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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太初倒是不慌不忙,他伸手摸出昨夜精心烤制的黍面饼,轻轻掰了半块,递向王二,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容,说道:“王师傅,您且先听我细细说来。您看呐,寻常的犁铧入土五寸,就非得要壮牛来牵引不可。但若是咱们将这犁铧的前段做成流线型……”说着,他伸出指尖,顺着青砖上的炭痕缓缓滑动,仿佛那不是简单的线条,而是即将改变农耕方式的蓝图,“再配合上这活动犁壁,如此一来,即便是妇人执犁,也能够轻轻松松地深耕七寸呐。”
铁炉旁,正挑拣铁料的学徒,听到这话,忍不住忽然插话道:“师傅,上月李庄户还来说呢,他家的牛生生累死在地头了……”话还没说完,就被王二狠狠瞪了一眼,硬生生把后半句话给憋了回去。陈太初趁机用力一拍青砖,眼神坚定地说道:“王师傅,您敢不敢跟我签个买扑契?我出图样,您铁铺负责打造。头十具要是售罄之后,每卖出一具,我就从利润里抽两百文给您,您看如何?”
随着时间的推移,日上三竿,金色的阳光终于穿透晨雾,洒遍大地。此时,陈太初袖着摁了手印的契书,从铁匠铺里钻了出来。街对面,木匠张驼子正专心致志地给一把太师椅雕花,那刻刀在他手中如行云流水般舞动,在楠木上刻出精美的花纹。见陈太初过来,他手上的刻刀微微一顿,在楠木上刮出个漂亮的旋纹,笑着打趣道:“哟,听说秀才公这是要改行当都料匠啦?”话音未落,陈太初已然迅速摸出一张黄麻纸,只见纸上画着一个带有滚轮的耧车骨架,线条简洁却清晰明了。
“张师傅,此物名为‘种楼’。”陈太初一边说着,一边用指尖点着纸上的榫卯节点,耐心解释道,“使用的时候,只需一人扶把,就能够同时播种三垄。若是张师傅您肯用枣木来做这底盘,我愿以三十贯的价钱跟您签买扑契——不过嘛,这效果得等秋收之后才能见分晓。”
张驼子听到这话,手中的刻刀瞬间停在了半空,像是在思索着什么。忽然,他扯开嗓门朝里间大声喊道:“三郎!取算盘来!”紧接着,一阵噼里啪啦的算珠声响彻起来,当算珠响到第七轮时,老头微微眯起那双三角眼,目光中透着精明,说道:“最多二十贯现钱,但得加个条款——要是头一个月能卖出五十架,你得再给我个新式织机的图样。”
正午时分,烈日高悬,日头晒得青石板发烫,仿佛能将一切炙烤融化。陈太初紧紧攥着两份契书,步伐坚定地往州学方向走去。路过曹家瓦子时,他不经意间瞥见勾栏前挂着一块“新编杂剧《目连救母》”的水牌,正待他多看几眼时,忽听得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回头望去,只见三个头戴交脚幞头的官差纵马疾驰而过,那马股上烙着的“开德府军器所”印痕还冒着热气,想来是刚从军器所出来,行色匆匆。
“小郎君留步!”街角突然蹿出一个穿着油绸衫的胖子,两撇鼠须随着他的动作抖得欢实,一看就是个精明的生意人。陈太初定睛一看,认出这是城里最大的农具商赵员外。他脚下并未停下,只是淡淡地说道:“员外消息倒是灵通。”
“五十贯!”胖子一边说着,一边从袖中滑出一个银铤,在阳光下闪烁着诱人的光芒,“我买断你那犁头的图样,今夜就……”然而,话还没说完,戛然而止——陈太初已然一个箭步,拐进了州学西墙的夹道。那夹道的青苔斑驳的砖墙上,还留着元佑党人碑铲除后的残痕,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曾经的历史风云。
次日清晨,曙光初照,清河村头响起了一阵清脆的叮当声。王二带着徒弟们在打谷场上架起了铁砧,那崭新的“流线犁”摆在一旁,吸引了十里八乡的庄户们纷纷围过来,对着这新奇的玩意儿啧啧称奇。李庄户的浑家自告奋勇,上前攥着犁把试着推动。只见那犁尖“嗤啦”一声,轻松划开了板结的田垄,泥土翻滚,仿佛在宣告着一场农耕变革的开始。这一幕,惊得老里正手中的烟杆“啪嗒”一声掉在地上,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说道:“这……这可比牛耕还利索啊!”
当这个消息如长了翅膀一般传到城里的时候,陈太初正在州学藏书阁里专心致志地翻看着《武经总要》。窗外,忽然飘来一阵油酥饼的香气,他下意识地抬头,就看见张驼子正扒着窗棂,兴奋地大声嚷道:“秀才公,您快去看呐!南门集市都抢疯啦!”他这边怀中那卷《齐民要术》还没来得及搁稳,木匠铺的伙计又急匆匆地冲了进来报信:“咱家的种楼被厢军屯田营订了三十架!”
暮色渐渐染红了谯楼,天边的晚霞如同一幅绚丽的画卷。陈太初满心欢喜地数着钱贯,脚步轻快地走进马行街。路过刘家正店时,忽见门帘一挑,三个身着契丹装束的商人晃晃悠悠地走了出来。他们腰间的蹀躞带上别着的银刀鞘泛着幽光,彰显着不凡。为首的那人转头时,陈太初分明看见他耳垂上戴着的金环——那式样,分明是辽国宫卫的标记,这不禁让陈太初心中泛起一丝疑惑与警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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