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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

几乎是同时,案头那盏在关张闯入时便已岌岌可危的牛油灯,灯焰猛地向上一窜,随即又急剧萎顿下去,缩成黄豆般大小的一点幽蓝火苗,疯狂地摇曳、挣扎。幽暗的光圈骤然收缩,将我们四人的身影拉扯、扭曲成巨大而怪诞的幢幢鬼影,投射在剧烈晃动的帐壁上。关羽按刀的身影如渊渟岳峙,张飞虬髯戟张如怒目金刚,孔明俯身落子的姿态凝固如石雕,而我抚图的指尖悬停在长沙之上——所有的动作、表情,在这骤然的明灭摇曳中,被瞬间定格、放大、赋予了一种令人心悸的诡谲意味。

那点幽蓝的灯芯在绝望地跳动了几下后,终究抵不过那阵不知从何处钻入的阴风,倏地——熄灭了。

帐内彻底陷入伸手不见五指的浓墨般的黑暗。唯有地上碎裂的陶片,还残留着一丝灯油燃尽前的微光,在绝对的黑暗里,如同垂死野兽的眼睛,闪烁着最后一点冰冷、破碎的寒芒。

浓稠的黑暗吞噬了一切,压得人喘不过气。碎裂陶片上的那点残光,像垂死萤虫,映出身边几人僵硬的轮廓。关羽刀柄上的金属反光寒星般刺目,张飞粗重的鼻息在死寂中如同风箱,孔明落子的手依旧悬停,仿佛凝固在时光里。指尖下“长沙”二字墨迹的触感,冰冷而坚硬,黄忠的弓弦、魏延的刀锋,仿佛就在这黑暗中无声地绷紧、出鞘。

“掌灯。” 我的声音在黑暗里响起,干涩得如同沙砾摩擦。

帐外守候的亲兵应了一声,脚步声匆匆,火石敲击的细碎声响传来。一点微弱的火苗亮起,随即是松明燃烧特有的、带着树脂焦香的昏黄光亮重新涌入,驱散了浓墨,也照亮了帐内凝固的几人。

借着这重新稳定下来的光,我缓缓抬起头。目光越过案几上那枚落在襄阳的白玉棋子,越过孔明平静无波的侧脸,最终落在关羽紧抿的薄唇和张飞犹自起伏的胸膛上。那破碎的茶碗残片,依旧在地图边缘闪着湿冷的微光。

“二弟,三弟。” 我开口,声音不高,却压住了松明燃烧的噼啪声,“荆州,我们要了。”

没有慷慨激昂,没有解释安抚。这六个字,字字如同从铁砧上砸落,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和沉甸甸的分量,砸在凝滞的空气里。

关羽按在刀柄上的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绷得发白,那骨节凸起的棱角在火光下格外清晰。他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凤目深处翻涌着激烈的挣扎——是恪守的道义信诺,还是兄长此刻不容置疑的决断?最终,那紧抿的唇线没有松开,只是极其轻微地点了一下头,如同山岳倾颓前最隐忍的妥协。那点头的动作细微,却带着千钧之力,仿佛耗尽了他所有的不甘。他猛地转过身,铁甲叶片碰撞发出哗啦一声锐响,高大的身影带着一股压抑的寒风,头也不回地掀帘而出,消失在帐外翻涌的夜色里。

“好!痛快!” 张飞却像被点燃的火药桶,猛地一拍大腿,震得案几上的木旗又跳了起来。他环眼放光,虬髯都兴奋得根根翘起,“这才是我大哥!管他娘的借不借!到了咱手里,就是咱的!谁敢龇牙,俺老张……” 他唾沫横飞,声若洪钟,可话未说完,目光扫过地上那滩刺目的茶渍和碎片,又瞥见孔明依旧沉静如水的脸,那狂放的嗓门竟也莫名地低了几分,最后只化作一声含混的嘟囔,“……嘿,反正有俺在!” 他也重重一跺脚,铁靴踏得地面闷响,像一头急于发泄力量的蛮熊,紧跟着关羽的步伐,撞开帐帘冲了出去,带起一阵混乱的气流。

帐帘落下,晃动着,隔绝了外面世界最后一点声响。帐内重新只剩下我和孔明,还有那枚落在襄阳的白子,在松明火光下流转着温润却冰冷的光泽。地上,鲁肃留下的湿痕尚未干透,与破碎的茶碗构成一幅狼藉而讽刺的画面。

孔明终于直起身。他并未看向我,只是伸出羽扇,极其自然地拂了拂素净的葛布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动作优雅得不带一丝烟火气。然后,他才抬起眼,目光温润平和,越过案几,落在我脸上,唇边依旧噙着那丝若有若无、仿佛洞悉一切的了然笑意。

“主公,”他开口,声音清朗如故,在这劫后余烬般的寂静里格外清晰,“棋局已开,落子无悔。”

落子无悔。

这四个字像四枚冰冷的钉子,将我牢牢钉在这张舆图之前。襄阳的白子,长沙的墨迹,鲁肃的湿痕,碎裂的陶片……所有的一切都在这四个字下凝固、硬化。仁义与信诺的碎片,终究被权力的棋盘吞噬。孔明羽扇轻摇,带起的微风流过指尖,却只留下刺骨的寒意。这借来的荆州,每一寸土地都浸着算计与血污的底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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