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师徒对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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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山主的脸色有些苍白，他静静地看着时言知，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地开口问道：“何时发现的？”他的语气很平静，听不出丝毫的悲喜，但时言知却能感觉到，他的内心似乎并不像表面那样平静。

时言知深吸一口气，稳定了一下情绪，然后说道：“从三家袭击顾家之时，我便有了怀疑！”

他顿了一下，接着说道：“三家掌握了儒派的主要战力，纵然有顾家在前面消耗，可三家背后还有剑阁和佛门相帮。以师尊您的谨慎，若真敢如此冒险，儒派恐怕早就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墨山主微微颔首，表示认可时言知的分析。

时言知继续说道：“之后，金乌道友与顾家结盟，凭借神弃一族的底蕴和顾家的情报网，我们发现了一些端倪。”说到这里，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的神色。

“是你，用顾家先祖的神魂融合了顾长生的残魂，然后将其放入那玄魔火螭体内。接着，你再引导佛门去发现它……”时言知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乎微不可闻。

“不错！”墨山主面不改色，毫不犹豫地应道。然而，这个答案显然并非时言知所期望的。

时言知瞪大了眼睛，满脸怒容，他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既然你要针对顾家，为何当初会同意我父亲与母亲的婚事？又为何要收我为弟子？”

面对时言知的质问，墨山主的脸上竟然没有丝毫的愧疚之色，反而流露出一丝如释重负的轻松。

“因为你父亲，我的小师弟，他是真心喜欢你的母亲啊！”墨山主的话语平静而坚定。

时言知愣住了，他万万没有想到墨山主会给出这样的回答。

“算计顾家，并非是因为我对顾家有什么深仇大恨。”墨山主顿了顿，继续说道，“而是顾家的实力足够强大，恰好符合我们消耗三大世家的计划。”

他的语气严肃而认真，仿佛在陈述一个不可辩驳的事实。

“儒派传承数十万年，历经无数先辈的浴血奋战，才换来如今的辉煌。然而，这仅仅是外人所看到的表象罢了。”墨山主的脸色变得愈发沉重，透露出一股深深的哀伤。

“世家们垄断了一切，他们紧紧抓住了儒派的命脉。在他们眼中，儒派或许只是一个用来装点门面的招牌，或者是他们筛选底层苦力的工具而已！”

“上品无寒门！”墨山主的话语中透露出深深的无奈和悲哀，他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无法言说的痛楚。

“资源被世家所垄断，寒门子弟又如何能够获得上升的空间呢？”他的声音低沉而压抑，仿佛压抑着内心无尽的愤懑。

“散修之中，虽有数十代人气运汇聚，偶尔诞生一名天骄，但他们所面临的却是世家无情的封堵。古往今来，又有多少人能够真正登顶巅峰呢？”墨山主自嘲地笑了笑，那笑容中充满了苦涩和不甘。

“这些天骄，绝大多数不是在与世家的斗争中折断了脊骨，被迫向豪门低头，就是在无尽的打压下成为了路边的枯骨，默默无闻地消逝。”

墨山主的声音渐渐高亢起来，他的情绪也愈发激动，“言知，你难道不觉得这世道实在是有悖天理吗？”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对方，似乎想要从他的眼中找到一丝认同。

“豪门弟子碌碌无为，却吃着人血馒头，抢夺他人功劳坐享其成，被奉为救世主，享受着无尽的荣耀和资源。而那些寒门子弟，用自己的枯骨铸就了这道坚固的边境防线，却无人问津，被人彻底遗忘。”

墨山主的声音中充满了悲愤，他的拳头紧紧握着，微微颤抖着，“你看看，那些豪门世家用数百万寒门子弟上供的资源，只为了给自家的闺女打造一对奢华的配饰。然而，他们可曾想过，那配饰上沾染的，是无数被饿死的寒门生灵的鲜血啊！那血迹至今都还未干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