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钟楼将倾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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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关钟楼的青铜指针在暴雨中震颤，江枫的听诊器紧贴花岗岩墙面。

姚玉玲的红头绳系着振动监测仪，表盘指针在临界区疯狂跳动：\"低频共振超过安全值三倍，混凝土支撑柱有结构性裂缝！\"她突然拽开江枫，一块花岗岩贴面轰然坠地，露出内部蜂窝状腐蚀的钢筋——正是沉江闸瓦的硫化物在作祟。

老郑的遗物袋摊在防汛指挥部桌上，半张基隆港货运单显示：上月有批\"特种建材\"伪装成大理石入境。货运单骑缝章被碘酒熏出暗码：\"台风夜炸钟楼，嫁祸豆腐渣工程。\"

（暴雨寻痕）

江枫踹开建材仓库锈锁时，酸腐味刺得睁不开眼。

成箱标着\"意大利进口大理石\"的板材内部，夹层填满台制钢渣。姚玉玲的岩芯取样钻突然卡死，拔出的钻头沾着蓝灰色粉末：\"这是基隆港废料场的炼钢炉渣！\"她掀开仓库天窗，暴雨冲刷着码头集装箱的\"沪港运输\"标志，编号与堂叔化工厂出货单完全一致。

突然，仓库卷帘门外传来集装箱卡车的轰鸣。江枫摸到车底，底盘焊接缝里滴落的蓝渣染透工装裤。姚玉玲的红头绳缠住车牌，紫外线灯下显出涂层暗纹——正是老郑临终前攥着的台北某运输公司标识。

（暗夜截杀）

江枫飞身攀上集装箱铰链时，暴雨模糊了视线。

姚玉玲在码头塔吊打出探照灯信号，光柱锁定驾驶室侧窗——司机脖颈的刺青与堂叔档案照里的特务编码相同。江枫撬开集装箱铅封，成捆苏制塑胶炸药裹在钢渣袋中，雷管计时器显示倒计时23:17。

\"他们要在台风登陆时引爆钟楼！\"姚玉玲的检修锤砸碎驾驶室玻璃，碎片划破她手背。司机突然猛打方向盘，集装箱在离心力作用下横扫码头，撞塌两座龙门吊。江枫在集装箱翻滚中抓住安全绳，瞥见司机掏出怀表——表盘裂纹间渗出淡蓝液体，与钟楼腐蚀钢筋的硫化物成分一致。

台风裹挟着咸腥扑进黄浦江防波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