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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似的场景在洛阳城各处隐秘上演。执掌武库的将领、负责宫门禁卫的校尉、乃至一些关键州郡的实权人物,只要与司马氏有旧,或被认为立场不够“坚定”,都遭到了明升暗降或直接褫夺实权的处置。洛阳城看似平静的水面之下,暗流汹涌,人心惶惶。每一次权力的强行剥夺,都在无形中为那即将到来的风暴,增添了一份仇恨的薪柴。

彻底清洗了司马懿在军中的势力后,一丝病态的得意和更深的不安交织着。我迫切地需要确认那老贼的状态,是当真病入膏肓,还是在暗处磨刀霍霍?李胜即将外放为荆州刺史,这是个绝佳的探视借口。

我召来李胜,亲自为他斟满一杯酒,目光锐利地盯住他:“此去荆州,务必顺道拜望太傅。他‘病休’已久,天子与本将军甚为挂念。汝当仔细察看,其病体究竟如何?神志是否清明?回来……据实以报。”最后几个字,我刻意加重了语气。

李胜心领神会,郑重地点了点头:“大将军放心,下官定不负所托,探个虚实分明。”

太傅府邸依旧是一派暮气沉沉的景象。当李胜被引入那间弥漫着浓重药味的昏暗内室时,司马懿正由两名侍女颤巍巍地搀扶着,挣扎着想要从病榻上坐起。他的动作迟缓而吃力,仿佛每一个关节都已锈死。花白的头发散乱地贴在汗湿的额角,深陷的眼窝里,眼神浑浊不堪,茫然地四处游移,似乎无法聚焦。

“太……太傅……”李胜按照礼制,躬身行礼。

司马懿喉咙里发出一阵含糊不清的咕噜声,像是破旧的风箱在艰难抽动。他抬起枯瘦如柴、布满褐色斑点的手,颤巍巍地指向自己的嘴,又无力地垂下。旁边的侍女连忙捧起药碗,用小勺舀起一点汤药,小心翼翼地凑到他唇边。司马懿哆嗦着凑过去,药汁却有大半顺着歪斜的嘴角流淌下来,浸湿了胸前的衣襟,留下深色的污迹。

李胜提高了声音,凑近了些:“太傅!天子念太傅久病,特命下官李胜,转任本州(意指荆州)刺史,临行前特来拜谒!”

司马懿浑浊的眼珠极其缓慢地转向李胜的方向,嘴唇翕动了几下,断断续续地吐出几个破碎的音节:“并……并州?君……君屈就并州?并州近胡……善……善为之备……”声音微弱而含混,仿佛每一个字都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李胜微微皱眉,耐着性子大声更正:“太傅,是荆州!非并州!”

“哦……哦……”司马懿茫然地点着头,口水不受控制地从嘴角溢出,“去……去并州?好……好……年……年老沉疾,死在旦夕……君……君当……当见天子,见大将军……”他喘息着,伸出枯瘦的手指,颤抖地指向侍立一旁的司马师和司马昭,浑浊的眼中竟滚下两行浊泪,“二子……二子不肖,望……望君……多多……看……看……”话语至此,已是气若游丝,只剩下喉咙里嗬嗬的痰音。

李胜看着这垂死老人涕泪交流、语无伦次的情状,心中那点疑虑终于消散。他退后一步,恭敬地行礼告辞。在他转身离去的那一刻,他没有看到,病榻上那副衰朽躯壳的眼睛深处,浑浊之下,一缕冰寒刺骨、清醒得令人心悸的锐光,如同深潭底蛰伏的毒蛇,一闪即逝。

当李胜带着笃定的神情,向我详细复述太傅府中所见所闻,尤其描绘司马懿将“荆州”错认为“并州”、涕泪横流托付二子的凄惨情状时,我悬着的心终于重重落下,随即被一种难以言喻的狂喜所淹没。

“哈哈哈!”我忍不住放声大笑,多日来的阴霾仿佛被这笑声一扫而空。我拍着李胜的肩膀,力道之大让他微微趔趄,“好!甚好!老物已尽!冢中枯骨,尚能饭否?吾无忧矣!无忧矣!”笑声在空旷的厅堂里回荡,带着一种劫后余生般的放纵。那一刻,我仿佛看到了所有的威胁都已烟消云散,权力之路再无绊脚石。

正始十年(公元249年)正月甲午,岁首的寒意尚未完全褪去。天子曹芳依照礼制,需出洛阳城南门,赴高平陵祭奠先帝。作为大将军,我自然率文武重臣及禁军扈从随行。临行前,我特意看了一眼留守洛阳的部署名录,心腹之人皆在关键位置,司马懿那个“垂死”的老朽和他的两个儿子,更是被我刻意排除在随行名单之外。万无一失。

祭礼庄严肃穆,香烟缭绕。我立于天子身侧,望着远处洛阳城巍峨的轮廓在冬日的薄雾中若隐若现,心中一片安然。权柄在握,宿敌将亡,这大魏江山,终究是我曹氏的囊中之物。

然而,就在这看似平静的时刻,一阵急促而凌乱的马蹄声如同骤雨般由远及近,撕裂了陵园庄重的寂静!一名浑身浴血的骑士从洛阳方向狂奔而来,在陵寝前的神道石板上勒马急停。战马人立而起,发出凄厉的长嘶。骑士滚鞍落马,连滚带爬地冲到我的面前,脸上混杂着血污、汗水和极致的惊恐,声音嘶哑得变了调:

“大……大将军!不……不好了!洛阳……洛阳城门尽闭!城内……城内到处是兵!打着……打着‘清君侧’的旗号!是……是司马懿!他……他带兵占领了武库,控制了宫城!矫……矫太后诏,说……说大将军……背……背君谋反!”

“什么?!”如同一个晴天霹雳在头顶炸响!我浑身剧震,眼前猛地一黑,几乎站立不稳。周围的官员和禁卫军瞬间哗然,惊恐的议论声如同潮水般蔓延开来。司马懿?那个连“荆州”和“并州”都分不清、瘫在病榻上等死的老贼?!他竟然……竟然诈病?!他竟然敢……敢兵变?!

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瞬间从脚底窜遍全身,四肢百骸都僵硬了。愤怒、惊骇、难以置信,还有那被彻底愚弄的耻辱感,如同无数毒虫噬咬着我的心。我猛地抓住那报信骑士的衣襟,目眦欲裂:“你看清楚了?!当真是司马懿?!”

“千……千真万确!小人冒死冲出城时,亲眼看见那司马老贼……他……他披甲持剑,立于宫门之上!绝非病容!”骑士的声音带着哭腔。

完了!洛阳已失!武库、宫城尽落敌手!我骤然意识到自己此刻的处境——远离坚城,随行的只有部分仪仗和少量禁卫,主力大军尽在城内!一股灭顶的绝望感瞬间攫住了我,手脚冰凉。

“大将军!”一声凄厉的呼喊自身后传来。只见大司农桓范须发戟张,双目赤红,跌跌撞撞地分开慌乱的人群扑到我面前。他显然也刚刚得到消息,官帽歪斜,气喘如牛,脸上是同样惊骇欲绝的神色。

“大将军!速奉天子车驾,驰入许都!凭天子诏令,号令天下兵马勤王!许都武库尚足,粮秣可支!洛阳虽失,根基未动!只要天子在手,大义在我,四方州郡必云集响应!司马老贼孤注一掷,其势必不可久!此乃生死存亡之机,万不可迟疑啊!”桓范的声音嘶哑却如同洪钟,震得我耳膜嗡嗡作响。他急切地抓住我的手臂,指甲几乎要掐进我的肉里,眼中燃烧着孤注一掷的火焰。

奉天子入许都?号令天下勤王?与那诈病隐忍多年、一朝发难便雷霆万钧的司马懿……开战?我的目光下意识地投向御辇。年幼的天子曹芳已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面无人色,小小的身体蜷缩在华贵的车驾里,清澈的眼眸中盛满了惊惶和无助,如同受惊的小鹿。这眼神,像一根冰冷的针,刺入我狂乱的心绪。

开战……那将是怎样一番尸山血海?洛阳城内,有我刚刚落成、穷奢极欲的府邸,里面藏着搜罗自四方的珍宝古玩;有我新纳的那些娇媚可人的姬妾,她们的肌肤如同最上等的丝绸,她们的软语温存曾是我最大的慰藉;还有我那些尚未成年的儿女,他们稚嫩的脸庞……司马懿那老贼,用兵如神,狡诈如狐,连诸葛孔明都奈何他不得,我……我岂是他的对手?一旦兵败,玉石俱焚!这些我视若性命、苦心经营的一切,都将化为齑粉!

桓范见我眼神飘忽,迟迟不语,急得几乎要跳起来,他猛地一跺脚,声音带着哭腔和无比的悲愤:“大将军!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此乃存亡之秋,岂能顾念私宅细软、妇人孺子?!速决啊!再晚,就来不及了!”

“妇人孺子”四个字,像鞭子一样抽打在我的脸上。一股恼羞成怒的火气腾地冲上头顶。我猛地甩开桓范的手,声音因极度的恐惧和一种被戳破心思的狼狈而变得异常尖利高亢,甚至盖过了周围的嘈杂:“住口!太傅……太傅此举,不过欲削吾权柄耳!吾位至公侯,位极人臣!即便交出兵权,太傅念及先帝托孤之情,念及吾曹氏宗亲之份,难道还能赶尽杀绝不成?大不了……大不了归家做个富家翁,安享富贵,有何不可?!总好过……好过拖着天子颠沛流离,陷于险地,甚至……甚至身死族灭!”

“富家翁?!安享富贵?!”桓范像是听到了世间最荒谬绝伦的笑话,他死死地盯着我,布满血丝的眼中先是极度的震惊,随即化为彻底的绝望和一种刻骨铭心的鄙夷。他仰天发出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长嚎,那声音充满了末路的悲怆与无尽的嘲讽:

“曹子丹!曹子丹啊!何等英雄盖世!不想……不想竟生下汝兄弟这等……这等豚犊!豚——犊——啊——!”

“豚犊”二字,如同两道惊雷,带着桓范喉间喷溅的血沫,狠狠劈在我的脸上!我浑身剧震,脸色瞬间由赤红转为死灰。这两个字,将我从自欺欺人的富家翁美梦中彻底打醒,赤裸裸地揭示了我此刻最不堪的本质——圈中待宰的猪崽!屈辱如同滚烫的岩浆,瞬间冲垮了残存的理智。我恼羞成怒,指着状若疯癫的桓范,对左右侍卫厉声咆哮:“拿下!将这狂悖之徒与我拿下!”

桓范没有挣扎,任由侍卫粗暴地扭住双臂。他只是死死地盯着我,那眼神,冰冷、绝望、鄙夷,如同在看一具腐烂的尸体,嘴角咧开一个比哭还难看的惨笑,喃喃重复着:“豚犊……豚犊……曹真……豚犊……” 侍卫将他拖走,那凄厉而充满诅咒意味的惨笑和低语,如同跗骨之蛆,久久回荡在空旷而混乱的陵园上空,也死死缠绕住我的灵魂。

当夜,洛阳城方向派来的使者到了。语气恭谨,言辞恳切,转述着太傅司马懿的“承诺”:只要大将军交出兵权,奉天子安然回宫,一切皆可商榷,太傅愿指洛水为誓,绝不加害大将军及曹氏宗族性命富贵。

洛水之誓……多么动听的保证。我望着那使者谦卑的姿态,听着那看似诚恳的话语,心中那根名为恐惧的弦被轻轻拨动了一下。桓范那如同恶鬼诅咒般的“豚犊”之声还在耳边萦绕不去,我下意识地想要抓住任何一根可以逃避那最终审判的稻草。也许……也许司马懿真的只是想夺权?也许他真的会遵守誓言?毕竟,我是宗室,是先帝托孤大臣!对,只要交出兵权,我府中的珍宝、美人、儿女……都能保全。富家翁……富家翁也好过成为乱臣贼子,在刀兵中化为齑粉!

一丝病态的侥幸心理,如同藤蔓般缠绕住我最后的心防。我避开了所有部下或惊疑、或愤怒、或绝望的目光,颤抖着手,解下了腰间那枚象征着帝国最高军权的虎符金印,递给了使者。沉重的金印离手的那一刻,仿佛抽走了我全身的骨头,只剩下无尽的空虚和一种如释重负……却又无比沉重的疲惫。

回到洛阳,等待我的并非承诺中的富贵闲适。大将军府被重兵团团围困,名为“护卫”,实为囚禁。高墙之外,昔日对我谄媚逢迎、溜须拍马的声音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种喧嚣——那是刀斧斫砍人骨、头颅滚落尘埃的声音,是昔日心腹邓飏、何晏、李胜、丁谧等人临刑前或怒骂、或哀嚎、或诅咒的惨烈之声!司马懿的屠刀,正以雷霆万钧之势,疯狂地清洗着所有曾依附于我、忠于我的力量。每一阵风送入府邸的惨叫,都如同冰冷的刀片,在我心上剐过一道深深的血痕。

府邸之内,死寂如墓。往日的丝竹宴饮、门客喧哗早已烟消云散。华丽的厅堂空旷得可怕,只有我自己的脚步声在冰冷光滑的金砖上发出空洞的回响。那些曾让我沉醉的珍宝古玩,此刻蒙上了灰尘,在幽暗的光线下闪烁着诡异而冰冷的光泽,仿佛无数只嘲弄的眼睛。美妾们惊恐地蜷缩在角落,昔日娇媚的容颜只剩下惨白和泪痕,连哭泣都压抑成了无声的抽噎。儿女们被严密地看管在别院,我已多日不得见。富家翁?原来不过是金丝笼中待宰的囚鸟!

不知过了多少天,沉重的牢门伴随着刺耳的“吱呀”声被推开。没有狱卒凶恶的呵斥,进来的是一位面无表情的老内侍。他手中捧着一个朱漆食盒,步履沉稳地走到我的牢门前,将食盒轻轻放在冰冷的地上。

“曹公,”老内侍的声音平板无波,听不出任何情绪,“太傅念及旧情,特命老奴送来膳食。”说完,他微微躬身,竟不再看我一眼,转身便走,沉重的牢门在他身后缓缓合拢,只留下那孤零零的食盒,和牢房内死一般的寂静。

食盒?在死囚牢中?一个可怕的念头如同毒蛇的獠牙,瞬间刺穿了我所有的侥幸!我几乎是手脚并用地扑了过去,颤抖着掀开食盒的盖子。

没有想象中的珍馐美味。盒内,只有一碗粗糙的粟米饭,旁边,静静地躺着一块切得方方正正、颜色深暗的……肉脯。

断头饭!

这三个字如同惊雷在脑海中炸开!所有的幻想,所有的侥幸,司马懿那虚伪的洛水之誓,还有我自欺欺人的富家翁美梦,在这一刻被这碗冰冷的粟米饭和那块象征着终结的肉脯,彻底击得粉碎!

“噗通”一声,我双膝一软,重重地跪倒在冰冷刺骨的地面上。视线瞬间被汹涌而出的泪水模糊。桓范那张因绝望而扭曲的脸,他临去时那如同恶鬼诅咒般凄厉的嘶吼,清晰地浮现在眼前,每一个字都带着血淋淋的力量,狠狠砸在我的心上:

“曹子丹佳人,生汝兄弟,豚犊耳!”

豚犊……

原来,我这一生,从明帝榻前那野心勃勃的誓言,到兴势山溃败的屈辱,再到高平陵那决定命运的懦弱……兜兜转转,机关算尽,最终不过印证了这两个字——我只是一头被圈养在权力的猪圈里,最终难逃宰割命运的……豚犊!

我伸出枯槁颤抖的手,想要触碰那碗象征着终结的粟米饭,指尖却在距离碗沿一寸之处,无力地垂落。滚烫的浊泪,大颗大颗地滴落在肮脏的囚衣上,迅速洇开一片深色的绝望。

这牢笼的墙壁冰冷而坚固,隔绝了外面世界的一切声响。然而,在死一般的寂静中,我仿佛又听到了那熟悉的声音——是府邸扩建时工匠们叮叮当当的敲打声,是宴席上何晏等人谄媚的高谈阔论,是美妾在我怀中柔媚的轻笑……这些曾经让我沉醉、让我迷失的声音,此刻交织在一起,渐渐扭曲、变形,最终竟诡异地融合成了桓范临去时那凄厉到刺破灵魂的嘶吼,一遍又一遍,永无止境地在狭窄的囚笼里、在我彻底崩裂的脑海中疯狂回荡:

“豚——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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