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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珠砸在单向玻璃上的声响,像无数根细针在扎刺。陈默盯着监控屏幕上那个蜷缩在角落的男人,指尖无意识地划过桌角的金属铭牌——“心理评估中心,第三观察室”。屏幕里的男人叫林深,三天前被警方送来时,浑身沾满干涸的血污,手里攥着半块碎镜子,嘴里反复念叨着:“她在镜子里看着我。”
“陈医生,最新的血液报告出来了。”实习护士小苏推开门,白大褂上还沾着外面的湿气,“林深体内有高浓度的镇静剂,但奇怪的是,还检测出一种罕见的神经毒素,类似芋螺分泌的那种,但成分更复杂。”
陈默接过报告,目光停留在“神经毒素”几个字上。三天了,林深拒绝开口,除了那句“她在镜子里看着我”,唯一的动作就是用指甲在水泥地上划刻不规则的圆圈。观察室里没有镜子,所有能反光的物品都被收走,但林深依然保持着对着墙面喃喃自语的姿势,仿佛那里有面无形的镜子。
“他指甲缝里的残留物呢?”陈默翻看着报告,眉头紧锁。
“大部分是水泥碎屑,但……”小苏犹豫了一下,“显微镜下发现了少量银粉和……人类皮肤组织。”
陈默猛地抬头,视线扫过监控屏幕。林深正用指甲在墙上刻着新的圆圈,动作缓慢而执着,每划一下,都像是在雕琢一件艺术品。银粉、皮肤组织、碎镜子、神经毒素——这些碎片像散落的拼图,在他脑海里勾勒出一幅模糊而诡异的画面。
“把他的个人资料再给我看一遍。”
资料夹里,林深的照片显得有些陌生。那是三个月前的登记照,男人穿着整齐的西装,眼神锐利,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他是小有名气的镜子修复师,专门承接古董镜的修复工作。三个月内,他接手的三起案件都与古董镜有关,其中最近的一起,是修复一面据说是民国时期的梳妆镜,委托人是位姓沈的女士。
沈女士……陈默想起警方笔录里的记录。林深被发现时,正跪在沈女士公寓的卫生间里,身边是碎裂的镜面和大量血迹。而沈女士不知所踪,公寓里没有强行闯入的痕迹,唯一的异常,是所有镜子都被白色涂料覆盖,包括卫生间的梳妆镜。
“陈医生,林深刚才说了新的话!”小苏突然指着监控屏幕。
陈默立刻看去,只见林深抬起头,空洞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前方,嘴唇翕动着,声音通过麦克风传出来,带着一种非人的沙哑:“……圈数够了,她要出来了……”
墙上的圆圈,陈默数过,不多不少,正好三十七个。
凌晨三点,陈默独自坐在办公室里。窗外的雨已经停了,月光透过云层,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他面前摊开着林深修复过的三面镜子的资料:
第一面:清代八角铜镜,修复后委托人反馈“夜晚能听到低语”,随后铜镜莫名碎裂。
第二面:维多利亚时期的银背镜,林深修复期间请了三天假,理由是“镜子里的人影不对”,委托人后来因“焦虑症”住院。
第三面:沈女士的民国梳妆镜,修复完成当天,林深报警称“镜子里的女人在流血”。
这三面镜子,都有一个共同点——在修复前,镜面都存在不同程度的“波纹状扭曲”,像是被某种力量长期侵蚀。陈默拿起林深案件的现场照片,放大卫生间的细节:碎裂的镜面边缘异常整齐,不像是外力撞击,更像是从内部崩裂。而那些白色涂料下的镜子,警方检测出涂料中含有大量银离子,这是一种古老的“封镜”手法,据说能阻止“不干净的东西”通过镜面。
“圈数够了,她要出来了……”林深的话在耳边回响。陈默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楼下寂静的庭院。三十七个圆圈,让他想起一个被遗忘的细节——沈女士公寓的地址是青石街37号。
这个巧合太过刻意。陈默抓起外套,决定去一趟青石街。
沈女士的公寓已经被警方封锁。陈默亮明身份,守在门口的警员递给他鞋套:“陈医生,里面没什么新发现,就是……有点瘆人。”
公寓里弥漫着一股混合了涂料和灰尘的气味。所有镜子都被白色涂料覆盖,包括电视屏幕、冰箱表面,甚至连光滑的瓷砖墙面都被涂了一层。陈默戴上手套,走到卫生间。地面上的血迹已经被清理,但墙面上还残留着淡淡的痕迹,勾勒出林深跪地的轮廓。
他蹲下身,仔细观察地面瓷砖。在靠近排水口的位置,有块瓷砖颜色稍深,边缘有细微的撬动痕迹。陈默从口袋里拿出瑞士军刀,轻轻撬动瓷砖——下面果然有个暗格,里面放着一个用油布包裹的小盒子。
盒子里是一面巴掌大小的镜子,镜面布满蛛网般的裂纹,但奇怪的是,那些裂纹在灯光下呈现出一种流动的质感,仿佛随时会重新愈合。镜子背面刻着一行小字:“民国二十三年,镜仙留影。”
陈默的心跳开始加速。镜仙,民间传说中通过镜子召唤的灵体,据说能预言未来,但需要付出代价。他想起林深体内的神经毒素,芋螺毒素能让人产生强烈的幻觉,甚至暂时丧失对现实的判断力。难道有人利用毒素和镜子,对林深进行了心理暗示?
就在这时,他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小苏发来的信息:“陈医生,林深刚才把自己的舌头咬掉了!他说‘不能让她通过声音出来’!”
陈默猛地站起身,撞翻了旁边的垃圾桶。垃圾桶里滚出一个被踩扁的药瓶,标签上写着“氯硝西泮”,是常见的抗焦虑药物,但瓶底残留的粉末颜色,明显比正常药剂深。他用指尖沾了一点,放在鼻尖闻了闻——是芋螺毒素的腥甜味。
有人在给林深下药!而且就在评估中心内部。
回到中心时,林深已经被转移到重症监护室,嘴里塞着防咬舌器,眼神里充满了恐惧。陈默直接冲进监控室,调出林深病房的录像。凌晨三点十五分,一个穿着护士服的身影走进病房,动作熟练地给林深注射了什么。由于角度问题,看不清脸,但陈默注意到她袖口露出的纹身——一朵黑色的曼陀罗。
小苏说过,中心里只有护士长李姐有这个纹身。但李姐上周就请假了,理由是“家里有事”。
“立刻查李姐的通话记录和行踪!”陈默对值班警员喊道,同时拨通了警方的电话。
十分钟后,警方反馈:李姐的手机关机,她在三天前买了去南方的火车票,但没上车。而她的银行账户在昨天收到一笔匿名汇款,金额巨大。
陈默盯着监控录像里那个模糊的身影,突然想起一个被忽略的细节——沈女士的朋友圈里,有张和李姐的合影,背景是一家镜子修复工作室,墙上挂着的,正是林深修复过的那面维多利亚银背镜。
李姐和沈女士认识,而且都和林深修复的镜子有关。陈默拿出那面从沈女士公寓找到的“镜仙”镜子,镜面的裂纹在灯光下似乎又扭曲了几分,像一张正在微笑的嘴。
“陈医生,李姐找到了!”小苏的声音带着惊恐,“她在中心的地下仓库,已经……已经死了!”
地下仓库弥漫着福尔马林和灰尘的气味。李姐仰躺在地上,眼睛瞪得滚圆,手里紧紧攥着半面镜子,镜面贴着她的脸,仿佛想把自己嵌进去。她的手腕上有注射痕迹,和林深体内的毒素一致。
陈默戴上手套,轻轻掰开李姐的手指。那半面镜子上刻着和“镜仙”镜背面相似的花纹,但更诡异的是,镜面上没有映出仓库的景象,而是一片浓稠的黑暗,像深不见底的古井。
“镜子……所有镜子……”李姐的嘴唇翕动着,留下最后几个字,便没了气息。
陈默的视线扫过仓库,这里堆放着中心淘汰的旧设备,角落里有个被白布覆盖的东西,形状像是……一面巨大的穿衣镜。他走过去,掀开白布——镜面光滑如墨,映出他苍白的脸,以及身后李姐扭曲的尸体。
突然,镜面上浮现出密密麻麻的裂纹,像蛛网般扩散。陈默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却看见镜中自己的嘴角向上扬起,露出一个不属于他的、冰冷的笑容。
“啪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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