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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陛下的声音从御座上传来,平静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大将军请起。天时不利,非战之罪。卿为国操劳,心力交瘁,朕深知之。西陲重镇,仍需卿坐镇,方保无虞。”

陛下的宽宥如同暖流,却并未能真正驱散我心底那片刺骨的严寒。我缓缓抬起头,目光不由自主地掠过文臣班列中那个熟悉的位置——司马懿依旧垂手恭立,眼观鼻,鼻观心,仿佛一尊无悲无喜的泥塑。他周身那种沉静如渊、滴水不漏的气息,此刻却像无声的针,细细密密地扎在我心头的伤口上。子午谷的雨声似乎又在耳边响起,那不仅是天灾的嘲弄,更像是对我曹真毕生功业最响亮的讽刺。我撑着发沉的膝盖站起,铠甲发出沉闷的摩擦声,这声音在寂静的大殿里显得格外刺耳。陛下温和的话语依旧在耳边,但那份宽宥的重量,竟比最严厉的惩罚更让我难以承受。

街亭大捷的消息如同长了翅膀,飞马传报,直抵洛阳。彼时我正于府中书房,对着一幅巨大的西陲舆图凝神,思虑着如何弥补子午谷的耻辱。当那报捷的军士冲入,高喊着“大捷!司马都督于街亭大破蜀军!马谡授首!”时,手中的朱笔“啪嗒”一声掉落在舆图之上,殷红的墨汁迅速晕染开,如同一滩刺目的血渍,正正盖在了陇西那片区域。

短暂的死寂后,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猛地冲上头顶,激得我眼前微微一黑。狂喜?有之!蜀贼受挫,国门得安,焉能不喜!可紧随其后的,是更猛烈的、如同海啸般席卷而来的苦涩与难堪。街亭……那咽喉要地!破敌建功者,竟是司马懿!那个总是沉默地立于阴影之中,目光沉静得令人难以揣度的司马仲达!而我,坐镇中枢的大将军,却只能在这洛阳的府邸里,听着别人立下这不世之功!

“好!好!仲达真乃国之柱石!” 我听到自己洪亮的声音在书房里响起,带着刻意为之的振奋。我甚至用力拍了一下桌案,震得笔架上的毛笔簌簌抖动。然而,只有我自己知道,那声音里强撑出的欢欣之下,是何种滋味的翻江倒海。那滩在舆图上晕开的朱砂,红得如此刺眼,仿佛在无声地嘲笑我曹真的坐困愁城与无能为力。我缓缓坐下,挥手让报捷的军士退下。书房里只剩下我一个人,窗外春光明媚,鸟语啁啾,却驱不散心头那片厚重的阴霾。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舆图上那团刺目的红晕,指尖冰凉。这胜利的捷报,于国是甘霖,于我曹真,却是一杯掺着黄连的庆功酒,滋味苦涩,直入肺腑。

身体终究是败给了岁月和那场铭心刻骨的子午谷寒雨。缠绵病榻的日子,如同陷入一片粘稠而冰冷的泥沼。汤药的苦涩气息终日弥漫在卧房,却驱不散骨髓深处那蚀骨的寒意。窗外秋雨淅沥,敲打着枯黄的芭蕉叶,一声声,单调而凄凉,如同为我提前敲响的丧钟。每一次剧烈的咳嗽都像是要把五脏六腑都撕裂开来,每一次喘息都带着破风箱般的嘶鸣。意识在昏沉与短暂的清醒间浮沉,昔日金戈铁马的喧嚣、朝堂争锋的激烈,都变得遥远而模糊,只剩下这具沉重病躯带来的无边痛苦与无力感,如影随形。

这一日,难得的清明时分。我靠在厚厚的软枕上,听心腹家将低声禀报着来自西线的零星消息。当听到“司马都督……于五丈原……蜀军退兵……诸葛……亡故……”这几个断续的词句钻入耳中时,我浑浊的眼珠似乎猛地转动了一下。司马懿……诸葛亮……这两个名字,如同两柄烧红的烙铁,瞬间烫穿了沉疴的迷雾!

“呵……呵……” 我喉咙里发出意义不明的、嘶哑而急促的声响,像是残破的风箱在拼命鼓动。一股混杂着强烈不甘与巨大荒谬的情绪,如同决堤的洪流,猛地冲撞着早已脆弱不堪的心防!诸葛亮死了?那个屡次犯境、让我曹真恨入骨髓又隐隐忌惮的劲敌,那个在定军山、在子午谷阴影里徘徊的幽灵……竟然就这样死了?而最终“送”走他的人,又是司马懿!那个深不可测的司马仲达!

“司马……懿……” 我干裂的嘴唇翕动着,用尽全身力气挤出这个名字,声音微弱得如同叹息,却凝聚了毕生所有的复杂情绪——有未能亲手雪耻的憾恨,有对宿敌消亡的茫然,更有对这个最终得利者那份无法言说、沉甸甸的疑虑!眼前开始阵阵发黑,熟悉的剧痛再次从四肢百骸凶猛地袭来。我剧烈地喘息着,身体不受控制地痉挛。那盏摇曳的孤灯,在视野中迅速模糊、扩散,最终化为一片吞噬一切的黑暗。

在那意识彻底沉沦、坠入无边深渊的最后一刹,耳边竟诡异地响起了遥远而真切的声响——是建安五年徐州城下那震耳欲聋的喊杀声!是战马惊恐的嘶鸣!是利刃破开血肉的、令人牙酸的闷响!父亲曹邵那声凄厉短促的惨呼,仿佛跨越了数十年的漫长光阴,再一次无比清晰地刺入我的耳膜!

紧接着,是那双有力的大手,带着战场上的血腥和泥土气息,猛地将我从冰冷血泊中拽起的感觉!那么真实,仿佛就发生在上一刻!曹操——我的主公,我的父亲——那双锐利如鹰隼、燃烧着痛惜与决绝的眼睛,再一次无比清晰地烙印在我即将熄灭的识海之中!

“守……好……”

他用尽最后力气托付给我的两个字,如同两座崩塌的巨山,带着无尽的重量,轰然砸下!

“呃——!”

一声短促而喑哑的闷哼,如同绷紧的弓弦骤然断裂。我那只一直紧攥着锦被、试图抓住些什么的手,猛地一松,颓然垂落在冰冷的床榻边缘。帐幔低垂,灯花在死寂中爆开最后一点微弱的火星,旋即彻底熄灭。

窗外,秋风呜咽着卷过庭院,扫起一地枯黄的梧桐落叶,萧索无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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