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忽必烈之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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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炎二年立春之际(太始天元历年岁次丁丑、至元十四年)，壬寅月，宋历新年正月，大都紫宸殿的青铜日晷在冰霜中折射出幽蓝寒芒。忽必烈手持鎏金狼头权杖，指尖摩挲着刚从戴云山祭坛送来的《周易》玉简残片。殿外十二面蒙元龙旗猎猎作响，裹挟着腐脉砂腥气的北风掠过琉璃瓦，在飞檐悬铃间凝成\"乾卦?\"的卦象冰晶。

\"大哉乾元！\"忽必烈突然挥杖击碎冰晶，飞溅的碎片竟在空中拼出《蒙古秘史》的星图纹路。他凝视着嵌在御案上的古玉天然太极砚——砚池阴阳鱼正吞吐着戴云山祭坛传来的腐脉砂黑雾，隐约可见太子真金在九鲤溪底与青铜傀儡搏杀的虚影。

三更鼓响时，大都城南观星台突然迸射七道紫微星芒。忽必烈召集群臣于太极殿，将浸透文天祥血书的《正气歌》残页掷入青铜夔纹鼎。鼎中沸腾的墨浪裹挟着腐脉砂，在虚空凝成\"?\"卦全象。

\"昔者伏羲画卦，轩辕铸鼎，皆统摄天地正气。\"忽必烈以狼头杖划开墨雾，鼎中浮现出草堂书院转移典籍的星槎图影：\"今蒙元得承北斗气运，获三皇遗宝《奇门宝历》玉版，此乃天命所归！\"

他特意展示真金从迷津镇地宫夺取的半块玉版，其上\"地火明夷\"?卦纹正与鼎中腐脉砂形成诡异共鸣。当八思巴用蒙古语诵读《建国号诏》时，玉版突然投射出元军战船突破崖山防线的虚像，海浪间隐约漂浮着幼帝的锦袍灰。

五更时分，大都文庙的《圣贤图》突然渗出黑血。忽必烈命萨满巫师将缴获的伏羲人皇笔浸入狼血，笔锋竟在《蒙古秘史》羊皮卷上写出篆体\"华夷同源\"四字。

\"铁木真先祖乃轩辕黄帝苗裔！\"忽必烈展示新译的《黄金家族世系图》，图中将成吉思汗血脉与少昊金天氏勾连，想以此举表示蒙元入主中原、替代赵宋执政华夏的天道正统、君权天授的合法地位。当他把染血的《白鹿洞揭示》残页抛入火盆时，跃动的火焰竟显现出草堂书院弟子在迷津镇刻写《洛书》的场景。

御史中丞张雄飞突然出列，举起从漳州月港缴获的星槎龙骨：\"陛下请看！这《河图》残刻与漠北敖包星纹同出一脉。\"龙骨裂缝中渗出的星屑，竟与真金在戴云山炼制的腐脉砂产生量子纠缠般的闪烁。

黎明破晓时，大都城墙突然浮现《武经总要》的鎏金铭文。忽必烈手持融合腐脉砂的太极砚，在虚空写下\"?\"卦爻辞。砚池腾起的黑雾中，显现出林霆在迷津镇地宫呕血的画面，以及方渐以人皇笔改写卦象的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