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交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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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有多大事，我先去看看。” 站起身来才觉察自己丝缕未着，快速跑到三楼套了身休闲便装。

顾焱不想那么麻烦，捡起丢在一边的裤子就往腿上套。内里的脏了没法再穿，索性便挂个空档。

“哥哥，我去去就来，等我。”柳牧阳一边招呼着一边还不忘抓一把桌上的炸知了塞到嘴里。

夜幕初降，街上的人群熙熙攘攘。饶是柳牧阳的驾驶技术再高明，也抵不住熙攘的人头攒动和动辄一百二十秒的红灯。平时二十分钟左右的车程，硬是捱了近一把小时才到地方。到地方后，柳牧阳直接把车停在了门口，司机老王正在等他。

“少爷，先生让你直接到书房。”多少年叫习惯了，司机老王一直叫柳牧阳少爷。

“知道了，王伯。对了，我二姐回来了吗？”柳牧阳问道。

“二小姐还没回，说是晚点回来，让我们不要等她了。”司机老王回答道。

“哦”了一声后，柳牧阳直奔柳晋南的书房。进门后，随手带上房门。

听见门响，知道是柳牧阳来了。此刻跟柳晋南正对面坐着的人转过脸来，看着柳牧阳笑着说道：“牧阳贤侄，近来可好啊？”

柳牧阳一看，原来是樊老头亲自上门了。他还正琢磨怎么对付小的，结果老的倒是先忍不住，主动送上门来了。不由得会心一笑，主动跨上两步上前道：“原来是樊叔啊，好久不见，好久不见。看您老的气色，可是越活越年轻了。不像我们家柳老头，整天愁眉苦脸，不知道的还以为欠人多少钱呢。”

“牧阳，你要说话就好好说，没必要把你爹我带上，没大没小的。还好你樊叔不是外人，要不净让人看笑话了。”柳晋南嗔怪道。

柳牧阳这一拉一踩的功夫，让樊老头顿时心头一松。他和柳晋南是同龄人，平时的交往接触也基本在他们这个年龄层里，对柳晋南的儿子柳牧阳他了解的倒并不是太多。不过自打柳牧阳担任柳鑫的副总一职后，樊老头就经常听自己底下人提到和议论柳牧阳：这位柳鑫集团的副总，在沐清商界里的名声貌似不太好，被人描述得既心狠又腹黑，自己的儿子樊桂普提到他时更是会气到直爆粗口。这次的地块开发，那更是大大的一块肥肉。对外宣称永森已经交给他儿子樊桂普来接班，其实他还在背后牢牢控制着永森。老桑亲自登门拜访他以后，他装得云淡风轻，实则内心早已蠢蠢欲动，他让他儿子提的占比分成其实那就是他自己提出来的，见柳牧阳和柳晋南一直没有动静和答复，实在按捺不住，便主动登门来了，顺便也是亲自验证一下柳牧阳到底是不是如外界所传的那般。

“柳总啊，我看牧阳人说的话可没错哦。看牧阳贤侄长的这么一表人才，能力也不错，我家那儿子要是跟得上牧阳贤侄一半，我就心满意足了。你老哥还用天天这么辛苦吗，直接让小辈们去做就是了。你看我，永森的事我基本上都不大问了，倒是乐得清闲自在。”樊老头笑着说道。

“樊叔您过奖，要论能力还是您家桂普更强，这几年永森一路高歌猛进，看来沐清的头把交椅很快得换您来坐了。”柳牧阳边看着柳晋南，边微笑着说道。

柳晋南此刻正襟危坐地听着两人对话，表情似笑非笑，让人捉摸不透。听到柳牧阳说到这里，接着自己儿子的话头说道：“老樊头，那老哥我可要提前恭喜你了。”

“岂敢岂敢，谁不知道柳氏才是是沐清的标杆和旗帜，实力从来都是当仁不让的。盘子做大了嘛，多多少少都要有点风雨。”樊老头表面说的云淡风轻，实则对柳家父子的话确信不疑，想的是自己已坐实沐清老大的位子。

柳晋南听完微微一笑，此刻换到了柳牧阳面无表情，实则内心里正在嘲笑着樊老头：永森看似风头正盛，实则在小樊的控制下已经千疮百孔：名下的实业没多大起色和进步，反而市场份额在一步步被其他品牌蚕食，慢慢地从实业集团变成了搞金融和信贷的集团。从金融上弄来的钱不光没有反哺一点名下的实业，一步步搞起了融资和信贷业务。柳牧阳从朋友那得到的信息，彼时气势正盛的小樊还给南方某个项目做了担保。据他的了解，那地方既没潜力又没多大增值空间，更没有有实力的国字头托底，全凭着自己一厢情愿就给担保了，就算没有雷，估计那收益也抵消不了投入，他柳牧阳看不上的居然被小樊当成了宝贝。想到这，眼角和嘴角不禁同时挤出一丝邪魅。

见柳家父子两都没有接话，樊老头接着说道：“这不嘛，听说牧阳贤侄得了块好的开发资源，还不忘通知我们永森，就凭这一点， 牧阳就是新一辈里的佼佼者了。话说，我们永森也早已了解过那个地方了，只是一直没下来决心而已。”

“哦，是吗，樊叔？”柳牧阳不禁反问道。心里却在暗骂，不要脸果真是会遗传，而且这不要脸的功夫更是人越老，运用的越纯熟。

樊老头看着柳牧阳笑着说道：“牧阳，你不是让桑老板通知了吗？桂普这小子不太懂事，直接把桑老板拒了。桑老板亲自登门找我时，我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后来我又问了下桂普，这才知道这么重要的事，我当即就把他给骂了一顿。”

柳牧阳仍是面不改色，心里却满是嘲讽和暗骂：使劲演，倒要看看你能演到啥程度。

樊老头顿了一顿，接着说道：“我跟桂普说，这么重要的事，你都不跟我商量商量，自己就能定了？牧阳那么大的好意，主动邀请我们参与，就算占比少一点，那总归是能同桌玩牌了，否则连看别人玩的机会都没有。我跟他说，除了柳氏会如此讲究，换做别人，哪里会有主动送上门的大餐呢？唉。这不，担心老哥您误会，这才腆着一张老脸主动上门来了。”

这一通话下来，让柳牧阳对樊老头顿时‘深深叹服’，这以退为进的本事显然是经过深思熟虑来的，看似是既贬了自己儿子一道还捧了一把柳牧阳，实则是替他儿子主动争抢份额来了。柳牧阳心想，太实诚的人要是跟这种老狐狸做生意，估计是寸步难行，遍地是坑。此刻若不是他，而是顾焱站在这个房间里，说不定会被樊老头这一通话感动到涕泪横流都说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