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梦难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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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像一块沉重的黑布，严严实实地笼罩着小镇。李阳拖着疲惫的身躯，走进家门。今天的工作格外煎熬，堆积如山的文件和上司的斥责，让他心力交瘁。他一头栽倒在床上，很快便陷入了梦乡。

梦中，他身处一条昏暗、狭长的小巷。墙壁上闪烁着幽绿的光，脚下的石板路湿漉漉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臭的气息。李阳不安地加快脚步，突然，前方出现了一个模糊的身影。那身影缓缓转过身，竟是他早已去世的爷爷。爷爷的脸色苍白如纸，双眼空洞无神，嘴唇微微颤抖，似乎想要说些什么。李阳惊恐地瞪大眼睛，想要逃离，双腿却像被钉在了地上，动弹不得。爷爷一步步逼近，伸出干枯的手，掐住了他的脖子。李阳拼命挣扎，感觉自己的呼吸越来越困难，就在他以为自己要命丧于此的时候，猛地从梦中惊醒。

李阳大口喘着粗气，汗水浸湿了床单。他心有余悸地看了看四周，熟悉的卧室让他稍微安心了一些。他起身喝了杯水，再次躺回床上。

可当他再次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竟然又回到了那条昏暗的小巷。幽绿的光、腐臭的气味，一切都和之前的梦境一模一样。爷爷的身影再次出现，以同样的方式一步步逼近他。李阳惊恐地尖叫起来，可喉咙里发出的声音却微弱得如同蚊蝇。他再次被爷爷掐住脖子，拼命挣扎中，又一次从梦中惊醒。

“只是个噩梦，一定是最近太累了。”李阳安慰自己，可他的双手还在止不住地颤抖。他打开灯，试图让明亮驱散心中的恐惧。然而，困意还是如潮水般袭来，他不知不觉又睡着了。

当李阳第三次置身于那条小巷时，恐惧已经将他彻底淹没。爷爷的身影出现时，他的精神防线彻底崩塌。他疯狂地大喊：“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可无论他怎么呼喊，一切都如同设定好的程序，重复上演。

李阳不知道自己在这个噩梦循环里挣扎了多少次。每一次醒来，他都以为终于摆脱了噩梦，可再次入睡后，又会回到那条可怕的小巷。他开始分不清现实和梦境，精神也逐渐错乱。

为了不再进入那个噩梦，李阳开始拼命让自己保持清醒。他喝咖啡、用冷水浇脸、在房间里不停地踱步。可疲惫终究还是战胜了他，他在沙发上昏睡过去。

这一次，李阳发现自己身处一个陌生的房间。房间里摆满了各种奇怪的仪器，墙壁上挂着他的照片，照片上的他眼神呆滞，形容枯槁。突然，门开了，几个穿着白大褂的人走了进来，他们的脸上戴着面具，看不清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