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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至前的桐木关飘着细雪,老茶寮的“青楼”却暖烘烘的。沈青禾踩着吱呀作响的木楼梯上楼,鼻尖先触到了松烟的沉厚——那是马尾松与青冈木共燃的气息,混着新茶的青涩,在木质回廊里织成绵密的网。二楼焙间的竹帘半卷,陈阿公正往焙笼里添松枝,火星子溅在青石板上,转瞬被雪水淬灭。
“沈姑娘留意这松枝的讲究,”老人用茶叉敲了敲堆在墙角的木材,“阳山的松木火旺烟轻,阴山的松木烟重味醇,咱熏焙头春茶,得按三七比例掺着烧。”他说话时,焙笼里的茶青正发出“滋滋”轻响,叶片边缘渐渐染上松烟的墨色,像被岁月吻过的旧信笺。
沈青禾蹲下身,看焙笼下的火塘。松木在红炭上蜷曲,松油顺着纹理滴落,腾起的烟缕被特制的木挡板导流,均匀地漫过茶青。她忽然想起在冻顶山学的藤枝茶烘焙,此刻却觉得,这松烟的走向比任何机械控温都更精妙——烟过之处,茶青的绒毛微微蜷曲,恰好锁住松木香的魂魄。
柳如是支起画架时,正看见松烟在梁柱间游走。淡青色的烟缕绕过陈年的茶匾,在结着冰花的窗纸上投下浮动的影,竟与窗外的雪松枝桠暗合。她蘸着松烟墨调色,笔尖刚触到宣纸,忽然怔住:烟缕竟自动聚成松针的形状,落在画中焙笼的上方,像给画面添了层会呼吸的滤镜。
“好个‘松雪图’!”陈阿公凑过来,烟斗里的烟丝与画中的松烟相映成趣,“您瞧这烟路,和咱青楼的烟道走向分毫不差。”柳如是浅笑,笔尖在茶青上添了笔焦痕:“烟是活的,得顺着它的性子走,就像茶农顺应松火的脾气。”说着,她故意让松烟墨在纸背洇开,竟透出淡淡茶香——那是先前碾碎的茶青混进了墨里。
晌午换松枝时,沈青禾发现陈阿公在火塘边摆了三只粗陶碗。“老辈人说,松火有灵,”老人往碗里斟了半碗山泉水,“头碗敬山神,二碗敬松魂,三碗敬茶芽。”沈青禾跟着行礼,看松烟在碗面凝成细小的漩涡,忽然明白,这青楼里的每道工序,原都是茶人与自然的对话。
柳如是的画笔忽然加快,她捕捉到陈阿公添松枝时的手势:拇指与食指捏住松枝根部,手腕轻抖,让松针朝着焙笼方向散开——这动作像极了原住民的祭火舞。画中的老人身影与松烟重叠,斗笠边缘的烟垢恰好成了画中雪的松针,竟分不清哪道是墨痕,哪道是真实的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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