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舅舅,上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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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刘彻瞥过刘徽一眼,又落在刘据身上,“既然怕让人教坏,据儿的启蒙便交给你?”
“有何不可。我都能给别人上课,教阿据还不是手到擒来。”刘徽还能不乐意?
要是让人把刘据教坏,刘徽第一个得呕死!
至于此,刘彻指向刘徽道:“教坏唯你是问。”
刘徽哪能乐意,当下反驳道:“父皇要是这么要求,我不教了。正所谓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哪有包教好的。三分老师教,七分在个人。包教好的,父皇自己教。您儿子又不是我……”
后面那句话,在刘彻灼灼目光下,刘徽半分不迟疑的把刘据抱过举起,挡下刘彻的目光。
刘据……以后他是不是应该离他二姐远点,哪有像刘徽一样,动不动把人举起的?
而且,刘徽都怕刘彻吃人的目光,他不怕的吗?
刘据控诉的眼神转头落在刘徽身上。
结果刘徽道:“没事,你还小,父皇不会打你?”
刘据……
长大会挨打吗?
“怕了就让别人教。”刘彻凉凉的回一句。
刘徽马上道:“好啊,让别人教。父皇放心就成。”
放心二字!
别说,刘彻能放心?
最终,刘彻道:“用人之道,人心,教仔细。不能一心算计。”
刘徽有什么不明白的,比起别人,刘彻能信不过刘徽?别看他挑刘徽的刺,用人之道,驭人之术,这是必修之课。无论处在何种位置,学好驭人之道,吃不了亏。
“我又不是一心算计的人。哪怕是算计,父皇放心,我都会教他如何用阳谋取胜。以天下为局,天下人都是棋子,自身也是棋子。能学好天下这盘棋,将来再不用愁。”刘徽低头瞅着刘据的眼神都在冒绿光!
对于旁听者,好想说,以天下为局,天下人都是棋子,刘徽志向远大。
“你倒是好大的口气。”刘彻乐了,不难看出他那神色间只有欣慰和认可,并无不喜。
“我们从一出生便在天下之局里,不学会怎么下,怕是连怎么死都不知道。”刘徽越说越凌厉,“先跟别人过招,将来是作为父皇手中的棋子,亦或者是别人手中的棋子,看他能学到多少。”
刘彻的视线落在刘据身上,赞道:“他是有福气的。”
说罢转过身往一旁走去,已然有人布置案几,平阳长公主补上一句道:“难道陛下没有福气?”
居于首座的刘彻道:“朕也有福气。”
如果刘据的福气是因为有刘徽这个姐姐,刘彻作为刘徽之父,他得的便宜,莫不以为都不知道?
刘徽拿起毽子冲刘适道:“父皇来了,怕是踢不成了。下回再玩。”
自打刘彻出现,刘适乖得一句话都不敢多说,听到刘徽的话,刘适拿好毽子点点头。
刘据幽怨的瞅向刘徽,无声似在询问,他现在怎么办?
有什么好纠结的,刘徽一把推了刘据往前走,“大大方方的,父皇不会吃你!”
那么大声,生怕人不知道刘据怕刘彻?
刘彻也听见了,挑眉!
霍去病在此时开口,“陪我踢个毽子?”
没头没尾的一问,怕是不少人都不确定跟谁说的。霍去病人都走到刘徽面前了。
“你们玩你们的。”刘彻发话,全然一副由着霍去病和刘徽玩的架势。
有些拿不准刘彻的想法,也不妨碍刘徽乐得不去刘彻跟前凑。
“我也玩。”曹襄竟然也想玩,那便玩呗。
刘适把毽子给出去,跟霍去病玩什么的,她不乐意。
“我抱据儿在一旁看着就行。”刘适一把抄起刘据往亭上走,多一刻都不带停留。
刘据……
什么时候他能不是借口?
刘徽的视线落在卫长公主身上,卫长公主眨了眨眼睛道:“我也玩。”
踢毽子,又不是没有玩过。
好的,这怎么分组?
刘徽道:“我和阿姐一起,两位表哥一起?”
两位表哥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到平静,“好!”
“加点难度好了,在这儿拉个线,高一点,对,再高一点。踢矮了没意思是吧?”刘徽一看霍去病想玩,难度加上,拉网什么的,上辈子踢毽子都让人玩出花来了,刘徽可不得让人整上一整。
网是没有,拉线也是可以。
一个个听着刘徽的安排,平阳长公主没能忍住掩口而笑,“也不知道阿徽脑子里怎么会有那么多的花样。无论是读书识字,生财有道,样样有异于常人。连玩都能玩得新颖。阿徽在未央宫,皇上定是每日惊喜不断。”
刘彻一想刘徽无论是对吃的用的,无一不精细,各种新奇的花样,压根让人想不出来,还有哪一类是刘徽不研究的。
“阿姐别夸了,把她夸得,朕说一句她能回朕十句,还振振有词。”刘彻想到每回训刘徽时,刘徽的巧舌如簧,偏刘彻又吃刘徽那一套。
平阳长公主讨道:“不若陛下把阿徽借我带回家养些日子,我稀罕。”
那不能。
刘彻又不是真嫌弃刘徽,无非是当着平阳长公主面,说几句抱怨的话。
“阿姐稀罕就在上林苑住久些。近些日子朕不许她离开上林苑,阿姐想怎么看就怎么看。”刘彻是不可能松口把人给到平阳长公主,喜欢刘徽的平阳长公主,不若常来看刘徽。
“看陛下舍不得的语气。哪有半分真的嫌弃。”平阳长公主一语戳破刘彻的谎言。
刘彻脸皮厚,一瞧刘徽先是一勾脚把毽子稳住,再用身体接住毽子,一眼扫过曹襄的位置,一个侧身猛踢,毽子越过线,停在曹襄面前。曹襄?
速度太快,毽子在哪儿?
我在干什么?
“公主和霍郎君都清楚各自的优劣势。不过,未央长公主毕竟年幼。”四个人踢毽子,曹襄和卫长公主纯纯闹着玩的,刘徽和霍去病怕是早用上兵法。
攻敌之弱势。瞧霍去病尽往卫长公主那儿踢去,刘徽也尽往曹襄那儿踢。
倒不是曹襄和卫长公主一个都接不上,而是想争个输赢,须攻敌之弱。
霍去病那儿,一个高位降落,在主父偃看来,刘徽不好接,结果,对,腿不能接,头可以。
刘徽一顶起,毽子落到对面,曹襄问:“怎么能用头顶?”
“踢毽子只说不能用手,又没有规定不能用头。”刘徽何许人也,能让人捏住把柄?
曹襄一顿,没有错,踢毽子规定的是不能用手,其他地方并无要求。
怔了怔,曹襄不得不承认,刘徽有理。
“踢一个毽子都能看出各自的性子。阿臻乖巧,不争不抢。阿襄老实,恪守本分。去病只做不说,怕是心里有意和阿徽争个高下。阿徽是不用多说,性子灵活,懂得随机应变。陛下说,她有没有和去病争个输赢的心?”平阳长公主感慨的问。
“卫青你说呢?”结果刘彻把问题丢给卫青。
卫青看了刘徽接下霍去病踢过来的毽子,连踢了两下,往曹襄的方向踢去,倒是没有直接扣地,给了曹襄接毽子的机会。
“阿徽更享受游戏的乐趣。”卫青能够感受到刘徽的愉悦,踢个毽子,霍去病要她陪着玩,玩呗。
平阳长公主意味深长的道:“去病的性子是陛下养出来的,陛下。霸道的性子和陛下如出一辙,阿徽有几分像陛下?陛下想过,两个像陛下的人在一块……”
刘彻端盏的动作一僵,不难看出刘彻的沉思,视线落在霍去病和刘徽身上。
某些心思别人不知,平阳长公主是知道的。
正因为知道,不得不给某个尚未意识到问题严重性的刘彻提个醒。
刘彻的性子好不好,他自己没有数?
作为皇帝,没有什么不好,刘彻有权利要求别人配合。
可是,要是刘彻的女儿,比如刘徽面对像他的人,刘彻想到刘徽要受的气,脸黑了。
“陛下,要不改一个主意?”平阳长公主建议。
刘彻收回视线道:“阿徽像朕,也不全像朕。阿徽的性子也有像子夫的地方。况且,什么时候她跟去病在一起不是去病让着她。”
霸道肆意的霍去病,在刘徽面前也是有所收敛的。
在场的人都明白刘彻言外之意,刘徽和霍去病,他最喜欢的孩子,在一块是绝配。
对此,没有完全说破前,都保持沉默。
然,卫子夫难免担心。
霍去病是卫子夫的外甥,比起卫少儿,霍去病在卫子夫身边的时间更多,正因如此,卫子夫更了解霍去病。
刘徽的性格有像刘彻的地方,但并不是不懂得退让的人。
可是,两个张扬的人在一起,让卫子夫想起她曾亲眼见过的两个人,刘彻和陈柔嘉。
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他们并非没有感情。
然而最后呢?
哪怕从前他们曾经恩爱过,最后何尝不是反目成仇,成了怨侣。
霍去病和刘徽……
卫子夫不由端详起刘彻,刘彻看向刘徽和霍去病的眼神是藏不住的满意,养在他身边的两个孩子,在刘彻眼里最好,虽然不知为何刘彻没有早早如卫长公主和曹襄一般,把霍去病和刘徽的婚事定下,然刘彻早把他们当成一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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