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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拿起发条,突然听见身后的挂钟敲响了九点。与此同时,工作室的玻璃橱窗发出“咔哒”一声轻响,像是有人在外面敲玻璃。陈默转身,看见窗外站着一个穿风衣的男人,帽檐压得很低,正用手指在玻璃上画着什么。
那动作很熟悉,像是在刻字。陈默走近,看见玻璃上出现了一行水雾组成的字:“11:59,钟楼见。”
男人抬起头,帽檐下露出半张脸——左眼角有道狰狞的疤痕,正是昨晚在仓库里出现过的疤脸男人!陈默猛地想起,这个男人也曾出现在李强妻子的葬礼上,当时他以为是普通吊唁者。
“你是谁?”陈默冲出工作室,但街上空无一人。只有对面钟表店的橱窗里,映出他自己的倒影,以及倒影身后,那个疤脸男人冰冷的笑容。
他立刻拨通朋友的电话:“帮我查一个左眼角有疤的男人,可能和李强案有关!”
“收到,”朋友顿了顿,“对了,刚才技术科分析了座钟的齿轮,发现上面除了李强的dNA,还有另一个人的皮肤组织,年代久远,初步推测是……1893年的。”
1893年,安娜的父亲,那个钟表匠。陈默攥紧了手里的发条,突然明白过来——这座钟不是简单的凶器,而是一个“容器”,里面囚禁着钟表匠和安娜的灵魂,或者说,是他们扭曲的执念,通过齿轮和钟摆不断寻找新的“宿主”。
而那个疤脸男人,显然知道这一切。他为什么要约在钟楼见面?钟楼……陈默想起城市中心的百年钟楼,那里也有一座巨大的机械钟,据说和李强家的座钟出自同一位钟表匠之手。
下午三点,陈默来到钟楼脚下。这座哥特式建筑高耸入云,塔顶的机械钟正在整点报时,发出沉闷的“当啷”声。疤脸男人站在钟楼阴影里,手里把玩着一枚齿轮状的戒指。
“你终于来了,守时人。”他的声音沙哑,带着金属摩擦感。
“你到底是谁?和这座钟有什么关系?”陈默警惕地看着他。
“我是谁不重要,”疤脸男人笑了,疤痕在阳光下扭曲,“重要的是,你已经被选中了。从你碰那座钟的那一刻起,你的时间就停在了11:59。”
“你是说,我会像李强一样,被拖进钟里?”
“不一定,”疤脸男人走近,身上散发出一股铁锈味,“如果你能帮我找到‘钥匙’,或许能打破这个循环。1893年,钟表匠在钟楼里藏了一把钥匙,能彻底毁掉那座座钟,也能……释放里面的东西。”
“释放?”陈默皱眉,“里面不是安娜和她父亲吗?”
“他们只是引子,”疤脸男人的眼神变得狂热,“里面真正的东西,是时间的裂缝。钟表匠想通过女儿的死打开裂缝,结果自己也被吸了进去,变成了钟的一部分。现在,每到11:59,裂缝就会扩大,需要新鲜的‘零件’来填补,否则……”
他的话没说完,钟楼顶部的机械钟突然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指针开始疯狂旋转,从15:00直接跳到了23:50。
“快!还有九分钟!”疤脸男人抓住陈默的手腕,向钟楼内部冲去。
楼梯间阴暗潮湿,墙壁上布满了青苔。每上一层,就能听到头顶传来齿轮转动的“咔咔”声,越来越急促。陈默注意到疤脸男人的袖口露出一截金属义肢,关节处闪着冷光,和座钟的零件极其相似。
“你也是‘零件’?”陈默挣开手。
疤脸男人停下脚步,摘下手套——他的整条手臂都是机械义肢,齿轮和发条清晰可见,末端还连接着一枚扭曲的钟摆。“二十年前,我父亲也是守时人,他想毁掉座钟,结果自己成了新的发条。”他的声音里带着恨意,“我现在这样,都是拜它所赐。”
原来如此。陈默终于明白,所谓的“守时人”,其实是被这座钟诅咒的家族,世世代代成为它的“零件”。而疤脸男人,想打破这个诅咒。
他们来到钟楼顶层的机械钟室,巨大的齿轮组占据了整个空间,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钟盘上的指针已经跳到了23:55,每一秒都伴随着齿轮摩擦的尖啸。
“钥匙藏在钟摆的轴心里!”疤脸男人指着中央那根巨大的钟摆,“但只有在11:59,裂缝打开时才能拿到,那时所有齿轮都会倒转,形成空隙!”
陈默看着飞速旋转的齿轮,头晕目眩。还有四分钟,11:59,也就是午夜。他想起李强妻子死前的时间,想起老王失踪的时刻,一切都指向这个诡异的时间点。
“我去拿钥匙,你帮我挡住齿轮!”疤脸男人说着,启动了机械义肢,末端的钟摆开始高速旋转,发出“嗡嗡”声。
陈默点点头,捡起地上的一根铁棍,准备随时顶住倒转的齿轮。墙上的数字钟跳到了23:58,机械钟的轰鸣达到了顶峰,所有齿轮开始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
“来了!”疤脸男人大喊。
刹那间,所有齿轮同时倒转,发出震耳欲聋的金属碰撞声。中央的钟摆开始疯狂摆动,轴心处露出一道细小的缝隙。疤脸男人抓住机会,将机械义肢探了进去,试图取出钥匙。
就在这时,钟摆突然停止摆动,一股强大的吸力从轴心传来。疤脸男人发出惨叫,整个机械义肢被硬生生吸了进去,齿轮重新正转,将他的手臂绞成了碎片!
“不!”陈默冲过去,却被倒卷的齿轮逼退。他眼睁睁看着疤脸男人捂着断臂倒下,鲜血喷溅在巨大的钟盘上,形成一个扭曲的“11:59”。
钟楼顶部的玻璃天窗突然爆裂,月光照进来,照亮了机械钟的内部——在齿轮深处,隐约可见一张腐烂的女人脸和一张男人脸,他们的身体已经和齿轮融为一体,正透过缝隙盯着陈默,嘴角咧开冰冷的笑容。
陈默感到手腕一阵剧痛,低头看见那道消失的抓痕再次出现,并且正在渗血。血珠滴落在地上,形成一个和李强家相同的圆形图案,而中央的机械钟,指针已经跳到了23:59。
“咔嗒。”
齿轮停止了转动,整个世界陷入死寂。陈默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每一下都和钟摆的节奏重合。他抬起头,看见钟盘上的罗马数字正在重组,变成一行血字:
“欢迎加入,新的发条。”
机械钟的钟摆开始自行摆动,这一次,它的尖端指向了陈默。而在钟盘的反光中,他看见自己的脸正在腐烂,眼睛变成了空洞的钟眼,嘴里无意识地念叨着:
“11:59……11:59……”
当警方冲进钟楼时,看到的是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疤脸男人的断臂卡在巨大的齿轮之间,陈默跪在机械钟前,眼神空洞,手腕上有个深可见骨的伤口,伤口边缘布满齿轮状的划痕。而那座百年机械钟,钟盘上凝固着血字“11:59”,钟摆上还挂着一缕灰白色的长发。
陈默被送往医院,诊断为“急性应激障碍”,伴有严重的时间感知混乱。他整天盯着病房的挂钟,嘴里反复念叨着“11:59”,手腕上的伤口愈合后,留下了一个齿轮形状的疤痕。
警方在钟楼里找到了那把所谓的“钥匙”,其实是一枚刻着“ANN”的金属圆片,材质与座钟的机芯完全一致。技术科分析后发现,圆片内部中空,里面封存着少量人类脑组织,经鉴定属于1893年失踪的钟表匠。
“看来疤脸男人说的是真的,”警方朋友在病床前叹气,“钟表匠把自己的一部分意识封在了钥匙里,试图控制座钟,但最终还是被反噬了。”
陈默没有说话,只是看着窗外。医院的钟楼顶,那座机械钟正在报时,发出沉闷的“当啷”声。他想起钟楼里那两张腐烂的脸,想起齿轮间流淌的鲜血,突然露出了一个诡异的微笑。
“你看,”他轻声说,“时间到了。”
朋友疑惑地看向墙上的挂钟:“现在是下午三点啊。”
陈默没有回答,只是抬起手腕,齿轮状的疤痕在阳光下闪着微光。他知道,属于他的时间,永远停在了11:59。那座座钟虽然被警方封存,但它的诅咒已经转移到了他身上,成为新的“守时人”,等待着下一个触碰齿轮的灵魂。
一周后,陈默出院了。他回到自己的工作室,发现门口放着一个包裹,里面是那座维多利亚座钟,钟罩上贴着一张字条:“帮我修修,它又停在11:59了。”落款是一个陌生的名字,但字迹歪歪扭扭,像是用左手写的。
陈默笑了笑,将座钟抱进工作室。他打开钟罩,看着里面熟悉的齿轮和发条,手指轻轻拂过钟摆轴芯——那里果然有个新的齿痕,像是刚嵌进去一枚新的“零件”。
墙上的挂钟敲响了十一点五十九分。陈默拿起工具,开始仔细擦拭齿轮,嘴里无意识地哼着一首古老的歌谣,那是他在钟楼深处听到的,由齿轮摩擦声和骨骼碎裂声组成的、永不停止的旋律。
而在城市的某个角落,一个左眼角有疤的男孩正在摆弄着一枚齿轮戒指,他的父亲曾告诉他,家族的诅咒永远不会结束,因为时间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吃人的钟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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