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献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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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生的声音突然在头顶炸响，如同金属刮擦般的尖锐。

陈墨抬头，看见一团半透明的雾气凝聚成裂隙之喉的虚影——那是神骸战场的观测者，此刻雾气里翻涌着星芒，“契约碑裂缝里，有最后一块弑神阵碎片。”

陈墨顺着他的指引望去，果然看见青铜碑座的缝隙里卡着半截青铜。

他踉跄着爬过去，指尖刚碰到那碎片，掌心突然泛起灼痛——碎片表面的纹路竟和燕无疆崩碎的龙纹剑一模一样！

剑柄处还刻着一行血字，是前朝帝王的血誓：“若负巫氏，魂散九渊。”

\"好眼光。\"

阴恻恻的笑声从棺内传来，带着潮湿泥土的气息。

陈墨猛地回头，看见虚妄之主正从青铜棺里站起——不是之前的虚影，是实体！

人身蛇尾，背后浮着十二道骨环，心脏位置悬浮着一枚金色核心，“以你为容器，我能重写纪元规则。”

\"你配？\"苏挽月的声音像淬了毒的针。

她突然举起噬心蛊鼎，鼎身与陈墨手腕的透明印记同时亮起，“我阿娘用命换的蛊王契约，今天就用来喂狗。”

鼎口扣向金色核心的瞬间，陈墨看见契约碑突然射出两道光——一道是林寒山的影，正化作金色流光钻进鼎里；另一道是阿九最后那点魂魄碎片，正撞向陈墨脸上的青铜面具。

\"山魈族...最后契约...\"阿九的声音混着碎裂声钻进陈墨耳朵，“双生献祭...要...自愿...\"

陈墨的右手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他突然明白林寒山说的\"用我的命换苏挽月的血\"是什么意思——不是牺牲她，是要他自愿，用自己的命，换她活。

暗紫色的流质已经漫过左胸，巫王血脉的鳞片却在右半身疯狂生长，在胸口交汇成一道血线。

陈墨望着苏挽月泛红的眼尾，望着她握着蛊鼎的手在发抖，突然笑了。

\"苏挽月。\"他说，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温柔，\"我阿娘说过，巫家的血，要用来护想护的人。\"

蛊鼎与金色核心接触的刹那，陈墨感觉有滚烫的东西从眼底涌出来。

那是眼泪，也是某种更古老的力量。

他听见虚妄之主的尖叫，凄厉如断弦；看见苏挽月的眼泪砸在鼎身上，溅起一串火星；看见阿九的魂魄碎片在面具上烙下最后一道纹路。

而那枚金色核心，正在被噬心蛊鼎缓缓吞噬。

就在金色核心即将被完全吞噬时，虚妄之主突然爆发出一股强大的力量，将蛊鼎震飞出去。苏挽月被这股力量击飞，重重撞在墙上。陈墨想要去扶她，却被虚妄之主的触手缠住。那触手如钢铁般坚硬，勒得他骨头咯咯作响。

“就凭你们也想消灭我？”虚妄之主发出张狂的笑声。

此时，契约碑上的光芒突然大盛，林寒山的灵魂之力与阿九的魂魄碎片融合，化作一道璀璨的光芒，射向虚妄之主。这光芒竟让虚妄之主的动作一顿。

陈墨趁机挣脱触手，捡起蛊鼎，再次冲向虚妄之主。他咬着牙，将全身的力量都灌注在蛊鼎上。蛊鼎发出耀眼的光芒，与那道融合的光芒相互呼应，形成一股强大的力量，将虚妄之主紧紧压制。

在这两股力量的夹击下，虚妄之主的身体开始逐渐消散。最终，化作一缕黑烟，消失在空气中。

陈墨松了口气，瘫倒在地。苏挽月挣扎着爬过来，两人相视一笑。而那青铜棺，也缓缓合上，一切似乎都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