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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在的,她并没有把握,因为萧文景毕竟是当今圣上,素棠又怎会为了她去违逆圣上呢?
或许,也正因她没把握,她才如此热血沸腾,急迫想要知晓结果。
房中已无声,伊影却已浓。
浓浓的倒影已铺在窗外,越是寂静,那道影也就越清晰。
伊影在细微挪动着,动了又停,停了又动。
影是蜷缩着的,谢好现下也定蜷缩在窗外,她就像是一只大大的乌龟,时不时地伸一下脖子,又时不时地蹲走几步...
突然,她的影子被瞬间拉长,屋内也同样有一身影在靠近着她,她这才发觉照出她身影的并不是月光,反倒是烛光。
也对,窗外是“云阙阁”的一道走廊,若想见月光也只能进入屋内再推开另一扇窗了...
“你可知,偷听已是死罪?”
谢好猛然一震,又一瞬起身,她怕极了。
但,她的心中又突得升腾起一丝暖意,这暖意来得很及时,足可消散她内心的所有恐惧和无措,亦让她觉得有那么一丝侥幸。
因为,屋内离她最近的那道身影并不是萧文景,那道影的手中虽拿着蜡烛,但,从萧文景发声的方向来看,其应该还稳稳地坐着,并未站起。
“进来吧,真不知道你为何每次都要这般胡闹...平日里也就罢了,可今夜我房中却有客。”
这声音是手拿蜡烛的那道影发出的,亦是素棠的声音。
谢好单是听到这声音,就已然窃喜,她甚至想要跳起来大声欢呼,再冲进屋内用力抱紧着素棠...
只因,素棠已在为她辩解,在萧文景面前为她辩解。
——她当然知道素棠房中有客,她不但知道,还知晓客人正是当今圣上。
——这是素棠强调过的,且还是狠厉强调过的。
门已开,是谢好轻轻推开的;裹着红纱裙的一条腿也已迈入了房中,那腿也是谢好的。
“奴家只是睡不着,本想找素棠大人您喝几杯,没曾想大人房中竟有客...谢好有失礼数了...”
她自然看到了萧文景,可看到是一回事,假装不认识又是一回事;只要一味装迷糊,是不是也就意味着她并没有听清楚方才屋内的谈话呢?
素棠拦下了她,就在她完全进入房间后,也在她双眼瞥向萧文景后,“既已见到我房中有贵客,那还不退下!”
素棠突然加重了语气,声中有几分威严,却又有几分关切。
谢好反倒极度兴奋了起来,她就喜欢看到素棠为她紧张的样子。
素棠越为她紧张,她就越想更进一步,这种快感恐也只有深陷情网的女人最懂。
“奴家为何要退下?即便有贵客在,这房中不也缺一个斟酒的舞姬吗?奴家左右是睡不着了,索性就为素棠大人和这位贵客倒倒酒...当然,奴家也不介意为这位贵客舞上一曲。”
素棠当即跨步贴向谢好,微声怒道:“休要玩火!快快退离!”
谢好只是微微斜了素棠一眼,见素棠已恨得牙痒痒,她也发出了银铃般得娇笑。
她不仅在笑,还直接绕过素棠,来到了萧文景面前并蹲身为其斟满了一杯酒。
她身上的红纱本就单薄,蹲身间怕是也展现出了女子所有的妖娆。
萧文景静静地注视着她,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亦注视着她的每一寸肌肤。
见萧文景不言,谢好又得寸进尺道:“不知公子尊姓大名,谢好是否有幸陪公子共饮一杯?”
萧文景淡淡一笑,缓缓捏起酒杯,一饮而尽。
他依旧没有说话,只是倒拿着酒杯在半空中顿了又顿,好似在示意着诚意。
谢好也干了一杯,随之盈笑道:“公子不愿说,那谢好便也不问。今夜,难得与公子相遇,不如谢好再敬公子一杯可好?”
萧文景痴笑垂眸,先是摇了摇头,又渐扬嘴角,抬眸道:“若我饮下这第二杯,那你今夜也便走不了了...”
素棠眸光一惊,极快来到萧文景面前俯身一拜,“公子,您身份尊贵,万不能有丝毫闪失。这位谢好姑娘虽是我“云阙阁”的花魁,但,一夜实在太久,就连我都无法保证她会不会在公子熟睡后对公子不利。”
萧文景双眸微顿,逐渐放大着瞳孔,似追忆起了过往,“在我刚满十六岁那年,我的兄长也曾说过与你同样的话,只是我当时不以为然,觉得兄长说归说,怕是连他自己都无法以身作则...”
“有些人呢,就是这样,他会一本正经地说着对你好的大道理,可能转过头后连他们自己都做不到...可我的那位兄长却言行一致,他从未在姑娘房中留宿,他甚至会抗拒着女人靠近...”
“直到有一天,兄长的父亲被人连连诋毁,他也便没再对我说过什么大道理了。我本以为过几日他就会恢复如常,没曾想随后的日子他却整日流连在秦楼楚馆中...我无力帮兄长扭转局势,只好在暗处默默守护...可当我看到兄长依旧不肯在某位姑娘房中过夜时,我才知晓原来兄长所言都是认真的...”
“但,使我没想到的是,我在兄长心中的份量竟会被一位不知名的花魁逐渐取代。随后,兄长也打破了不在女子房中过夜的底线,兄长会没日没夜的在那花魁房中待着,没人知道他们两人都在房中做着什么,但,兄长却终会有闭眼熟睡之时...”
“可能很多人不会明白,兄长能在一个女人房中睡下到底意味着什么...只有我知道...我知道这意味着那花魁已然是兄长最信任的人,兄长也已将全部身家性命压在了那花魁身上...”
他连连嗔笑着,嗔笑间双眸越发放空,似有些许晶莹闪动,“那时,我如何都想不明白兄长为何会将性命交给一个下贱的花魁...那不过是个女人罢了,一个毫无价值、又无关轻重的女人而已...与那女人相比,我才应该是兄长最值得信赖的人...兄长若心中有苦,也完全可以找我喝个不醉不归,与兄弟一同畅饮,难道不好吗?”
他突得昂首痴笑,面露苦楚,甚是凄凉,“可遗憾的是...兄长从未与我同塌而眠过...就算喝得不省人事,他也会连夜回府...”
谢好当然知道他口中的兄长是谁,更知道他口中的那位花魁正是柳霖霖。
在这又微又淡的描述中,或许听不出泪语和怨恨,可偏偏又是这又微又淡的言语却又伤人最深。
——它之所以又微又淡是因事情已过去了许久,久到可以妥协、可以接受,亦久到不该再被记起。
——既不该被记起,又为何久忘不掉?它就好似扎入心房的一根刺,会隐隐作痛,也会痛无可痛,只是痛得久了、痛得麻木不仁了,再表述时才有了这份微淡。
谢好本该安慰他,谢好也的确要安慰他,他毕竟是当今圣上,就算不为攀龙附凤,只为素棠,她也要安慰他。
谁知,就在谢好轻轻握住他的手时,他竟赫然圆睁了眸子,反手将谢好按在了桌上,他的双手在不停地下压着,他的身体也逐渐压在了谢好身上...
不过,他的神情却一点都不狰狞,就和最初一样——一样的凛然自若,就像是看不到众生疾苦的神佛,一边藐视着众生,又一边想让众生臣服。
“如今,我也想寻一位花魁,就如当年伴在兄长身边的那位花魁一样,就是不知谢好姑娘值不值得我交出自己的性命了...”
谢好见势头不对,便紧眉侧脸想要挣脱掉萧文景,单凭她的身手别说是一个萧文景了,就算是十个萧文景也断然奈何不了她。
然,她反复挣脱却次次失败,她的双眸也在某时某刻乍现出了一抹惊愕——原来,萧文景竟有着绝顶的身手...
最后,她只能朝素棠频频投去求助的眸光,素棠却一脸诧异地看着萧文景,可能连素棠都没想到萧文景竟是位隐藏颇深的武学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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