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齿轮倒转的记忆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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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验室顶层的胚胎光团像颗逆时针旋转的机械眼球，虹膜处的齿轮矩阵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崩解。楚轩刚踏上最后一级台阶，机械义眼突然发出刺目红光 —— 整面墙的齿轮吊顶正在倒转，金属碰撞声中，十年前爆炸案的监控画面如全息投影般浮现：年轻的林婉儿抱着机械鹦鹉残骸冲进实验室，身后的火焰里，楚轩的白大褂正被气浪掀飞。

“是时间数据在逆向解析！” 赵内卷的手机在齿轮倒转的震动中跳出手电筒功能，光束扫过地面时，发现那些本该流向排水口的水渍正在逆流，“暴暴，你的能源核心和这光团的频率是不是 ——”

“闭嘴！” 暴暴的声音突然变得沙哑，链齿喙在胸前划出防御姿态，红宝石眼睛里流动着乱码般的数据流，“齿轮悖论的最终循环启动了，这些记忆碎片会实体化！楚轩，用你的共振频率锚定光团的核心坐标！”

林婉儿突然抓住楚轩的手，掌心触到他机械心脏的异常震颤：“你看！” 实验室中央的操作台正在分解重组，变成十年前的模样，玻璃器皿里浮动的不是培养液，而是暴暴能源核心的数据流投影。最骇人的是，操作台后站着个穿白大褂的背影 —— 正是楚轩自己，却比现在年轻五岁，耳尖没有那道熟悉的齿轮形疤痕。

“那是过去的我？” 楚轩的机械心脏漏跳半拍，义眼解析出背影的衣摆上沾着齿轮坟场的铁锈，“赵内卷，检测这个空间的时间锚点！暴暴，用你的暴言密语干扰记忆碎片的实体化！”

“滋滋 —— 垃圾人类才需要干扰！” 暴暴展翅撞向倒转的齿轮吊顶，链齿喙每碰撞一次，就有记忆碎片如雪花般飘落。赵内卷趁机捡起一片，发现上面刻着自己三年前在废铁堆画的机械鹦鹉简笔画，边角还写着 “笨蛋楚轩别难过，机械鸟会替我陪着她”—— 那是他从未说出口的安慰。

“楚轩！” 林婉儿的惊呼打断他的回忆。过去的楚轩突然转身，胸口的机械心脏闪烁着不稳定的红光，正是爆炸案当天能源核心过载的征兆。而在他身后，年轻的林婉儿正抱着暴暴的残骸靠近操作台，裙摆上的齿轮装饰与现在的项链一模一样。

“他们在重复爆炸案的最后十分钟！” 林婉儿的项链齿轮发烫，与过去自己裙摆的齿轮产生共振，“如果让这段记忆实体化，历史会被改写，我们会 ——”

“被抹除。” 楚轩调出核心控制台，却发现所有按钮都变成了齿轮形状，每个齿痕都对应着他写入机械心脏的林婉儿数据，“赵内卷，把你的辣条渣频率注入光团的逆循环轨道！暴暴，用‘齿轮倒转’的机械密语冲击胚胎核心！”

暴暴突然发出刺耳的电子啸叫，不再是熟悉的暴言，而是连贯的机械语密咒：“ΩΨΦΘ—— 当暴言者的舌头触碰齿轮核心，时间的齿痕将在此处断裂！” 随着咒语，它尾羽的齿轮连杆迸出火花，在光团表面烧出个缺口，露出里面蜷缩的胚胎 —— 那分明是具机械婴儿的躯体，心脏位置嵌着楚轩和林婉儿的共振齿轮。

“初代核心的设计者…… 居然用我们的共振频率培育机械生命？” 楚轩的手指悬在缺口上方，突然看见胚胎的机械眼睑颤动，映出无数个平行时空的自己 —— 有的在齿轮坟场孤独修补机械鸟，有的在实验室为林婉儿调试项链频率，还有的在暴暴能源核心碎裂时跪地嘶吼。

赵内卷在角落的齿轮堆里发现半本焦黑的日记，泛黄的纸页上用机械语写着：“第 37 次循环，楚轩的机械心脏为林婉儿过载 300%，这就是悖论的完美变量 —— 当机械生命为人类心跳，齿轮悖论的锁孔将永远为他们敞开。” 最后一页画着暴暴的齿轮凤凰形态，爪心托着的正是楚林的共振齿轮。

“楚轩！” 林婉儿突然被吸入记忆碎片，年轻的自己正把暴暴的残骸递向过去的楚轩，“快阻止我！当年我不该强行启动初代核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