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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夜黑风高,正适合干点偷偷摸摸的事情。
青梅打扮停当,悄悄溜到张生的破屋前。
她深吸一口气,推开那扇吱呀作响的门,对着正在挑灯夜读、被油灯熏得一脸黑的张生,开门见山:
“张公子,小女子青梅,因仰慕公子贤德,愿以身相许,与君共结连理,从此你耕田来我织布,你挑水来我浇园……”
张生被这突如其来的表白吓得手里的书都掉地上了,差点砸到自己的脚。
他扶了扶快要掉下来的眼镜,一脸严肃地看着青梅,活像个教导主任抓到了早恋的学生。
“青梅姑娘,万万不可!男女授受不亲,你我更非良配。若是以此等不正当的方式开始,即便最终能够成就姻缘,君子也不屑为之。更何况,此事困难重重,我不敢轻易应允。”
青梅听得一头雾水,心想这书呆子说话怎么一套一套的。
“有啥困难的?你说说看。”
张生清了清嗓子,开始了他的“困难三连”:
“其一,姑娘你身为王府丫鬟,终身大事岂能自己做主?这得王老爷和王夫人点头才行。”
“其二,即便姑娘你能自己做主,我父母也未必会同意这门亲事。毕竟,门不当户不对,他们怕委屈了你。”
“其三,就算我父母同意,王老爷也同意,姑娘你当初可是王老爷花重金买来的,身价不菲。我家境贫寒,连三餐都成问题,哪里有银子为你赎身?”
青梅听完,一颗火热的心顿时凉了半截,像是被泼了一盆冰水。
她原以为凭自己的聪明才智,拿下这个书呆子是分分钟的事,没想到对方比茅坑里的石头还又臭又硬。
她失望地转身离去,临走前还不死心地留下一句:
“张公子,若你对我尚有一丝情意,还请你我一同想办法,克服这些困难。”
青梅垂头丧气地回到王府,一五一十地将自己夜访张生,以及被拒的“悲惨”遭遇告诉了阿喜。
阿喜听完,先是杏眼圆睁,作势要罚她这个胆大包天的丫头。
可当她听完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尤其是张生那番“义正辞严”的拒绝理由后,脸上的怒气却渐渐消散,转而称赞起张生来。
“这个张呆子,倒还算是个有操守的君子,没有趁人之危。不像某些人,看着碗里的,还惦记着锅里的。”
她意有所指地瞥了青梅一眼。
随即又问青梅:“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真就这么放弃了?”
青梅眼神坚定,斩钉截铁地说:
“非他不嫁!就算是块石头,我也要把它焐热了!”
阿喜被她这股子执着劲儿打动了,也可能是觉得这出戏越来越好看了,便拍着胸脯说:
“好妹妹,既然你心意已决,姐姐我定会帮你达成心愿!”
青梅感动得热泪盈眶,随即又苦着脸说:
“可是,张公子说他家没钱下聘,我也没钱赎身。就算王老爷同意,若按原价赎我,这婚事还是成不了啊。”
阿喜闻言,也蹙起了眉头。她低头思索了半晌,咬了咬牙,像是下了什么重大决定。
“有了!我这里还有些私房钱,虽然不多,但应该够你赎身了!你且宽心,剩下的事情,我来想办法!”
青梅顿时喜出望外,抱着阿喜又哭又笑。
她偷偷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了张生。
张母得知此事,更是喜上眉梢,立刻四处奔走,东挪西借,总算凑齐了青梅的赎身银两,只等王家点头,便可上门提亲。
恰在此时,吏部传来消息,王进士被授予曲沃知县一职,不日即将赴任。
阿喜趁机向母亲提议,说青梅年纪也不小了,不如趁着离京之前,将她嫁出去,也了却一桩心事。
王夫人本就觉得青梅这丫头机灵过头,整天跟阿喜腻在一起,怕她把自家单纯的女儿带坏了,早就想把她打发走。
听阿喜这么一说,自然是乐见其成,满口答应。
两天后,张家便请了媒人上门提亲。
王进士一听是张家,鼻子都快气歪了,当即嘲讽张家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不自量力。
他还想趁机抬高青梅的身价,狠狠敲张家一笔。
阿喜见状,赶忙上前求情,说自己与青梅姐妹情深,不忍心看她给别人做小老婆,受人欺负。
王进士被女儿缠得没办法,又想到即将离京赴任,家中确实不宜再留着青梅这个“祸害”,最终才勉强同意,按原价将青梅许配给了张生。
青梅嫁入张家后,日子过得那叫一个“接地气”。
她孝顺公婆,任劳任怨,洗衣做饭,操持家务,样样都打理得井井有条,仿佛她上辈子就是个家政女皇。
即便是吃糠咽菜,她也甘之如饴,脸上从无半句怨言,把张家老两口感动得直呼“祖坟冒青烟”。
一家人对她也是敬重有加,把她当成了家里的主心骨。
不仅如此,青梅还凭着一手出神入化的刺绣手艺,补贴家用。
她绣出来的花鸟鱼虫,栩栩如生,精美绝伦,引得城中商贩们争相抢购,订单接到手软。
在青梅的鼎力支持下,张生总算可以摆脱经济压力,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朝着金榜题名的康庄大道奋勇前进。
王进士一家启程赴任前,青梅特地前去与阿喜道别。
昔日的主仆,如今的姐妹,二人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唯有祝福与不舍在心中流淌。
谁也没想到,这一别,竟是天壤之别。
王进士到山西曲沃上任才半年,他那位没什么特点的夫人王氏,就因为水土不服,一命呜呼了。
灵柩暂时寄存在当地的寺庙里,等着择日运回故乡安葬。
两年后,王进士又因为在官场上瞎操作,被人抓住了小辫子,一封举报信捅到了京城。
结果,官位被撸了不说,还被罚了一大笔赎金,家产赔了个底朝天。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
家境一落千丈,昔日那些趋炎附势的仆从们,见势不妙,卷了铺盖就作鸟兽散了,跑得比兔子还快。
更倒霉的是,当地爆发瘟疫,王进士也没能幸免,染病身亡,只留下阿喜一个孤苦伶仃的弱女子,举目无亲。
有邻居见她可怜,劝她早日嫁人,也好有个依靠。
阿喜倒也想得开,说只要有人能出钱安葬她的双亲,她便嫁给谁。
可惜啊,穷人家有心无力,拿不出那笔丧葬费。
富贵人家呢,又嫌弃她家道中落,是个拖油瓶,谁也不愿意接这个烫手山芋。
后来,总算有个不怎么样的媒人,给她提了一门“亲事”——给当地一个姓李的员外郎做小妾。
那李郎倒也答应出钱安葬王进士夫妇,条件是阿喜立刻过门。
阿喜虽然悲愤交加,觉得屈辱万分,但为了能让父母入土为安,也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含泪答应了这门婚事。
然而,命运似乎总喜欢跟苦命人开玩笑。
那李郎的正室夫人,是个出了名的母老虎,凶悍善妒,眼睛里容不得半点沙子。
阿喜前脚刚踏进李家大门,连口热茶都没喝上,后脚就被那正室夫人以“妖媚惑主”的罪名,不由分说地拖出去打了一顿板子,然后像扔垃圾一样被赶出了家门。
阿喜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走投无路之下,几乎想要一死了之。
幸好,附近有座尼姑庵,庵里的老尼姑心善,见她可怜,便收留了她,让她在庵中暂避风雨。
然而,阿喜容貌秀丽,即便布衣荆钗,也难掩国色。
城中的一些市井无赖,听闻庵中来了位美貌的落难小姐,便三天两头地上门骚扰,言语轻薄,举止猥琐。
阿喜不堪其扰,几度想要悬梁自尽,了此残生。
老尼姑无奈,只好求助于曾在吏部任职的一位老相识。
那位退隐的官员倒也仗义,亲自出面,在尼姑庵门口张贴了一张措辞严厉的告示,严禁任何人骚扰庵中女眷,违者严惩不贷。
如此一来,情况才稍有好转,那些地痞流氓总算不敢再那么明目张胆了。
可好景不长,没过多久,又有一位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贵公子,也觊觎上了阿喜的美色。
这位贵公子倒是不屑于用那些下三滥的手段,他选择用钱开路,试图通过贿赂老尼姑,来接近阿喜。
阿喜得知此事,更是心如死灰,觉得这世道真是没有活路了。
她绝望至极,夜里辗转反侧,恍惚间竟梦到了自己的父亲王进士。
梦中的王进士,一脸懊悔,老泪纵横地对她说:
“女儿啊,都是为父当初瞎了眼,没有依了你的心意,才让你如今落到这般田地。你且再忍耐些时日,你的夙愿,终会实现的。”
次日清晨,阿喜醒来,只觉得神清气爽,连日来的愁云惨雾似乎也消散了不少。
老尼姑见到她,也啧啧称奇,说她面带桃花,眉宇间隐有喜色,定是福运将至。
话音刚落,便听到庵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阿喜以为又是那贵公子派来的人,吓得面色惨白,手足无措。
老尼姑前去开门,只见门外停着一辆华丽的马车,一群仆从簇拥着一位衣着华贵的贵妇人,说是前来避雨。
那贵妇人不是别人,正是青梅!
原来,张生这些年发奋苦读,早已金榜题名,如今在朝中担任司理一职,官运亨通。
青梅也夫贵妻荣,成了名副其实的官太太。
二人阔别数年,在此意外重逢,四目相对,千言万语涌上心头,最终都化作了滚滚热泪。
她们抱头痛哭,互诉离别后的种种遭遇与辛酸。
青梅得知阿喜的悲惨经历后,更是心疼不已,当即决定将她带回自己的任所,好生照料。
张生母子听闻阿喜的遭遇,亦是唏嘘不已,对她十分同情,欣然接纳了她。
后来,在青梅的有意撮合与张母的乐见其成之下,张生与阿喜,这对曾经失之交臂的有情人,最终还是走到了一起,喜结连理。
再后来,张生官运亨通,一路高升,官至侍郎。
程夫人(青梅)和王夫人(阿喜)也各自为张家开枝散叶,生儿育女。
张生感念两位夫人贤德,特地上书朝廷,为她们请封。
最终,二人皆被册封为一品夫人,共享荣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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