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最终对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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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能感觉到，玄微子的声音正在往她识海里钻，像无数小蛇在啃噬她的记忆——前世被背叛的痛，重生时的不甘，第一次见到黎玄澈时的悸动，都在被扯出来反复碾压。

但她突然想起，前世死之前，她最后摸到的是黎玄澈的狐尾；今生第一次被人护住，也是这九条温暖的尾巴。

“够了。”她抬头看向虚影，眼睛里燃着比灵火更亮的光，“你说我护不住他们？那我偏要护给你看。你说我的灵泉废了？那我就用这双肉掌，把你的残魂捏成灰。”她挣脱黎玄澈的怀抱，一步一步走向虚影，每走一步，脚下就绽开一朵金色的莲花——那是空间灵泉最后的力量，在她脚下铺出一条净世之路。

黎玄澈的狐尾瞬间绷成银白的屏障，却没有阻拦她。

他望着慕星黎挺直的脊背，忽然想起古籍里记载的上古神狐——面对天罚时，它们从不会退缩，只会仰起头，用最漂亮的尾巴接住雷霆。

他的指尖掐进掌心，九条尾巴同时泛起银光，将所有可能的攻击方向封死：“星黎，我在。”

虚影的嘴角抽搐起来。

它显然没料到这个被自己算计了两世的小丫头，此刻眼里竟没有半分恐惧。

它尖叫着扑过来，黑色的雾气里伸出无数骨爪，却在触到金色莲花的瞬间发出刺啦的声响，像被泼了滚油的蟑螂。

慕星黎的掌心渗出鲜血。

她能感觉到空间灵泉在彻底干涸前，正将最后一丝力量注入她的血脉——九尾的纹路从她后颈蔓延至眼角，第五尾的虚影在她身后若隐若现。

“因果逆转。”她低喝，声音里带着神族特有的共鸣，“我以九尾神裔之名，逆转你施加的所有恶意。”

洞穴里爆发出刺目的金光。

紫萱下意识闭眼，再睁开时，那些扭曲的黑色丝线正在疯狂收缩；云阡润的阵图重新焕发光彩，断裂的阵笔在她掌心愈合；风无痕的剑不再震颤，剑尖稳稳指向虚影最薄弱的心脏位置。

虚影发出刺耳的尖啸。

它的身体开始崩解，却在彻底消散前，用尽最后一丝力量吼出：“慕星黎！你以为你赢了？你娘的血咒、你师尊的命劫、还有你最宝贝的——”

“轰！”

黎玄澈的狐尾化作巨刃，将那半句威胁劈成齑粉。

洞穴重新陷入安静，只有晨风吹过，带来紫萱桂花糕残留的甜香。

慕星黎跪在地上，第五尾的虚影已经消散，空间灵泉的印记彻底消失。

她能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能感觉到黎玄澈的手按在她后心输送灵力，能听见紫萱抽抽搭搭地说“我再给你蒸一笼桂花糕”，云阡润小声说“下次我画阵图会更小心”，风无痕的剑穗银铃轻轻摇晃，像在说“我们赢了”。

但她知道，这不是结束。

洞穴最深处，那粒黑色沙砾虽然碎了，却在石缝里留下极淡的黑点，像颗未被踩灭的火星。

“慕星黎……”

极轻的、带着腐臭的声音，从地缝里钻出来，钻进她的耳朵。

这一次，她没有回头。

她只是攥紧黎玄澈的手，将额头抵在他心口，听着那沉稳的心跳，轻声说：“师尊，下次，换我护着你。”

而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石缝里的黑点突然动了动，缓缓渗进泥土，像条蛇，游向未知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