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8章 饲养（三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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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人回到小别墅。

虽然丧尸鼠尸体不至于堆积到几十米外的这里，但那井喷式骤然爆发以及连绵不绝的腐臭依旧折磨了祁祺几个小时，从开始到结束。

祁祺强忍这股恶臭至今，直到危机彻底解除，胃部已被这味道折磨到抽搐，嗅觉几乎失灵，只有神经还在负隅顽抗，告诉祁祺速度离这连地面都溢满了腐液的鬼地方远点。

其他人也好受不到哪里去，这房子被一群鼠窜过也住不了人了，很快又住处换成了更高的上风口位置。

丧尸鼠围住房子的时候弄坏了仓促间来不及收拾的食物和大部分留在外头的生活用品，但特制打造的车身卡壳因为不在食谱内，没有收到太多损毁，金系异能者修理一下还能用。

祁祺吃了点东西，半小时后睡在了一张新的藤蔓软床上。

今天这一遭算是让祁祺意识到这一次精神暴动的可怕，如果这暴动不止现在这个地方，而发生在全世界，像前几年那样……基地里应该能控制住。

人类精神自控力总是比异种和丧尸要更强。

祁祺已经没有对未来的恐惧，意外像日常一样很快让他习惯，死亡似乎也不会太难接受，一切都无所谓，现在的世界就是这样，什么都有可能发生。

昏昏欲睡间，窗外有什么东西微微一动，祁祺眼前出现一道黑影，竟能躲过圣灵异能者的发现。

祁祺迅速起身摸了枕边手枪对准黑影，还没扣动扳机，那黑影只露了一点的身形抬高，一团蠕动的长条从窗台进来。

冷峻的轻声自祁祺耳边响起：“有没有事？”

祁祺眨眼的功夫微凉的藤蔓就已经从衣角钻进来缠上了身，没闻到什么腥臭味，祁祺推了两下也不再动弹，被裹着倒在床上，因为他已经从藤蔓裹人的力道和语气听出了对方此刻的不对劲。

祁祺大腿和腰，包括脖子，手臂都被藤蔓勒的轻微发疼，为了防止被隔壁听到，也要小声：“你这是要弄死我？”

“怎么会？”发声器官紧紧贴在祁祺耳朵上，凉气咻咻往耳朵里钻：“我四阶后期了，来和你说一声。”

祁祺收紧了呼吸，分明是冰凉的躯体，一号现在……很给人压迫感，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话里不知道压着什么，祁祺脖颈上那条布满了口器的的藤微微颤着，蟒蛇般的缠绕继续收紧，黏腻腻一片，但祁祺知道这东西有多厉害，它能在瞬间撕裂一块指厚的钢板。

祁祺眼睛里很快蒙上一层水雾，面色愈发狰狞，微微的窒息感让他被迫仰起脖颈，身体动弹不得，只能从喉间挤出声音：“你要干什么？”

一号声音低沉：“好想吃了你，博士。”

炽热的目光对视间，祁祺看到它眼球中颤抖的那大片神经：“吃一条腿好不好？还是吃掉手？你什么也不能做，安分的待在我身边就好，还是手和腿都吃掉？”

“反正你也不需要走路。”

如此亲密无间的距离，这个狗东西就说出这种冰凉的话，祁祺喘回了气：“你干脆全吃了就好了。”

“我舍不得你。”

祁祺一时无言。

一号没办法松开祁祺，它现在满脑子，每根藤蔓上传来的都是博士身上的味道……

祁祺推开它：“你吃了太多丧尸晶核了。”

丧尸晶核是晶核之中含着最多诱导生物丧失情感理智的不稳定能量，通常异植物的稳定性是最高的，一号身体特性特殊，每一段藤蔓都能成为它的主体，也意味着它对身体掌控程度极高，祁祺不知道它摄入了多少病毒，才会被影响到这种程度。

一号道：“我知道怎么样把病毒排出去，就像你能把记忆像资料一样理顺。”

默了半天，祁祺道：“这附近精神力暴动的东西不可能只有这一窝老鼠和山上那些异植，它们等级太低，更容易失控，生物活性和病毒破坏性天然有对抗性，你现在去周围巡逻一下，说不定能有意外收获。”

一号：“我也觉得。”

它从窗口又出去了，来的快，去的也快，外面黑漆漆一片，祁祺慢慢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