多的利益。允谋……”锦徽嘴巴里的糖味发了苦,“我的婚前承诺可以加一条。”

易舷意识到自己要听到什么。

锦徽艰难开口说:“只要你想,我可以随时配合你离婚。”

说出去就收不回来了,锦徽心痛,疼得艰难呼吸。

易舷忽然笑了,先是小声随后声音越来越大,笑得他双肩颤抖。

“锦徽。”易舷收不住笑,又笑了好长一会儿才渐渐恢复平静,“你太小看我了。”

锦徽摇头,她从来没有小看易舷。

易舷说:“我知道这段故事。”

锦徽诧异。

易舷说:“你的海外资产是我帮你处理的,我能不知道宣统元年的资金流动吗?”

锦徽低下头,易舷宽大的外套被吹起,易舷按下去拉了几下更好的包裹住锦徽的周身。

“我们的婚姻是一场同盟交易。我要地要沪城商会的话语权,你要退苏家的婚没人再逼你联姻。可它终究是一场你嫁我娶的事实婚姻。”

“我不可能不调查你的过去,秦霹雳也不可能不调查我的家世。如果我认为你母亲擅自动用你父亲在海外的资金,填补紫禁城的私库是件无比卑劣的事,我不会同意你提起结婚的办法。如果我认为这段过往会影响到整个易家的存亡,我更不会与你结婚。”

易舷的理智近乎无情,锦徽不得不承认自己被说服了。

“锦徽。”易舷再次叫她的名字,“我们的开始不是一场匆忙的交易,它经历过你我的深思熟虑。”

“我能预见你可能会遇到的遭遇,我有能力可以摆平这一切。”易舷握住锦徽放在膝盖上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里。

他的手很暖,捂热了锦徽冰冻的心。

很多年后锦徽还是忘不了码头夕阳下波光粼粼的江面飞过的白鸥,忘不了甜腻的柿子糖苦中带甜,忘不了易舷对她说的有千斤重量的话。

“锦徽,是我要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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