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一去九州生气变，从来山海蓄非常第二章 续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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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进入船铺时，正有几个狗头人站在水池边与面带微笑的人鱼掌柜交谈。人鱼掌柜见到竖爷和三恒，脸上的笑容瞬间更盛，立马将目光转向两人，随即暂停了和池边几人的谈话，向竖爷和三恒招呼道：“几位客官，船员和物资都准备好了啊？我们的东西也备好了，我叫人带你们直接上船。” 说完，拽了下椅框上的白线。这时，人鱼掌柜突然意识到怠慢了身边的几位新客人，立即转向他们陪着笑脸说道：“几位不好意思，大船二十万白币，请问怎么付钱？”正当其中一个个头稍矮的狗头人解开随身携带的包裹时，水中冒出一个人鱼。人鱼掌柜见状，立即向水中的人鱼指了指竖爷，水中的人鱼点点头后潜下水去。接着，人鱼掌柜让竖爷他们去水池另一侧有缺口的地方等待，竖爷便带着众人走向那里。到了人鱼掌柜交待的地方后，大家把身上的东西都放在地板上，原地等候。

很快，水下浮上来一个高达一丈半、长约一丈半的银灰色柜子，停在众人跟前。柜子浮出水面后，两个人鱼从柜子与池子边缘的缝隙中钻出 —— 其中一个左手握着竖爷的剑，右手捧着一个精致的金属盒子；另一个右手同样拿着金属盒子，左手却空无一物。拿剑的人鱼边将剑和盒子递给竖爷，边说道：“客人，您的东西。”待竖爷接过，另一人鱼看向他：“请把我们的东西给我。”

竖爷打开金属盒子，八颗豌豆大小、近乎透明的珠子整齐排列在红色绒布上 —— 这应该就是鲛珠了。他弯腰将盒子举到焦火眼前，得到肯定答复后，对三恒说：“三恒，把硄拿给人家。”三恒闻言从胸前取出玉璧，递给那人鱼。人鱼将玉璧转交给手持金属盒的同伴，对方接过便将玉璧放入盒中，随即潜入水中。留下的人鱼伸手打开柜门上的锁扣，说道：“你们进去吧，这个潜柜会带你们到港口的船边。潜柜载不下你们全部人。你们先上一半，等它离开后，另一个潜柜会来接剩下的人。进去后关紧门，敲一下角落的铜钟。”说罢，这人鱼也潜入水中消失了。

竖爷和焦火商量后，决定由竖爷、三恒带一半人搬部分物资先上潜柜，焦火带另一半人等待下一趟。众人进入柜中关好门，顶部有许多圆形小孔，孔口封着不甚透明的胶，柜内光线模糊。竖爷借着微弱光线，在角落找到铁锤和凸起的铜钟，挥锤敲响。紧接着，柜子缓缓下沉，水面很快没过柜顶，光线愈发昏暗；片刻后，下沉停止，柜子开始向前移动。没多久，柜内彻底陷入黑暗，如同坠入不见天日的地底深洞。

“闷死了！这里面太闷了，啥时候才能出去啊？”黑暗中，三恒忍不住发起了牢骚。紧接着，四周此起彼伏响起抱怨声。好在没过多久，柜顶圆孔逐渐透进光亮，柜子开始缓缓上浮。又过了一会儿，柜子停止移动，柜门很快被打开，明亮光线涌入，柜内的牢骚声戛然而止，众人纷纷长舒一口气。

柜子停在一艘船旁，柜门紧挨着船舷。众人搬着东西跨过船舷登上船后，柜子便驶离船体。很快，一个人鱼出现在柜子旁，关上柜门，随后柜子缓缓沉入水中消失了。第一个柜子消失不久，另一个新柜子浮现于船边，一个人鱼从水里钻出来打开柜门，随即又潜入水中。柜子里是焦火和另一部分招募的船员，大伙赶忙拿着物资登上船。等所有人都上船后，这个柜子也像第一个那样离开船体，被人鱼关紧门沉入水中不见了。

“这就是咱们的船了，竖爷。咱们收拾收拾就能出发了。”焦火一上船就对竖爷说。

“时间已经过了中午，要不大伙先吃点东西吧。”竖爷看了眼天空的太阳提议道。

“我先带几个熟悉船上活儿的兄弟去支桅杆、挂船帆，其他人先吃饭。”焦火说。

竖爷同意了焦火的建议，焦火便带了十来个人去摆弄桅杆和船帆，其他人则在甲板上就地取出食物吃起来。竖爷拿出干粮，一边吃一边在船上四处查看。这是一艘长约十丈、宽约两丈的双层船：从甲板向下走一段扶梯便是船舱，船舱被隔成三块，船头和船尾是储物舱，中间是个长约四丈的客舱；从甲板向上走一段扶梯到上层，上层是两个背靠背相通的房间，一个房间正门对着船头甲板，另一个对着船尾甲板。船的前后甲板各有一根桅杆，两侧船舷各架着十根桨。港湾里一丝风也没有，船静静地停泊在海面上。此时，港湾里停泊着几十艘大小不一的船，一艘大船正缓缓驶离港口，码头上依旧挤满了人群。

焦火安排好支桅挂帆的活儿，又交代吃完饭的人把物资搬进船舱前后两个仓库。忙完这些，焦火快速吃完饭，随即安排人划桨，船立刻动了起来。船走得不快，却也缓缓离开了港口，驶入宽广的海面。离开港口后，海面上马上起了风，船帆早已挂好，船像离弦的箭般迅速向大海深处驶去，刚刚在他们前面的那艘大船很快就被甩得不见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