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观众与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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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特国王子私人医疗室的窗帘被晨风吹起，阳光如蜂蜜般流淌进来。张青坐在窗边的椅子上，小心翼翼地活动着刚拆线不久的腹部肌肉。

伤口已经愈合，留下一道粉色的疤痕，像一条小小的河流，记载着那个雪山上生死相托的瞬间。

门被轻轻推开，伍六七端着早餐盘走进来，黑发因清晨的雾气而微微湿润，红色外套的袖口沾着面粉。

\"老板娘的特制松饼，\"

他将盘子放在张青面前，得意地展示上面歪歪扭扭的奶油花

\"我亲手挤的。\"

张青忍不住笑起来

\"这朵花看起来像是被暴风雨摧残过。\"

\"嘿！这是我第一次尝试好吗？\"

伍六七假装受伤的表情，却掩不住眼中的笑意

\"王子家的厨师差点把我赶出厨房，说我浪费了半桶奶油。\"

他拖过另一把椅子坐到张青对面，看着她小口咬下松饼。阳光穿过她的睫毛，在脸颊上投下细小的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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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个月来，伍六七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观察张青的各种小表情——她思考时会不自觉地咬下唇，尝到好吃的东西时眼睛会微微睁大，被逗笑时总是先抿嘴忍住然后才放开笑出声。

\"怎么样？\"他期待地问。

\"嗯...…外焦里生，甜得发苦\"

张青认真评价道，然后在伍六七垮下脸时补充

\"但我很喜欢。\"

伍六七的表情由阴转晴，伸手抹掉她嘴角的奶油

\"慢慢吃，吃完我们去找王子道别。小鸡岛的店铺已经闲置太久了，大保他们我也提前打招呼了。\"

张青点点头。过去一个月，在斯特国的庇护下，他们暂时避开了玄武国的追杀。

同时，王子也利用斯特国的情报网调查了\"观察者\"的事情，发现玄武国确实有一个秘密计划，培养特工监视重要目标，其中就包括柒。但所有记录显示，三年前那个任务中，那名\"观察者\"已经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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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银蛇认错人了，\"王子当时得出结论，\"张青只是凑巧会类似的武功。\"

伍六七接受了这个解释，但张青心中仍有疑虑。那些自动使出的招式，那种肌肉记忆般的熟悉感...…真的只是巧合吗？

\"想什么呢？\"

伍六七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张青放下叉子

\"我在想..….回去后我们要面对什么。玄武国不会轻易放弃追杀你...…追杀我们。\"

伍六七的表情变得坚定

\"那就让他们来。这次，我们一起面对。\"

这句话让张青胸口发暖。一个月前，她还是个躲在暗处的旁观者；现在，她将正式站在伍六七身边，面对所有风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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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

伍六七突然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精致的短刀

\"王子给你的出院礼物。据说融入了斯特国最新科技，会根据使用者自动调整重量和平衡。\"

短刀出鞘，刃身呈现出奇特的流水纹路，在阳光下泛着蓝光。

张青握住刀柄，一种奇异的熟悉感立刻涌上心头，仿佛这把刀是她手臂的延伸。

\"它...…很适合我。\"

她轻声说，做了几个简单的动作，流畅得像是练习过千百次。伍六七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有时候我觉得，你比我更了解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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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青收刀入鞘，心跳微微加速。是时候了——是时候告诉他全部真相，包括那些她之前没敢说的部分。

\"伍六七\"

她深吸一口气

\"关于这点，我还有些事要告诉你。\"

她开始讲述那些笔记中被撕掉的页面内容——不仅是关于动漫《刺客伍六七》的剧情，还包括她对柒时期各种任务的分析，他的战斗风格弱点，甚至一些他自己可能都忘记的习惯。

\"...…我撕掉那些页面是因为害怕。\"

她坦白道

\"害怕你知道我如此...…解剖过你，会觉得毛骨悚然。\"

伍六七安静地听完，表情难以捉摸。当他终于开口时，声音异常平静

\"所以你知道我所有的弱点和习惯，甚至比我自己还清楚。\"

\"嗯。\"张青低下头，不敢看他的眼睛。

\"抬头看着我。\"

伍六七轻声说。当张青鼓起勇气抬头时，她看到的不是厌恶或愤怒，而是一种奇怪的释然。

\"这其实...…挺好的\"

他说，嘴角微微上扬

\"以后训练时你可以指出我的问题。而且，\"

他眨眨眼，看向张青的眼神是实质化的欢喜

\"想想看，这世上能有几个人被女朋友如此了解？\"

\"女、女朋友？\"

张青结巴起来，耳根发烫，不知所措

\"怎么，不想承认？\"

伍六七假装受伤

\"我们都共历生死了，还亲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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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只是...…\"

张青慌乱地摆手

\"没想到你会这么直接.…..\"

伍六七大笑起来，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逗你的。不过说真的，\"

他的表情变得认真

\"我希望你能继续记录关于我的一切，好的坏的都行。毕竟，\"

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我这里还有很多空白，由你来填满，好吗？\"

张青的眼眶微微发热，脸也明显红温。这个曾经让她觉得自己像个偷窥狂的习惯，现在被伍六七如此自然地接纳了。

而且，没人告诉他这个男人那么会撩！

\"好，\"她轻声答应，\"我会继续写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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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餐后，他们去向王子道别。斯特国的空中港口，各式飞行器起起落落。王子亲自来送行，身后跟着一队侍卫。

\"飞船已经准备好了，\"

王子说，推了推眼镜

\"直飞小鸡岛，自动驾驶模式，不会有任何意外。\"

\"谢了，兄弟。\"

伍六七拍拍王子的肩

\"下次来小鸡岛，理发免费。\"

王子微微一笑，转向张青

\"关于'观察者'的事，我会继续调查。有任何发现立刻通知你们。\"

张青点点头：\"谢谢你做的一切。\"

\"保重。\"王子最后看了他们一眼，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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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船内部比想象中宽敞舒适。张青坐在窗边，看着斯特国的空中城市渐渐变小。

伍六七坐在驾驶位，虽然飞船是自动驾驶，但他坚持要\"看着点\"。

\"说起来，\"他突然开口，\"你从来没告诉过我，你原来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

张青愣了一下。自从坦白穿越者身份后，她确实很少谈及原来的世界。那像是一个遥远的梦，既真实又虚幻。

\"那里...…很不一样，\"

她慢慢说

\"没有武功，没有气功，但有更多科技。人们用手机通讯，用电脑工作，坐飞机旅行...…\"

她描述着高楼大厦、地铁网络、互联网，伍六七听得入迷，时不时发出惊叹。

\"听起来像斯特国的升级版，\"

他评论道，\"那你...…会想念那里吗？\"

这个问题让张青沉默了一会，一股思乡之情突然涌上心头，但当她看向伍六七——他正紧张地等待她的回答，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控制台——那种疼痛又减轻了。

\"有时候会\"她诚实地回答，\"毕竟是生活了那么多年的地方，而这里，\"

她伸手握住伍六七的手

\"有你，有我新的生活。\"

伍六七紧紧回握她的手，没有说话，但眼中的情感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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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船穿越云层，平稳地向小鸡岛方向航行。张青靠在窗边，不知不觉睡着了。

她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站在两个世界的交界处，一边是熟悉的现代都市，一边是充满武侠风的小鸡岛。当她迈步走向小鸡岛时，身后的景象如烟雾般消散了。

\"张青，醒醒。\"伍六七轻轻摇她的肩膀，\"我们到了。\"

她睁开眼，窗外是小鸡岛碧蓝的海水和金色的沙滩。三年了，她第一次以参与者的身份，而非旁观者，回到这个地方。

飞船降落在小岛边缘的一片空地。两人拿着简单的行李走出来，海风带着熟悉的咸味拂过脸颊。

\"先去店里看看\"伍六七说，\"一个月没人，大保他们又去旅游了，不知道乱成什么样了。\"

张青跟着他穿过熟悉的街道。三年来，她无数次远远地跟在他身后走过这条路，现在终于能并肩而行。路过的居民向他们打招呼，好奇地打量着张青，伍六七则大方地介绍

\"我女朋友，张青。\"

每个听到这个称呼的人都露出善意的笑容，而张青的脸红得像熟透的苹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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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发店比想象中整洁，只是落了一层薄灰。伍六七打开窗户通风，阳光照进小小的店面，灰尘在光柱中跳舞。

\"我打算重新装修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